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从未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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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般的赏赐被捧进门来,金银玉器皆闪烁着五彩光华。
掌事太监满脸堆笑,待身侧的小太监念完赏赐后,将手中的诏令郑重地放入傅老爷手中,恭贺道:“傅老爷大喜,太子妃已允了您的奏请,特下诏令定您府上嫡长女为承嗣之身。”
傅老爷受宠若惊,着意与那掌事太监寒暄。
掌事太监一甩浮尘,又转过头来对着将将起身的傅晚晴行了一礼,脸上的笑意又真诚了几分:“贵女安好,太子妃让奴才给您带句话,说让您得空便去东宫小坐,皇长孙殿下甚是挂念您哪。”
傅晚晴忙避开这一礼,侧身回道:“臣女多谢太子妃、皇长孙殿下惦记,太子妃若召见臣女,只需遣人来说一声,臣女必第一时间前往。”
傅老爷大呼惊奇,不曾想自己的这个嫡长女果真有些个本事,不但让太子妃松了口,竟还能让太子妃甚至是皇长孙都待她亲厚。他渐渐收起原先的忐忑,暗暗佩服起自己当初的英明决断来。
冯氏早已看直了眼,若诏令下达之前她还有半分指望,此刻便是将方才的妄想撕得粉碎。她脚下一软,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她身后的傅晚玉与辛嬷嬷吓得魂不附体,可她们的尖叫声,在其余众人的刻意恭维声中根本不值一提。
冯氏拼命地睁着眼,锐利的视线如刀,欲划破重重空气将傅晚晴斩杀当场。傅晚晴似有所觉,轻蔑地回头浅笑,眼底的挑衅与嘲讽一览无余。
“妖孽,妖孽。”冯氏喃喃自语,早已梗在胸口的血终于抑制不住,争先恐后地从喉咙口蔓延而出。
她病了,苟延残喘地缩回风华院。傅老爷干脆再收回她的掌家之权,与前院事宜一同交予傅晚晴。
冯氏知此消息,气得又吐了好几回血。傅晚玉日日随侍在床前,得辛嬷嬷的劝诫轻易不出风华院大门,以免与已拜过祠堂的傅晚晴对上。
傅晚晴收拢着前后院大权,正欲挑选个日子与傅老爷一同去趟族中时,天华庵却传来消息,说了献师太病重,请她带着郎中速速前去。她狠吃一惊,立刻着王环套了马车。
师太了献确实病了,脸色蜡黄,眉宇里多有倦色,断断续续的咳嗽压抑着原本平和的气息。郎中搭脉诊断,是普通的风寒之兆,当下便开出几副药。
傅晚晴服侍她睡下,可怎么看都不像传回的消息那般严重。
了献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伸手指向窗外,轻声道:“那孩子是个好的,生怕潜入傅府坏你闺誉,便求了我将你喊来。
“姨母虽不知你为何非要当这个承嗣女,不过既然是你之所愿,姨母也不好过多干涉些什么。而他只是求一个答案,你去好好与他说。”
傅晚晴轻轻愕然回眸,赵元泽正立在窗外,投下的一抹剪影备显落寞。她默默低下头,待将心底的万千起伏都悉数压下,才缓缓出门寻他。
四目相对,彼此仿佛都有千言万语,可真正面对面相望,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傅晚晴再叹,指了指从前到过的松林方向,道:“走吧。”
那里罕有人至,确是个适合谈心之地。赵元泽默默跟随,二人踩着翩翩落叶,一前一后在松林前站定。
这里,是当初赵元泽救她的地方。那时暗器袭来,他当机立断带着她躲开,替她挡住眼前的腥风血雨。
往事扑面,她拼命甩开这些回忆,让自己的心坚硬如铁:“赵元泽,不久的将来,我就是傅府的当家人,你会祝福我吗?”
这句话触及了赵元泽最为敏感的神经,他咬着牙,忽然伸出双臂握住她的腰步步后推,直到将她推到一棵粗壮的树前才勉强停下脚步。
她的背倚着树干,她的手被他牢牢撅住。他逼视着她,干哑着嗓子咬牙切齿道:“傅晚晴,你到底有没有心。”
今日太子特意寻了他,告诉他傅晚晴的决定。傅晚晴用从龙之功只换了“承嗣”这一个请求,太子惊诧之余,本想用‘需傅德上表、太子妃同意’等理由来回绝。
可片刻之后,礼部送来其父傅德的申请,正院太子妃也敲下了允准的公章。
他恍然一惊,将傅晚晴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一一串联,似乎在那团迷雾里找到出口。
傅晚晴的目的,从来便不是如她所形容的那般,想要在东宫席位上分得一杯羹。
她早在入宫之前便定下“承嗣女”这个目标,先是说服傅德上表,后又赢得太子妃的信任,恐怕那张良娣的下场,亦是在她的预料之内。
傅晚晴身子一僵,眼底的歉疚一闪而过。
刹那之间,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冷漠道:“赵元泽,我一直都是这般。你的心、你的情,本就不该落在我这个冷心冷情的怪物身上。”
赵元泽眉心紧拧,想要笑,却扯不开嘴角。想要哭,却止不住心底的怒火。
原来自己给与她的情,无论是算计还是真诚,她都弃若敝履。那自己在她的心中,到底又算得了什么。
他死死地盯住她,恨不得能将她这副淡漠的神情撕得粉碎。可除了用武力困住他,他根本别无他法。
面对着傅晚晴,他永远处于被动地位。他慌乱地找着借口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成为承嗣女虽然能报复得了冯氏,却也会赔进你一生的幸福。
“你能指望甘愿入赘于你家的男子会是什么好货色。傅晚晴,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看看我。若是你同意,我立刻便能让冯氏悄无声息死去。”
傅晚晴侧过头去,她不敢去看赵元泽眼底的仓惶。此生此世,她注定是要负了他的,又何必再给他更多希望。
她把心一横,双臂不再挣扎,反而重新直视起他,看着他早已痛苦不堪的双眸一字一顿道:“赵元泽,你莫不是以为,那日吴良娣设计我俩独处时,我说与你听的都是真话吧。”
那一日,她说,自己差一点便爱上他。
赵元泽猛地怔住,僵硬的双臂似乎再也用不上力。
傅晚晴已自顾自说开:“那一日,不光吴良娣派来的宫婢在暗处偷听,张良娣的眼线也躲在了隐蔽处。我说我差点爱上你,却又找着借口不愿再爱你。
“只有这样,吴良娣才敢放心大胆地用荣郡王来设计我;只有这样,张良娣才会借着救我之名,细细筹谋让我被迫成为她的棋子。”她将脑袋搁在赵元泽肩头,看似情人间的呢喃,却说着最为绝情的话语,“赵元泽,我对你皆是利用,我根本从未爱过你。”
“不是,绝不是。”赵元泽不可置信地捂住胸,他颓然地松开双臂,整个人一步步向后退去。
承受不住打击的面色苍白如纸,如水的哀恸在他的眼底泛开,悲伤的情绪在整片树林中蔓延。
傅晚晴不敢再看,怕自己的心会在他伤痕累累的目光中倒戈相向。
许久,赵元泽自嘲一笑。他决绝转身飞奔离去,仿佛要与这一段孽缘彻底划清界限。
傅晚晴始终不曾开口挽留,她死死咬住唇,不肯自己的喉咙中发出半丝声响。山风冷冽,她扬起头,将欲滑落的泪水塞回眼眶。
来时的道路漫长,她却一步一步认真走着,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坚定。
不久后,树林恢复寂静,就仿佛从未有人来过。风吹树叶,叶落无声。
忽然,有一双粗布鞋落在叶上,碾得枯叶沙沙作响。一青衣女尼探出头来,一双美目里满是嫉妒之火,恨不得将傅晚晴远去的背影灼穿。
可再回首,看向赵元泽离去的方向时,复杂的眸光中又流露着几分痴迷。
她又狠狠地跺了跺脚,正欲离开时,不远处又走来几人。那一行人二男二女,两女子在前探路,二大汉扛着一挣扎不休的破麻袋紧随其后。
她伸头去看,正瞧见那麻袋已几乎拧成麻花模样,显见是捆了一个人在里头。四人腰间皆别着长剑,她吓得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缩回头,将身体贴紧树干,就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那一行人又急行数步,也不知是不是脚下碎石过于嶙峋的缘由,那麻袋滚落在地,露出粗布衣衫的一角。
她斜眼看去,惊悚的同时愈发诧异莫名。她自然认得,那粗布衣衫的材质与自己身上的缁衣别无二致。
两女子中,黄衫女子迅速横眼过来,大汉吓得满头是汗,赶忙从地上爬起,利索地将麻袋重新扛到肩上,甚是畏惧地退到一边。
黄衫女子这才作罢,对着身侧的杏衫女子一拱手,谢道:“此番多谢玉妃娘娘出手相助,我家主子才能顺利找到并捉捕此妇人。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在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
杏衫女子也抱了抱拳,朗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说罢,她回头又看了眼仍旧挣扎不休的麻袋,担忧道,“只可惜这马姓妇人竟早就小产了,叫我们好一个措手不及,也不知如今还成不成用。”
黄衫女子也悠悠一叹,苦恼道:“如今确实颇为棘手,这马氏失了子,本身又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竟宁愿自尽也不肯配合我家主子的计划。”
杏衫女子微一沉吟,从衣袖中取出一方信笺交与她,说道:“机缘巧合,我家娘娘倒是得了这马氏妇人生身父母的消息。不过听闻马氏与她父母情谊极淡,也不知能有几分用处。”
黄衫女子郑重地接过那封信笺,再次谢道:“了因已死,如今也只能试上一试。”
马氏?了因?
藏在树后的女尼心思急转,刚要再探头出去,忽然脖颈间飞来一把长剑。锋利的剑刃就在颈侧,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好汉饶命。”
“卫娇?”慢了一步并不曾出剑的杏衫女子疑惑出声。
这女尼正是当初被玉侧妃送进天华庵中且被强行剃度的卫娇,她被发配到厨房,时常到后山捡柴火。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运气,竟叫她听到如此多的密辛。
卫娇本惧怕得要死,突然听见这道疑惑的嗓音,再回头看着这张即使化成了灰都认识的容颜,心底的恨一同汹涌翻腾上来。当初,她被捉奸成双,又被扭送到这暗无天日的天华庵来,都是这位杏衫女子的功劳。
杏衫女子名常挽,是玉侧妃的贴身护卫。卫娇恨极了她,可此刻却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恨不得匍匐在她剑下,只求她能饶自己一命。
“你们认识?”黄衫女子放松警惕,正欲将剑放下。
常挽止住她的退势,对着卫娇轻蔑一笑道:“不必,不过一无关紧要之人,还是早早杀了的好。”
剑刃刹那而至,卫娇目眦俱裂,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我知道了因在那里,她根本就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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