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请原谅,我要和你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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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杜沧海开着车,在街上兜兜转转了好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是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转了半天,决定去找丁胜男。
丁胜男租的房子在正阳关路上,是一个小院,院子中央矗着一栋德式小楼,小院的西南角上贴墙盖了一排偏房,丁胜男租了其中一间,盖这栋别墅的当初,这排偏房的功能大概相当于佣人房。
丁胜男敞开门,看着眼圈乌黑的杜沧海,吃了一惊,忙裹了一下睡衣,把他拽进来,问怎么了?
杜沧海一头扎到她床上,含混说:别说话,让我先睡会。
丁胜男小心翼翼趴在他脸的前方看了一会,替他脱下鞋子,搭上毛巾被:睡吧。
然后,她就像慈爱的小母亲,看杜沧海昏昏然睡了半个小时,等他醒了,冲了杯咖啡端给他,然后,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杜沧海,好像志在必得,而他是猎物。
杜沧海默默喝完咖啡,说:把你朋友妹妹的联系方式给我。
丁胜男一愣,说:怎么了?要核实我是不是骗你啊?
杜沧海嗯了一声。
丁胜男说:神经病,核实出真相别来要死要活啊。
杜沧海说:不会。
丁胜男从包里翻出通讯录,拿过他的大哥大打了个传呼。没一会,电话就回过来了,丁胜男看了杜沧海一眼,在电话里问:你妹妹传呼多少?别问了,你不是希望她和那渣男分手吗?我给你助一把力,行了行了,别瞎问了,说,嗯,好,我知道了。
丁胜男挂了电话,看着杜沧海说:我朋友妹妹昨天去找吴莎莎了,渣男把她打了。
杜沧海没说话。
丁胜男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了?
杜沧海紧紧抿着嘴,还是没说话。
丁胜男就拿过一张纸,记下了一串数字和地址,递给杜沧海:叫王丽丽,在环球体育用品上班,和李向东谈好几年了,李向东就是不结婚。
杜沧海拿起纸条就想走,被丁胜男一把拉住了:洗把脸,刮刮胡子再去,就为那么个女人,你还一副痛不欲生的憔悴样,会让王丽丽瞧不起的。
说着,把杜沧海推进卫生间,从洗刷柜里找出刮胡刀和一次性牙刷。见杜沧海看着刮胡刀诧异,就妖妖地笑了笑:我有男人的,就是不固定。
已要开始刮胡子的杜沧海突然就觉别扭,擎着刮胡刀看了看,吉列的,刀片缝隙里藏着可疑的短毛发茬子,就也没顾忌丁胜男,拿到水龙头下,用牙刷打上牙膏仔细刷干净了,才细细地刮胡子,刮着刮着,从镜子里瞥见丁胜男哭了,就回头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里的刮胡刀:不刷刷觉得别扭,像俩男人脸贴脸,你不觉得别扭吗?
丁胜男就哭着说:杜沧海你混蛋!
杜沧海心里也有种莫名的难过,微微笑了笑,边刮胡子边说:咱俩啊,半斤对八两吧,谁也别说谁。
等他放下刮胡刀,丁胜男突然从背后圈住他,脸贴他背上,说: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烂啊?
杜沧海说:我可没说。
那我说刮胡刀是其他男人用过的你就信?
这种事,还有亲自往自己头上栽赃的?
丁胜男含着泪,扑哧一声就笑了,松开他说:去你妈的杜沧海,我和你开玩笑的,那是我自己刮毛用的。说着,丁胜男擎了擎胳膊,让他看刮得光溜溜的腋窝,性感的、深深陷进去的腋窝。杜沧海没敢多看,埋头把脸洗干净了,就去环球体育找王丽丽。
环球体育用品商店在国货斜对面,也是老牌国营,专卖体育用品,进门,谁也没问,他一眼就找到了王丽丽。
因为王丽丽的眼是红肿的,眼神哀怨,好像整个世界刚刚对她施过虐,完全符合刚刚被爱情残酷践踏过的样子。
凭心而论,王丽丽并不漂亮,虽然红肿,但依然能看出她眼睛不大,是单眼皮,眼皮还略厚,西瓜子脸,鼻子不怎么出色,嘴唇稍厚,微微有点嘟,大概二十六七的样子,从气质上看,很像个性感的怨妇。
杜沧海锁定目标后就径直走过去,敲了敲柜台,说了声你好。王丽丽看了一眼杜沧海,很警惕,杜沧海勉强笑了一下,说:我叫杜沧海,是吴莎莎的丈夫。
王丽丽马上就怒目圆睁,杜沧海忙摆摆手,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之间没有恩怨,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把这事做个了断。
王丽丽让旁边小伙帮他照看一会柜台,就出来了,边往外走边说:我们出去说。
杜沧海知道,如果男人把事业的成功当脸面,女人就是把爱情的幸福当骄傲。对女人来说,没有比被人睡了却不被人所爱更失败的事了,据说王丽丽和李向东已经同居了,但李向东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和她扯结婚证。
他们在河南路上找了家咖啡店,王丽丽毫不客气地点了最贵的咖啡,说:听说你很有钱,这单你买。
杜沧海说:我买。
王丽丽喝了一口咖啡,说:你怎么这么怂?
杜沧海说:你觉得我们两个在这里相互指责对方怂,缺乏魅力,有用吗?
王丽丽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丢也似的把咖啡杯放回桌上,说:要不是你老婆他早就和我结婚了!
看王丽丽激动成这样,杜沧海反倒心平气和了,说:照你这说法,我是不是得替吴莎莎骄傲骄傲,她一个比李向东大七岁的已婚女人,战胜了比她小八岁的年轻女人。
王丽丽气,喝了一大口咖啡说:怎么?来找我的目的就是替你老婆出气?
杜沧海说:我护短还没护到那么不要脸,听说昨下午你找我儿子要我联系方式了,找到我你想干什么?
管管你老婆!王丽丽生气地说。
杜沧海说:你觉得这事能管住吗?三年以前,她就跟我赌咒发誓不和李向东来往,结果呢?
你跟她说,李向东根本就不爱她,就是因为她有钱。
杜沧海说吴莎莎自己有脑子,说这个没用。问王丽丽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王丽丽说我想怎么办有用吗?要是我想有用的话,就是马上和李向东结婚,也问杜沧海打算怎么办。
杜沧海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丽丽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和她离婚吧?
杜沧海看了她一看,没说话。
王丽丽却突然站起来,给他跪下了,哭着说:大哥,我求你了,你千万别,李向东说了,找你也没用,大不了就是你和吴莎莎离婚,吴莎莎要离了,他马上娶她,一刻也不耽误。
咖啡馆里的人纷纷往着边看,服务生还跑过来问怎么了,让他们有话好好说,文明点。杜沧海忙扶起王丽丽,突然觉得,女人活着,比男人辛苦多了,男人大多以事业为重,事业这东西,只要踏实用心,智商不是特别短缺,总能有点收获。女人是感情动物,感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也不能量化,有多少人拼命爱着的却是一个憎恶自己的人,把心剖出来烹给对方吃还要赚对方一声啊呸,多可怜见的。
虽然王丽丽坐了回去,可她绝望的啜泣,引得周围的人总是往这边看,杜沧海就起身说车里说吧。
杜沧海拉着她沿着海边兜了几圈,说:我们都两个孩子了,我不会和吴莎莎离婚,即便如此,你也别恋着李向东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是给不了你幸福的。
王丽丽说你不了解李向东,他这个人,打小没妈,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他才会喜欢比自己大七岁的吴莎莎,不认识吴莎莎的时候,他不这样,知道王丽丽喜欢吃烤地瓜,遇上卖烤地瓜的,会揣在怀里,傻孩子似地跑一路给她送来,剥了皮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对她可好了。
说这些的时候,王丽丽的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杜沧海说人是会变的,问他们谈了几年了。王丽丽说认识李向东七年十个月零八天,恋爱谈了四年。
杜沧海说人身上的细胞每六到七年完全更新一遍,也就是说你现在爱的那个李向东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李向东了。王丽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讲的是天方夜谭,杜沧海终于明白,痴情其实就是一种情感认知上的病态,你永远无法跟一个认知上出了问题的讲明白道理,就把王丽丽送了回去。
王丽丽下车往环球走的时候,还回头双手合十向他作揖,大约是求他不要和吴莎莎离婚吧。
2
杜沧海回家已经是中午了,家里收拾得干净整齐,餐桌上还炒了几个菜,吴莎莎坐在餐桌旁,一副等他等他得心无旁骛的样子,见杜沧海进门,她站起身,说:你都一夜没睡,怎么又出去跑?
杜沧海站在客厅中央,打量着桌上的饭菜,打量着吴莎莎。
吴莎莎说:我让小兰去超市买东西了。
说小兰去超市了,大约就是暗示他,想说什么就说吧,家里没外人。杜沧海却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把手里的车钥匙,狠狠地扔到了墙上,然后去了卧室。
吴莎莎跟过来,倚在门上,柔柔地说:沧海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做你的老婆。
杜沧海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她大喝:别人检讨是为了改过自新的,你呢?吴莎莎,你告诉我,你跟我检讨有几个意思?
吴莎莎哭着说:沧海,你不觉得有些错说改是自欺欺人吗?我不是因为你不好才和他好的,就是你对我太好了,和你在一起我老觉得有压力,老觉得我欠了你的,我活得不舒展,像一棵有罪的草,只能在道德的大石板底下压着,和他在一起我就没这种感觉,我不欠他的,我觉得他对我的好,是男人对女人的好,你对我的好,是主人打发要饭的好。
杜沧海突然害怕,女人一旦如此坦诚地解读自己的婚外情,大概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过了。
他曾经以为吴莎莎不是他的最爱,可多少年后再见丁胜男,才突然意识到,记忆是被过分修饰的谎言,如果以他现在的心智,把抹掉感情前尘的丁胜男和吴莎莎摆在他面前,让他选择其一共度余生,他肯定是选吴莎莎而不是丁胜男,因为面对丁胜男的时候,他的心,像一只警惕的兔子,没有丝毫安全感。
可真相却又是如此残酷,毫无道理可讲,让他那么有安全感的吴莎莎,出轨出得那么义无反顾,这让杜沧海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吴莎莎确凿无疑地承认了她和李向东的感情,他最痛恨的,居然不是吴莎莎,而是他自己!他呆呆地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吴莎莎,她都说了些什么,竟全然没听进去,他的身体里,好像响着一台疲劳挣扎的机器,轰隆隆地响着,每一个部件都在拳打脚踢,打的全是那个无辜的自己。
后来,吴莎莎说:我们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李向东说只要离了,就和我结婚。
杜沧海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也不要钱?
吴莎莎说:不要,我得证明给你们看看,李向东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钱。
杜沧海说:如果证明正好相反呢?
吴莎莎说:不会,他活得比我们都诚实,我信他。
杜沧海想说可他跟王丽丽说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花你的钱,终还是没说出来,做为男人,传递女人挤兑女人才编排出来的话,有点卑鄙。
杜沧海说:我不离。
吴莎莎说:离吧,沧海,跟你说实话,每当我和李向东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盼着你能死在外面,这样,我就不用和你离婚了,离婚多麻烦啊,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说什么的都有,还肯定是说我不好,孩子们也会恨我,可你要死了,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离吧。盼着你死让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我不想这样了。
万念俱灰。
杜沧海和杜天河说,当他听吴莎莎说完,就这感觉。
3
他们终于还是离了。
为了证明李向东品行澄澈,离婚的时候,吴莎莎不要钱。杜沧海坚持要给,她坚持不要,即将拥抱崭新的爱情,让她满眼闪烁着圣洁的光芒。她说:沧海,如果我要了你的钱,我就会觉得自己没廉耻,是个处心积虑的骗子,我只要家宝,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要家宝。
虽然是吴莎莎给他戴了绿帽子,可杜沧海还是做不到让一个女人净身出户,就用家宝的名字办了一存折,给存上了一百万,让她拿着,说将来给家宝上学和结婚买房子用。吴莎莎说家宝又不是你的孩子。说这话的时候,她声音很小。眼泪却像溪水一样从杜沧海通红的眼里流了出来,转身把存折放进家宝的书包里,说:给了你也等于是没给,这存折是有密码的,等家宝用钱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密码。
吴莎莎就蹲在地上哭,一下一下地打杜沧海的腿,说:杜沧海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特别卑鄙特别邪恶特别不是人。
杜沧海谈了口气,觉得喉咙都是疼的,像发了四十度以上的高烧,全身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肉每一个细胞都是疼的。
办完离婚手续,吴莎莎回家收拾东西,收拾了两行李箱衣服,让家宝帮她拖一个,然后抱着家欣亲了亲,让她跟着爸爸要听话,小兰一脸慌张,像丧家犬,仿佛不知该怎么着好了。
杜沧海已经想好了,等吴莎莎走了,就让小兰回老家,或是给她找份工作,把家欣送父母那边,他把门一锁,就去俄罗斯。
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老人把子女结婚叫成家。一个家,如果没有女主人,就散了。
家宝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见吴莎莎收拾了两行李箱衣服,还以为是要去旅游,就问吴莎莎去哪儿?家欣也以为妈妈要带哥哥出去旅游却不带自己,哭了,吵着要去。杜沧海心如刀割,忙抱起家欣,说一会爸爸带她去旅游。家欣哭着问都是出去旅游,为什么不和妈妈他们一起去。
杜沧海就说:因为我们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想想也是,他和吴莎莎的人生,就此别过,吴莎莎目的地笃定,而他却不知自己将去向哪里。
家宝满肚子问号地跟着吴莎莎走了,上了街,吴莎莎叫了出租车,直接去了李向东家。
当时王丽丽在,正跟李向东哭,说她不在意他和吴莎莎好,只要他肯跟她扯结婚证。李向东很烦,说:那张纸就那么重要吗?
王丽丽说:既然那张纸不重要你为什么不给我?
李向东说:因为你不爱我。
王丽丽好像遭了天大的诬陷似地看着他。
李向东说:如果你爱我,就不会这么纠缠我,王丽丽你知不知道,你的纠缠让我很痛苦。
王丽丽大哭着说:我这么爱你,你却非要说成是纠缠你!李向东,你没良心!你不知好歹!
李向东说:王丽丽,你错了,你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没把我当人,你把我当成了一个什么东西,你喜欢的、想拿到手的东西,如果你爱我,就不会这样,你尊重我是个人,也有自己的喜好和选择,你就不会不顾我的心情我的痛苦非要把我绑定一辈子,王丽丽,我还得告诉你一个真理,爱一个人是信任、是你的付出从不计回报、你要让对方一辈子因为有你而幸福,如果你知道我会因为有你而痛苦,你就会觉得不安而且羞愧,你会转身就走,而不是纠缠不休。
王丽丽愣了一会,就拿起一把水果刀就要剖开自己的胸膛把心脏挖出来给他看看。
吴莎莎就是这时候进来的,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一看见她,王丽丽就不剖自己了,挥着刀就扑了过去,非要把她的脸铧了不可。
吴莎莎吓得尖叫着往后躲,家宝认识王丽丽,见她张牙舞爪地要扎自己的妈妈,就急了,扑上来抱着王丽丽的胳膊就咬了一口,王丽丽痛得大叫一声,张皇失措,一刀就扎在了家宝的肋骨上,鲜血刷地就涌了出来。吴莎莎一看儿子被扎,也疯了,扑上来想打王丽丽,可又怕激怒了她做出更过激的事来,就发疯地尖叫李向东的名字,李向东也吓傻了,说:丽丽你别这样,你松手,我这就和你去登记结婚。
王丽丽疯狂地大喊:我不信,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我随时随地带着户口簿,就怕你答应和我登记的时候我找不到它!
李向东忙说:我这就去拿户口簿,咱俩这就去登记。
李向东折回房间,手忙脚乱地打110报了警,然后拿着户口簿跑出来,说:你看,户口簿!
王丽丽愣了片刻,伸手去拿户口簿的时候,吴莎莎猛地扑上来,从她手里夺过家宝就抱着往楼下跑。
吴莎莎虽然个子高,但很瘦,那天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抱着十多岁的家宝,疯狂地跑下楼梯,冲到街上,拦了一辆车就去了401医院。
好在只扎断了一根肋骨,没受内伤,家宝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王丽丽以故意伤害罪被检察院提起公诉。
这种桃色纠纷,本来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嚼料,又惊动了公安机关走司法程序,就上了媒体。
家宝出事,吴莎莎自觉愧疚,没敢跟任何人说。可一上报纸,纸里就包不住火了,第一个知道的是杜建成,正在外面下棋呢,就见老华拿着一张报纸慌张得有些夸张地跑过来,说:三哥,出大事了!你还在这儿下棋!
杜建成了解老华,惯于一惊一乍,就慢条斯理地找了合适的位置,把棋落下,说:火上了房顶我也得把这盘棋下完了再说。
老华说:你家老三离婚了。
杜建成一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倒是心下释然,说:早就该离了。可心里还是有点怨杜沧海,离就离吧,他和赵桂荣没意见,可你也得回家跟我们做父母的通个气啊,悄没声声自己就办了,这让街坊邻居知道了,也显得你太不把我们这些老东西放在眼里了。
老华有说:不光离婚,还闹出事了。
杜建成心里一乱,棋失一招,就输了,恼恼地说:老华,我看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要风平浪静的,他们离哪门子婚?说着站起来,拎起马扎,往背后一抡,微驼着背往家走。老华屁颠屁颠地追过来,把报纸往他手里一塞,说:莎莎相好的女人把家宝扎了!
杜建成这才慌了,抖开报纸,顺着老华的手指看完了,家也顾不上回,就往杜沧海家去,杜沧海已经去了医院。
4
家宝躺在床上,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拖着行李箱去李向东家,就问杜沧海。
不得已,杜沧海只好说他和吴莎莎已经离婚了,以后他得跟着妈妈过。家宝一听就不干了,躺在病床上哭得惊天动地。
杜建成就是循着这哭声找来的,见了杜沧海,先朝着他后背就砸了一马扎,说:你离婚不要紧,怎么能把我的孙子给她带!!?
这时,吴莎莎拿着几瓶矿泉水进来,家宝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说:妈,你给我爸赔礼道歉。
家宝还不懂男女,也不懂爱情,只知道爸妈离婚,是因为妈妈做了对不起爸爸的事,老师说过,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可以被原谅的。所以,他以为只要吴莎莎赔礼道歉承认错误,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像以前一样。
但是,出了这么多事,吴莎莎比谁都知道,永远不可能了。
大吴也从街坊邻居们的议论里知道了大概,提着一根棍子就去了李向东的摄影工作室,进门抬手就砸。
和吴莎莎好了这几年,李向东见过大吴,但大吴并不知道他是吴莎莎的相好。都是吴莎莎回挪庄给大吴送东西,李向东陪着她,但没进门,远远地看着,大吴送吴莎莎出来的时候,李向东照过几面,也知道他今天为什么来砸,没拦也没声张,等大吴砸完了外间,就问:里面还有,您砸不砸了?
大吴两眼通红地看着他,突然扬起手,一棍子就打在了他身上,说:你这是毁我们爷俩。
李向东说:老爷子,您是怕莎莎离婚了杜沧海就不给您酒钱了吧?您放心,还有我呢。
大吴说:放你妈的狗臭屁!
您来找我,就是为了砸一顿出出气?
大吴说:你离我家莎莎远点。
那你得先问问莎莎愿不愿意。
大吴瞪着他:说来说去,你意思是我家莎莎纠缠上你的?
李向东说:我也缠她,和她在一块的时候,我心里踏实,没她的日子,我总想往外走,要去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安,就是想找个让自己心安的地方,我遇见莎莎姐就不这样了,她心里装着我,她走到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
大吴突然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摄影器材箱子上,老泪纵横地说:我他妈的不安了一辈子就没睡过一个踏实觉!
李向东说:我比您有福。
李向东也拖过一个箱子,坐在他对面。两人就这么怔怔地坐了半天,大吴才又不无担忧地说:莎莎比你大七岁,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李向东说:看着她我心里就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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