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8章：夜色

晚上下班，邓刚上了石德军的车。
        一路吹着晚风，石德军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他们穿过条条街道，来到了城南的东湖小区。
        夜色如此美丽，那皎月当空，洒下银色的光芒，给大地穿上了一件新衣服。周围蛐蛐的叫声很美，属于大自然的音乐，多么美妙，多么动听。
        他们过去一个草坪。
        “休息会吧抽根烟”石德军忽然说道。
        邓刚轻声说道“行”
        于是，石德军把车停在了草坪旁边。
        邓刚地给石德军一支香烟。
        “我挺好奇的，你明明知道李丽会拒绝你，为什么还要去表白呢”邓刚忽然说道。
        他知道这个问题很唐突。
        “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吗”石德军解释道“如果不表白，每天脑海都是她，做什么事情都想到她，会不断地给自己荒唐的理由，会没办法专心工作不如断了的好”
        “这样我就能静下心来”
        邓刚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这莫非就是长通不如短痛了”
        石德军点了点头。
        “不谈这个”石德军转移了话题，不想在这里纠结，他忽然开口道“我打算辞职了”
        “因为李丽吗”
        石德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准备去哪里”邓刚开口道。
        “我想去广汉省”石德军说道。
        广汉省在华夏的南边，那里工厂众多，是打工仔的天堂，不过想对比，邓刚还是更喜欢江南省一些，在他的印象中，江南省更有人情味。
        “其实广汉我也过去，那边牛人确实多是一个实现梦想的好地方，但是呢”邓刚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更喜欢江南一些”
        “我也喜欢这里”石德军说道“但是我父母亲在广汉省，那边工资相对应高一些，我想多存点钱回老家修房子”
        “挺好的”
        “你还会做这一行吗”石德军忽然问道。
        “不会”
        “那你打算做什么”
        “我怕说出来会吓到你”邓刚忽然笑道。
        “怎么可能，你当我石德军是吃素长大的吗”石德军笑了起来，那笑容真美，无法言喻，像是一道光。
        “哈哈，那你别笑”
        “不笑”
        “我的梦想是一名作家”
        石德军原本笑意的脸，忽然凝固了，嘴唇微张，像是要说些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来。
        “是不是不可思议”邓刚说道。
        “网络作者吗”石德军问道。
        “不”邓刚摇了摇头，说“是作家像鲁迅，老舍一样”
        石德军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厉害，这些东西，我想都不敢想，只想存点钱回家修房子，然后取个媳妇，安安稳稳地过着日子。如果有能力的话，开个小店什么的，每天逗逗狗什么的”
        “你可以的”邓刚忽地说道。
        他们聊着聊着，躺在草坪上了，仰望着星空。
        晚风拂过，道不尽的凉爽。
        他们倾诉着彼此的心事，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一个人听，一个人讲。互相交流着想法，时间在慢慢地过去。不知何时，地平线亮起了一道光。
        他们这才意识到，天快亮了。
        江南市的天亮的特别早，才五点钟，天边就泛起了亮光。
        在聊天中，邓刚知晓了很多东西，原来石德军跟他一样是一个山里的孩子，上学那一会，跟他一样要走好几公里，滚过铁环，捉过泥鳅，搬过螃蟹，也炸过鱼。
        不过石德军那边的山都不高吧
        在仕川省，那山才叫山，每一次上学，邓刚脚都会磨出泡来。
        “走，我们上去吧”石德军忽然说道，不过还没等邓刚回应，他又接着说道“我家比较乱，你别介意，就我一个人睡所以没有收拾，再加上最近发传单”石德军有些尴尬。
        “这有什么啊”邓刚说道“我习惯了什么样子的都能住，不瞒你说，我以前经常被爸妈赶出家门，所以经常睡小公园”
        “是吗”石德军惊愕道。
        他们边走边说了。
        石德军推着电动车。
        “对啊我爸妈说我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后爸也嫌弃我”
        “不会吧，哪有自己父母嫌弃自己孩子的”
        “真的我小时候就差点饿死了”
        “我妈也差点不要我了外婆养了我一个学期”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吧”邓刚忽然说道，他不想去回忆自己的童年，那是一段悲惨的经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童年是多么重要的。
        “不过，我不恨他们他们只是无知罢了”
        他们来到一幢民房，石德军把电动车锁在门口，楼梯也没有灯，石德军把手机点亮了，他们借着微弱的灯光往上爬着。
        邓刚刻意压低了脚步声，希望不要打扰到那些熟睡的人们，住在这个小区的每一个外地人也都不容易。
        石德军带着他来到四楼，在一个转角处石德军拿出钥匙开了门。
        一股难闻的气味迎面扑来。
        随着打开的灯光，整个房间亮了。
        一个小床，一床席子，一张床头桌。床的另一边有一个电风扇，应该是放了很久了，电风扇钢条沾满了灰层。
        小床是简单的钢丝床，有点像小时候读书的时候，亲爸买的那种单人床。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里洗手间是公用的”石德军说道“等下咱们就睡地板上吧”
        “我还有一床席子”
        石德军趴在地上，伸手在钢丝床下面拖出了一张席子，他用手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漫天飞舞。
        “去帮我在洗手间拿下抹布，稍微擦拭一下就行了”石德军忽然说道“洗手间出门右拐直走到底就是了”
        “恩恩额”邓刚点了点头，往外面去了。
        等他们弄好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虽然没有窗台，但能感受到周围的说话声，洗漱声，楼下的车声。这一会儿，那些早起的人们要开始工作了。
        石德军和邓刚躺在席子上，也开始入睡了
        “要开风扇吗”
        “开吧”
        “我调到一档吧”
        “行”
        随着风扇的“呼呼”声响起，邓刚才好受了许多，风扇的转动声真像是催眠曲，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他隐约听到了石德军呼喊“李丽”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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