第19章 你消气了吗

顾念开口：“沈时焱，求你放过我们。”

沈时焱轻嗤，低头把玩着手里一串黑色串珠。

顾念低着头，声线凄然：“我爸已经死了，也被你挫骨扬灰了，你也该解恨了不是吗？沈时焱，祸不及家人，我妈妈和我妹妹都是无辜的。”

“好一句祸不及家人。”沈时焱看向车前方，“你可知道当初我爸妈去世之后，我这个家人，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吗？”

他转头，目光毫无温度的落在顾念的脸上，“你现在所遭受到的痛苦，不及我当初的万分之一。这才只是刚开始，怎么？顾大小姐就受不了了？”

顾念抬头，“你想解气，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我妈和妹妹身体都受到了重创，她们现在不能离开医院。沈先生，算我求您，高抬贵手。”

沈时焱长指抵住眉间，“那要看我心情怎么样了。”

顾念明白他的意思，顿了顿，伸手拉开车门，钻进了车内。

车门关上，墨色的车窗也缓缓合起来，顾念动手，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沈时焱稳稳的靠坐着，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而后递过打火机，“不是很擅长点烟？”

黑色的打火机泛着冰冷的色泽，顾念伸手接过，捏在指尖。

沈时焱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好好点，别像上次那样。”

顾念一手握着打火机，一手去解自己的上衣扣子。

沈时焱只是冷冷的看着，无动于衷。

直到她将所有的扣子都解开，沈时焱才用目光去勾勒她里面那件白色的小衣。

很朴素的一件小衣，却被她穿出一种可怜感。

她的身形很好，腰细的不盈一握，整个人也很瘦，却偏偏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不含糊，圆润饱满的令人移不开眼。

沈时焱见识过很多妖娆丰满的女人，却偏对她这一款有些上瘾。

沈时焱垂眸低笑，余光瞥见顾念点燃了打火机，毫不犹豫的将蓝色火焰贴在那柔软白皙的肌肤上。

“滋——”

皮肤灼烫的焦糊味迅速在车厢内蔓延开，沈时焱抬眸，视线定格在顾念敞开的胸前，狠狠一窒。

顾念被烫的痛苦，手指发抖间，险些握不住打火机。她暂时松了手，勾着腰喘气。

怕沈时焱不高兴，她也只敢休息一会，便又点燃打火机，再次往身上贴。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男人捏住，冷若寒霜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顾念额头渗出了汗珠，她抬眸望向男人，“沈先生，我错了。我烫伤了你，现在还给你，你可以消气了吗？”

捏着她的那只手很用力，但沈时焱脸上却没多少波动，听完她的话，鄙夷的轻嗤：“就算你把自己烧成灰，也没用。”

顾念反手抓住他的衣袖，“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

为了取悦他，顾念放下了羞耻心，将身子贴过来。

沈时焱握住她的细腰，低头看见她胸口的烫伤，一把将她拨开，“顾淼，一个人怎么能这么下贱？”

“是，我下贱。我天底下第一下贱。你骂我吧，打我也行，怎么样都行……但你能不能放过我妈我妹？我爸爸欠下的债我来还，只要你能解气。”顾念哭出声来，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她急切的讨好沈时焱，拉着他的手往身上贴，可对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最后，沈时焱推放开了她，“穿好你的衣服，滚！”

顾念擦了擦眼泪，还执着着他的答案：“你答应我了吗？”

沈时焱绷着脸，半晌才说：“看你的表现。”

“那我表现的好吗？你满意吗？”

“……”

沈时焱不说话，顾念就一直看着他。

最后，终于惹的他不耐烦了，“你再不下去，我会马上改变主意。”

“谢谢。”顾念松一口气，拢好衣服，匆匆下了车。

她目送着沈时焱的车开走，一转身，却和不远处的叶淑华四目相对。

顾念呆住。

她怎么也没想到，妈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她已经在那站了好一会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叶淑华抬脚走过来。

顾念慌忙整理自己的衣服头发，盖住了胸口的伤口，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若无其事的扬起一抹笑容，“妈……”

叶淑华一把抱住了她。

“……”顾念的笑容僵住，声音一下子卡在嗓子眼里。

母亲紧紧的抱着她，身体在发抖。

顾念扯出一抹笑容，“妈，我没事儿……”

叶淑华摇头，声音染上哭腔，“念念，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妈……”

叶淑华松开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女儿，“那个车里的男人，是谁？”

顾念垂眸，脸颊滚烫。

“念念，你是不是被……”

“妈！”顾念抓住她的胳膊，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妈，我没办法，您别怪我。”

她可以接受沈时焱的打压侮辱，也可以扛起一切风霜雨雪，唯独不能失去亲人的理解。

“妈，什么都没有您和蕊蕊重要！爸爸已经不在了，我只有您和蕊蕊了，我不能失去你们！只要你们能活着，我什么都能去做。”

“念念……”叶淑华眼泪汹涌，“傻孩子……”

母女两抱着哭了一通，两人眼睛都哭的又红又肿。

担心顾蕊看出来，母女两没急着上楼，而是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安静的坐了一会。叶淑华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顾念从小就被当成公主来养，要不是没了办法，也不会出卖自己。叶淑华作为母亲，实在是难以启齿。

沉默间，刚好有卖糖葫芦的小贩经过，顾念起身，买了一串。

叶淑华看着她。

顾念道：“蕊蕊喜欢吃。”

叶淑华差点没绷住。

缓了好一会，她才开口：“念念，委屈你了。”

顾念鼻子发酸，盯着糖葫芦笑：“只要你们还在我身边，就都值得。”

叶淑华道：“我的情况稳定下来了，现在就等蕊蕊康复。蕊蕊一好，我们就出院，租个便宜点的房子，我能去打打临时工，蕊蕊也能接一些表演。你爸爸不在了，我们娘三把日子过好，他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顾念轻轻点头。

叶淑华将她拥入怀中。

母女两情绪都稳定之后，才上楼。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东西摔碎的声音，接着是顾蕊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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