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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牛乳局


吴良娣被打入地牢,即使日夜啼哭都不曾唤回太子的心;皇长孙时睡时醒,依旧只肯由阮锦服侍在一旁;多年宿敌一朝倒台,太子妃与张良娣都心情颇佳。

傅晚晴也暗暗松了口气,却也重新审视那阮锦。她心中隐约有了几分怀疑,这阮锦怕是与张良娣连成一线,扑下弥天大瓮,只等网住吴良娣这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鳖。

可她不过暗放下心防几日,皇长孙的病却突然严重起来。他不但口吐白沫,就连呼吸也愈发急促。御医们惊惶不定,日夜不歇地为他查找病因。

群医汇集,拟定良方不知凡几,却依旧束手无策。皇长孙日渐萎靡,更有好几次差点晕厥过去,其断断续续的呼吸骇得所有人都将心紧紧攒在手中。

傅晚晴惊惧交加,惊慌失措之下掩了踪迹潜进张良娣所在的西院。张良娣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来,反而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歇斯里底。

她冲上前去,拽住张良娣的衣领怒吼道:“你到底在那荷包中放了什么?”直到此时,她若是再看不清张良娣的谋害对象,便真真痴傻至极。

张良娣并不挣扎,反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蜜合香是吴良娣亲手放进去的的,天芷兰是吴良娣亲自吩咐花匠移栽去的,若说魔爪也应是她的,与我又有何相干。”

“你敢跟我说,你没在荷包中另动手脚?”傅晚晴咬住唇,那个荷包早就被御医拆开,虽然御医们并不曾瞧出什么异常,可她却总怀疑,那荷包必然藏着导致皇长孙病重的关键信息,否则张良娣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是与不是你都应该问吴良娣才对。”张良娣胸有成竹,忽靠近她的耳边,嘲讽道,“傅晚晴,空口白牙的污蔑可算不得证据。你做任何事前可都要谨慎思量,毕竟那牛乳的制成之法,也可以不是个秘密。”

傅晚晴如坠冰窟,踉跄后退着几乎瘫倒在地。张良娣挑高的眉眼里讽意重重,她拼命地捂住耳朵,跌跌撞撞地奔逃而去。

张良娣得意地笑着,笑声尖锐,仿佛已预见到皇长孙的未来。

对不准症状的药方无用,病榻上的皇长孙一日比一日消瘦,宫人们窃窃私语,皆说皇长孙殿下也不过四五日光景。

张良娣欣喜若狂,悄悄吩咐宫人监督二皇孙勤于苦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在一皎洁月夜,二皇孙的读书声透过轻风,将失魂落魄的太子给勾了过来。

太子面容憔悴,看向二皇孙的目光五味杂陈。

张良娣眉眼里怨怼丛生,自那体态康健的皇长孙入府,太子的目光便没再在二皇孙的身上有所停留。曾几何时,自己的儿子才是这大胤皇族唯一的指望。

她捏紧拳头,扬起一脸的喜出望外迎太子入内,又轻轻推了推二皇孙。二皇孙满脸孺慕,小心地放下书本,缓步出席对着自己的父亲行礼问安。

太子看着他那极力掩藏起的跛腿,又想起病榻上命不久矣的皇长孙,终仰天长叹将二皇孙招到自己身边,待细细地考校了他几处学问后才让宫人带他离开。

张良娣克制着心中狂喜,温婉柔顺地立在太子身后,见他伸手捏了捏紧蹙的眉心,立刻体贴地为他拿捏着双额,温声说道:“还请殿下保重身体,皇长孙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必然能逢凶化吉。”

太子沉默不语,即使双目微阖,也精准地将她的双手推开。张良娣一怔,正待重新服侍过去,太子却猛地睁眼瞧她。那视线冷厉,眸光如冰。

“殿下这是怎么了。”她面皮发紧,心底略有不安。

太子负手望向窗外,冷然道:“只要有你在,孤的长子又怎可能逢凶化吉。”

“殿下。”她惊得立在原地,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太子并不看她,轻轻敲了敲桌面,候在外头的宫人立刻送进几样物件。一株奄奄一息的天芷兰躺在地上,一抹腻白的蜜和香粉被太子托在掌心。

“霓合香料色白、粉细、香浓,与蜜和香的特性几乎一模一样,是以其零星混在蜜和香中,除非是调香大家否则根本分辨不出。

“地芷兰是天芷兰的嫁接分枝,唯一不同便是花朵色泽。如今花期未至,想要将二者区分开来,也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蜜和香与天芷兰确能引普通蜂群发狂,可这二物的混合却可招来发狂的杀人蜂。”太子目光扫过地上的证物,又霍然回头看向她,“果真是好手段,若不是阮锦因机缘巧合识得这霓合香,恐怕孤也要被你死死瞒下去。”

杀人蜂,杀人于无形,但凡蛰上人的肌肤,其毒素几可致命,若不能及时地对症下药,患者便会渐渐衰竭而亡。只不过这几种植物于大胤一朝并不多见,只零星存在于南疆那等蛮夷之地。

难不成那阮锦来自于南蛮之地?张良娣脑子转得飞快,暗暗恼恨同时迅速绞尽脑汁地寻着辩驳之词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太子却不曾给她开口的机会,冷冷道:“张良娣,你服侍孤多年,必然知晓孤的秉性。孤从不妄言猜测,既认定了你,自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物证已然如此,人证亦也周全。就比如,你娘家的那位从外头买回来的蛮夷婢女;又比如,那被你买通偷混了地芷兰的花匠;还比如,被你威胁偷换了吴良娣荷包的傅晚晴。”

话说至此,张良娣面若死灰。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又在下一刻紧紧抱住太子的双腿,求饶道:“还请殿下看在臣妾一片慈母心肠的份上,饶了臣妾这一回。

“臣妾也是实在没了法子,自皇长孙回了宫,二皇孙便被东宫诸人多有懈怠。

“臣妾更怕,怕皇长孙将来会芥蒂二皇孙曾差点为皇储之事,从而对二皇孙不利。”她慌乱无措地解释着,哪里还敢再有半分隐瞒。

太子冷漠以对,那冷漠早已沁入心底,就连眼神都冰冷得毫无温度。

他扬起双臂,将她从自己腿上剥离,面无表情道:“将张良娣打入地牢,今生今世,孤都不想再见到她。”说罢,便不再理会张良娣的哀嚎,大步向正院走去。

正院内,太子妃素服脱簪跪于内室,宫婢们远离三丈之外,皆静默无声地垂手侍立,待向太子请过安后,立刻井然有序地退出殿外。

太子冷眼瞧着,绕过她径直坐向上位,并无半分扶她起身的意思。

太子妃端肃伏首,请罪道:“臣妾有罪。”

太子一声嗤笑:“太子妃护皇长孙有功,又何罪之有。”

太子妃又是一伏,几乎将额头贴于地面,面有愧疚道:“臣妾虽是一片护犊之心,但毕竟以下犯上欺瞒了殿下,并不敢奢求殿下的轻易原谅。”

太子讽笑道:“太子妃说话,总是这般叫孤挑不出错来。”

太子妃又一拜,再起身时将腰板挺直,郑重道:“当日张良娣威逼傅贵女调换吴良娣送给皇长孙的荷包时,傅贵女便察觉出异样。

“她虽与臣妾不睦,却也明事理、能辨忠奸,待得了那荷包,立刻便寻臣妾坦白事由。

“事涉皇长孙,臣妾岂敢怠慢,立刻着人细细调查,终于发现了那蜜和香中的奥妙。”她缓缓到处前情,等提起张良娣时,眸光一下子暗淡下来,“臣妾恨不得立时便将这荷包砸到张良娣脸上,可臣妾更怕打草惊蛇。

“因了皇长孙之事,殿下对张良娣多有愧疚。若臣妾拿不出十足的证据,恐怕殿下会一意以为臣妾拈酸吃醋,打击异己而已。”

太子神色略显动容,似无可辩驳太子妃之语,只能默默将头转向一边。

太子妃伏地再拜,话语掷地有声:“殿下信任臣妾将皇长孙交由臣妾抚养,臣妾必要拼死护他周全。

“可这世上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是以臣妾只得将计就计,让张良娣布局成功,让殿下亲自探查,认一认张良娣慈母心肠下的真实面目。”

听到此处,太子再也坐不住。他一拳砸向桌面,目光越发冷肃,咬牙切齿道:“果然是孤的正室嫡妻,心智手段都非比常人,为了打倒对手不惜以东宫血脉为饵。”

“父王此言差矣。”殿门被重重推开,一男童扶着一女童缓缓走入。女童脚步虚浮,大半身子倚在男童身上。

太子眼底略现心疼,伸手将那女童扶住。

“父王切莫冤枉母妃,儿臣是自愿配合母妃代兄长受过。”女童虚弱开口,在太子怀中颤颤巍巍行了一礼。

此女童正是皇长孙的胞妹,东宫现今唯一的小郡主。当日去往琼苑的根本就不是皇长孙,她与皇长孙一卵双生,二人若是穿上同样的衣裳,几乎能叫旁人辨不出身份来。

小郡主略略平复气喘,正色道:“父王,儿臣常听旁人说,兄长就是咱们的希望。他既然是希望,不但是母妃,我也要出一份力来好好保护他。”

她又孺慕地看向太子妃,继续说道,“况且母妃也并非全无准备,她早就在第一时间为儿臣服下了杀人蜂蜂毒的解药。

“是以儿臣不过看着虚弱,内里却无大碍。儿臣与兄长生母早亡,如今能得母妃如此相待,实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太子妃乍听此言,一颗心恨不得柔软成一团,满是欣慰地将小郡主抱进怀中。

眼前好一幅母慈子孝之景,太子一口气提在胸口,哪里还能发作下去。可胸中郁气难解,他纾解不得干脆拂袖而去。

太子妃勾唇浅笑,不甚在意地爬起身子。一直躲在侧殿的傅晚晴与阮锦赶紧过来相扶,服侍她坐下后才缓缓推退开。

阮锦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竟与往日全然不同,半丝没有将皇长孙拉入自己身边的矫情模样。

太子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居高临下地夸赞道:“今日这事你办得极好,教导公主与皇长孙说的话也很到位。”

阮锦唯唯诺诺地应着,顺势表忠心道:“娘娘是东宫正位,更是未来的凤住,嫔妾自然为娘娘马首是瞻。”

太子妃得意扬眉,先行遣退阮锦并那一对双生子。待得殿中只剩傅晚晴和自己,才得意地扬起眉头,故作神秘道:“知道她为何如此听话么?”

“太子妃娘娘凤姿天成,我等世俗女子自然尽皆伏首。”傅晚晴恭维道,心中却也诧异至极,不知这太子妃到底用了何种手段,竟然将阮锦轻松收入麾下。

太子妃听此恭维,愈发有了聊天的兴致,遂解释道:“当日,为使张良娣能有把柄威胁于你,本宫与你特意做了一个牛乳局。

“明面上皇长孙误食牛乳而腹痛不止,可私下里你我皆清楚,根本不曾肯让他靠近牛乳半分。可结果皇长孙还是中了招。

“本宫百思不得其解,细细查探下才发现,是那阮锦不安于室,特特借着从前的情谊,诳着皇长孙喝下了牛乳。皇长孙甚为依恋她,自然为她小心隐瞒。

“本宫瞧着,既太子喜欢她,皇长孙也喜欢她,本宫也不能执意伤了他们的心,便只能将其收归己用。如今看来,用得甚好。”

“娘娘是想用她与吴良娣相斗?”傅晚晴好奇,“此次吴良娣无辜被诬,听说在地牢中很是吃了一番苦头,相信殿下定然愧疚难当,势必会多做补偿。”

“吴良娣不足为惧,她本就以色侍人,可日后这色之一途,怕是难以为继了。”太子妃冷然一笑,见傅晚晴依旧懵懂的模样,又因自己与她并无阵营纠葛,遂得意地解释道,“阮锦当日扑向她、抓挠她伤口的指甲里,有一味毒,一味与杀人蜂之毒相和,可令肌肤腐蚀难愈的毒。”

傅晚晴深深低下头去,即使与太子妃站在同一阵营,即使那吴良娣也并不全然无辜,心头还是一阵阵发冷。

这东宫的波诡云谲太甚,叫身处其中的人,为了生存都扭曲了原本的模样。

还好,她之所求,并不在这阴冷凶狠的囚牢中。她悄悄抬起头来,偷偷瞟了一眼案台上的卷册。

卷册首页,“承嗣女名录”五个大字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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