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力至极，破万法；道之极，逆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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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棋的靴底刚触到重洲地底下赤红色的岩层，整片大地突然剧烈震颤！
他本能地催动体内力之道文，金色纹路在皮肤下流转，却惊恐地发现道文竟与脚下某种存在产生共鸣。
“终于来了......”
力那瓮声瓮气却带着沙哑的声音直接在识海炸响，林棋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坠入再度裂开的深不见底的地缝。
灼热罡风刮得面颊生疼，等他勉强睁眼时，已置身于数万丈的地底。
赤金色岩浆在青铜阵纹间缓缓流动，每道符文中都蕴含着令他心悸的力之法则。
阵法中央悬浮着一团混沌雾气，隐约可见人影轮廓。
“三万年了，上一个带着完整道文进来的体修，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时，血雨下了整整七日。”
雾气中传来叹息，岩浆随着声波翻涌，“看看这个——”
林棋瞳孔骤缩，雾气里浮现出无数画面——
一个白发老者渡劫时被九重紫雷贯穿天灵；
青年武修在秘境遭黑衣人围杀；
甚至有位大能刚突破境界，就被虚空伸出的青铜巨手捏碎元神......
“你以为仙界为何力修甚少？体修中几乎没有力之道则修炼者？”
阵灵的声音带着讥讽：
“每当有人将力之道则修到极致，天道就会降下'修正'。”
“更可笑的是那些自诩替天行道的'清道夫'，专挑力修刚突破的虚弱期下手，以至于后世刚感悟力之道则的修士也遭了殃。“
林棋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之道文正在发烫，仿佛在与阵法产生某种共鸣。
就在这时，岩浆突然炸开，十二根青铜柱从阵眼升起，柱身刻满与道文同源的古老篆文。
“选吧。“
阵灵幻化出巨手虚影，“要么被我封在时溯阵中修炼，要么现在出去等死。”
“三日前刚有个太乙境体修在赤霄城被炼成血丹——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天罚使'的名号？”
林棋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青铜柱，上面赫然刻着“九重天阙降雷劫，力破万法遭天妒“的谶语。
他忽然注意到某些符文走向与力之道文互补，仿佛......这阵法本就是为补全道文而存在。
“敢问前辈，“
他擦去嘴角被威压震出的血迹，
“若入阵修炼，需要达到何等境界？“
“至少让道文蜕变成法则锁链。“阵灵话音刚落，岩浆池突然沸腾。千百道金色丝线从林棋体内抽出，在虚空交织成残缺的经文，与青铜柱上的符文遥相呼应。
林棋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清晰感受到阵法在疯狂抽取自己的道文之力，但每抽走一分，对力之法则的领悟就加深一层…
这种痛苦与顿悟交织的诡异状态，让他想起在下界的佛塔淬体时的经历。
“有点意思。“
阵灵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寻常体修此刻早该昏死，你居然在借阵法反推演......“
话未说完，整个地窟突然剧烈震动，青铜柱上的符文接连亮起。
林棋七窍开始渗血，视野却被金色道文充斥。他看见虚空中有无数丝线缠绕己身，最粗的那根泛着不祥的黑气，另一端没入苍穹深处。
本能告诉他，这东西很可怕，像是像是感悟力之道文后就自动滋生出来的邪恶物质！
结合力先前所言，林棋猜测，这很可能是传闻中的天道诅咒之气。
“开！“
他暴喝一声，周身毛孔迸发血气，力之道文脱离皮肤，在头顶凝成金色小剑，对着黑气丝线悍然斩下。地窟内响起令人牙酸的断裂声，那黑气内竟有痛苦的嘶吼声发出……
就在这时，青铜柱上的岩浆突然凝固成晶簇，阵灵幻化的雾气剧烈翻涌。它看着林棋半跪在地，手中金色小剑寸寸碎裂，那道被斩断的黑气正在虚空扭曲重生。
"莽撞！"
阵灵怒喝震得岩壁簌簌落灰，十二根青铜柱同时亮起符文，将即将成型的黑气重新镇压，
"你以为天道诅咒是能轻易斩断的？若非在老夫的本源大阵里，方才那剑的反噬足够让你魂飞魄散！"
林棋抹去眼角血痕，发现被斩断的黑气虽然再生，却比原先细了三成。
他刚要开口，阵灵突然幻化出一只赤金眼眸，瞳孔中映出他周身缠绕的数千条因果线——其中七成泛着黑气。
"看到那条最粗的了吗？"
阵灵声音带着悲凉，"当年有仙王境的体修想要以力证道，单枪匹马杀穿三十三重天，最后被天道控制九大仙王联手镇压在无量海眼。天道在他体内留下的诅咒，所有修炼力之法则者都要分担这份因果。"
岩浆池突然沸腾，浮现出九具缠绕锁链的青铜棺椁。每具棺盖上都刻着"逆天"血字，林棋注意到其中三具棺材的锁链已经断裂，棺内渗出令人心悸的黑暗。
"天道忌惮的是'可能性'。"
阵灵幻化出人形虚影，白发老者胸口插着半截青铜戈，
"当某条法则出现能威胁天道的存在，天罚就会降临。那些失踪的仙王不是陨落，而是被拖进了......"
话音戛然而止，老者虚影突然扭曲，十二根青铜柱发出刺耳鸣响。
林棋敏锐地发现，每当阵灵要提及关键信息，阵法核心的混沌雾气就会黯淡一分。
"接着说修炼的事。"
阵灵转移话题，抬手招来一尊三足青铜鼎，
"时溯阵每运转百年要消耗三斤混沌源气，你现在看到的岩浆实则是被稀释的混沌物质，脱衣服。"
林棋还未反应，周身衣物瞬间汽化。老者力虚影掐诀，鼎中沸腾的暗金色液体化作九条金龙，缠绕着他坠入岩浆池。
皮肤接触液体的瞬间，他仿佛被扔进了恒星核心。
"这是用三百位力修骸骨提炼的淬体液。"
阵灵的声音在痛苦中显得飘忽，
"他们在陨落前自愿将毕生修为封入骨血，专为后世破局者准备。"
林棋的骨骼发出琉璃碎裂般的脆响，意识却异常清明。
他看见自己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重组，力之道文在骨髓深处生根发芽。
忽然，鼎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碑文，竟与青铜柱上的篆文同源。
"力之极，破万法，压同级；道之终，逆轮回，抵永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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