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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一个错误


庄子就在京郊南边,距离天华庵尚有些路程。傅晚晴在马车里铺上厚厚的被褥,这才让杭期扶着赵元泽坐了进去。赵元泽身子虚弱,进去时已流露出万分疲惫的模样。

杭期面上恭敬,心中却腹诽不已,自家主子似乎忘了当初身中数刀也照样策马狂奔的时候。不过他绝不会给自家主子拆台,只得默默撇过头去,权当扶着一娇弱病人。

傅晚晴安顿好赵元泽,却没跟着在马车中坐下,反而轻推开车门准备下车。赵元泽倏地坐起,不自觉用腿脚抵住车门道:“你这一行不过你一个主子,若贸然用两辆马车,岂不是能瞧出些许猫腻。不若同乘一辆,我不打搅你便是。”

杭期叹为观止,第一次知晓自家主子脸皮居然如此之厚。傅晚晴正要摆手,可看着他“虚弱至极”的模样,愧疚一下子涌上心头,到底没忍心将他拒绝,遂小心地在他身边坐下。

马车缓缓启程,她避着赵元泽若有似无的视线,将身侧的车窗一把推开。卓灵与杭期一人一马随护马车两侧,傅晚晴正坐的这一边,对着的正是卓灵。

兴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卓灵连眉眼都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利落,一身劲装短打称着修长的身躯,愈发显得她英姿飒飒。

原来这一世的秦潇,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也对,弱不禁风的自己怎能再入他眼,他是肆意江湖的浪子,自也需要同样潇洒如风的伴侣。

“卓灵除了会武,于医道也极为精通,秦潇娶她实则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不知何时,原本半躺的赵元泽坐到她的身边,轻声道,“傅晚晴,人总要学会放下。若执念太多,伤人又伤己。”

对啊,今生的秦潇已有了新的选择,自己凭什么还非要介入他的生活,打扰他安稳的人生。她霍然将窗户关上,不看不念也不去想。

赵元泽瞧见她的动作,眉眼与紧提的心全都舒展开来。正待他坐回去时,马车却不知压到了什么猛地一倾。

傅晚晴坐立不住,整个人立刻向角落滑过去。他忙伸臂过去,在她撞上车厢壁的瞬间将她拉入怀中。

特属于他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傅晚晴不自在地红了脸。她刚想从他怀中爬出,马车又是狠狠一倾,她再次摔了下去,整个人又重新倒在他的身上。

这一摔,便摔出了无限暧昧。她的牙齿磕到了赵元泽的耳垂,略显急促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边,让他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车窗因为倾斜被撕扯开一条缝,杭期的关切透着这一条缝渗透进来。傅晚晴正巧与他略显好奇的眼神撞到一处,惊得连双手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杭期只略略瞥过一眼便收回视线,心中却十分得意。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促进他们二人的感情。

傅晚晴却因为他的这一眼之坠冰窟,那一眼的欣喜太过直白,直白地像是早就将她彻底从心头放下。

赵元泽也瞧出了她的变化,本欲安抚她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又悄然无声地缩了回去。忘却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给她留有足够的自我取舍空间。

马车重回平缓大道,狭小的车厢内陷入长久的寂静。待到达目的地,傅晚晴由夏歌扶着下车先行,回头命人将赵元泽一行安顿进客院。

一连数日,养伤的赵元泽再没见过努力让自己格外忙碌的傅晚晴。等到再见面时,他的伤已好了大半。

彼时,傅晚晴已巡视完所有的庄子,猛地闲下竟将原本隐藏在体内的旧疾引发。她昏昏沉沉地发着烧,双唇却紧紧抿着,并不肯多说出一句胡话。

庄子上的郎中束手无策,夏歌只得求到赵元泽跟前。赵元泽一听此事哪里还坐得住,立刻携了卓灵前来医治。他来时,昏睡了数个时辰的傅晚晴勉强睁开双眼,在模糊的视线里寻找着秦潇的身影。

“潇大头。”她勉力伸出手,用手指勾住赵元泽的衣袖,喊出的却是秦潇的名字。

赵元泽微暗了眼眸,扯着嘴角无奈地苦笑片刻,却终究不曾拂开她的手。卓灵口眼观鼻,取了银针替傅晚晴刺穴诊疗,又给她喂下对症汤药。

勉强喝完汤药的她又沉沉睡去,赵元泽始终陪在她的身边,看她在睡梦中痛苦地流泪心疼得无以复加。

原来真正欢喜一个人,会因为她的喜而欢喜鼓舞,又会因为她的悲而黯然神伤。

曾经完美骗过她所带来的窃喜在她无意识的流泪中消散殆尽,他懊悔地低下头,对着仍旧昏睡未醒的傅晚晴喃喃道:“傅晚晴,我不骗你了,只要你醒来,我便将真正的秦潇送到你的眼前,可好。”

睡梦中的傅晚晴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再次紧紧蹙起眉头。他伸手去抚平,又被她一把捉住。她握得那般用力,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忍着痛意,笨拙地为她掖了掖衣角。

长夜将尽时,傅晚晴悠悠转醒。屋内一灯如豆,趴在床边的赵元泽神色憔悴。她吃了一惊,刚要抬起手,忽发现自己的手与他的手紧紧纠缠在一处。

她吓得心脏扑通直跳,赶忙将自己的手抽回,见赵元泽似有醒来的征兆,连忙转过身侧向床内。她懊恼地唾弃自己,明明对他毫无男女之情,怎就在恍惚间强拉了人家的手。若此番行为让他生了误会,以为自己对他真有些许情谊又该如何?

片刻之后,赵元泽也慢慢醒来。他刚要伸出手去试一实傅晚晴的额温,门外便传来杭期略显焦急的声音,显是有要事禀报。

“嘘。”赵元泽伸手制止了他的回话,先将傅晚晴的手放至锦被之内,才轻声走出门去,询问他需要禀报的事由。

杭期眉眼凝重,待跟着赵元泽走到无人之处,终忍不住悲恸,哽咽着禀报道:“主子,南边传来消息,说秦潇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意外跌落山崖,如今恐怕已凶多吉少。”

“怎么会这样。”赵元泽顷刻间便坐直了身子,眉宇里的震惊难掩。良久,才冷静地吩咐道:“再派人手,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杭期领命而去,他却依然静坐原地,对原本“给傅晚晴透露真实秦潇去向”的承诺动摇起来。秦潇生死不知,若此时告诉了她真相,除了让她心焦忧虑外别无它用;若秦潇不幸身亡,不是要逼着她再经历一次阴阳相隔的痛苦。还不如不若再略等数月,等确定了秦潇的生死再说。

他打定主意,略拾掇了心情再去看望傅晚晴。夏歌竟破天荒地将他拦住,说自家主子此刻并不方便见人。可内里的哭声真切叫他怎放得下心来,他正欲挥开夏歌时,里头终于传出略带沙哑的嗓音:“赵元泽,你进来吧,我有事要对你说。”

他忧心地推门而入,却惊愕于里头的场景。傅晚晴竟和卓灵坐在一处,二人皆饱含热泪,明明该成为情敌的二人,却意外地将手紧紧搭在一处。

“赵元泽,虽说习武之人素来不拘小节,可成亲毕竟是大事儿。既然秦潇与卓灵都是你的暗卫,那我便求你件事,在这里替他们操持一场婚仪如何?”

他彻底怔住,不知他与杭期说话的当口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卓灵已娇羞地将头撇向一边,趁着傅晚晴不注意偷偷朝他使了眼色。

他福如心至,傅晚晴亲自开口祝福卓灵与杭期的亲事,难道是真要将她与秦潇的曾经彻底放下吗?

喜悦涌上心头,此刻也不是计较卓灵到底使用了什么法子的时候。他满口应承下来,随即遣人去置办成亲用品。

等杭期归来时一切已成定局,他的落脚处满眼皆红,一身大红喜服的卓灵大喇喇地坐在床沿,对着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他挑了挑眉。

“卓灵,你发什么神经。”他吓得转身就走。

卓灵却快他一步,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至床边,笑嘻嘻道:“我为傅姑娘煎药时,不小心让她瞧见了我的守宫砂。她自然要质问我与你的关系,我哪里敢坏了主子的计划,便只能委屈了你。我告诉她,当初你我即将成亲时,你出任务不小心伤了命根,为怕拖累我始终不肯松口与我成亲。而我早已心属于你,即使你不能人道也此情不变。那傅姑娘深受感动,立时便让主子为我俩准备婚礼。我瞧着主子倒是十分地高兴,毕竟自我说出那番话后,傅姑娘自觉比不上我,已是全心全意祝福我们呢。”

“你居然咒我是太监,你个母夜叉、男人婆,谁要当你的夫君。”他气歪了鼻子,想也不想便要将卓灵推开。

卓灵笑容一顿,伸手将他重新拍到床上,并欺身压过来恶狠狠道:“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想逃到哪里去,老娘追了你这么多年你都不肯就范,还得逼我使出百般花样来。如今你我的亲事是主子亲自主持的,过了今晚,你生时老娘的人,死是老娘的鬼,这辈子再也别想逃出老娘的手掌心去。”

她弹指成风,将屋内烛火悉数弹灭。杭期几次挣扎着爬起身来,又被武功略高于他的卓灵压下。

一时间,他心中的悲愤,足可逆流成河...

而门外,眼看着洞房的烛火熄灭,驻足良久的傅晚晴身后拭去眼角的泪水,对着身侧一直等候着她的赵元泽嫣然一笑:“今晚月色甚圆,我邀请你小酌一杯,如何?”

赵元泽哪有不应之礼,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二人在庭院中摆下酒席,傅晚晴命人摆上早已准备好的陈酿,说是与他对饮开怀,实则借着酒消解心中的苦闷。

她对月举杯,只顾着自斟自饮。赵元泽也不拦她,只盼着这酒真能洗去她的万般忧愁。

“直到卓灵跪在我跟前时,我才知晓自己对秦潇的爱,比起她来太不值一提。”转眼间,她多了几分醉意,倾诉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她绕过小几,摇摇晃晃地坐在赵元泽的身侧,歪着头与他说道,“我时常在想,若是上一世的秦潇也曾遇到我,说不定也会和这世一般,寻到一个能与他并肩作战的好女子来共度一生。我的存在,倒像是一个错误。”

赵元泽抿了抿唇,心底有些发虚。他早从卓灵那里知晓了前因后果,虽惊悚于卓灵的说词,但瞧着傅晚晴倒真像有心要忘了秦潇,只得默默选择牺牲杭期的清誉。

他不曾说话,傅晚晴却只当他默认。遂转过身来拍着他的脸,郑重道:“喜欢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上一世里,爱我疼我的娘亲死了,呵我护我的秦潇也死了。到了这一世,尊我敬我的三姨娘又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我请求你,别再喜欢我,也别再对我好。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错误。”赵元泽直视着她的双眼,“在我心中,你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此生若能得你一顾,于我便是天大的幸事。”

他真挚地看着她,恍若在瞧着此生的唯一。他的眸既清且亮,像极了天上最闪亮的星。

曾几何时,坐在屋顶的少年也曾这样郑重其事地向少女倾诉这爱慕,少年情思流转,眸间光华璀璨。

渐渐地,前世秦潇的脸与赵元泽的重合在一处。她被烈酒迷失了心智,想也不想地将赵元泽一把抱住,将自己的双唇紧紧压在他的唇上。

赵元泽呆若木鸡,全身心的意识似乎都集中到双唇之间。四片娇软相触,辗转研磨间触起酥麻的电流。

他想推开她,让她清醒地面对自己,可在伸出手的刹那,又迷醉于这唇间的柔软。意识的纠结中,他只能浑身僵硬,如同泥塑一般任她为所欲为。

皓月当空,清辉如约而至。傅晚晴总算肯抬起头来,她指着他咯咯一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醉晕过去。唯留下悸动的赵元泽,怅然地抚着自己快速跳动的胸口,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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