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除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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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孝，也叫除孝、脱孝。
书中习俗规定，三年守孝，是两头挂上三年就算三年。
殷家大郎是五月份没的，他死去当年也就是栾红叶穿来那年算一年，去年是一年，今年算一年，这便是三年。
至于今年，也不需要守满一年或者一直到五月，一般出了正月，挑个日子举行一下除服仪式，孝期就算正式结束。
二月初四是之前便挑好的日子，周氏也与栾红叶提过，栾红叶心里一直记着。
正月初六，殷怀策就离开了。
但昨日傍晚，他已经回来。
因为今日的除服仪式，虽然主要人是她，但殷家全家人都要到场见证。
栾红叶还以为自己昨夜睡不着，但实际上她睡的挺好，今早睁开眼，只觉得精神满满。
她翻身而起，穿上了今日特意准备的青色衣裙，洗漱过后，头上带了一朵白色簪花。
辰时正，大家都吃过早饭准备好祭品，与村上的一些见证人一起，来到殷家的坟前。
因为殷父的坟与殷家大郎的坟在一起，这一日，栾红叶是扶着周氏一起跪在坟前的。
周氏双眼通红，握住栾红叶的手对着两人的石碑说道：“你们父子俩一去干净，把我们娘几个丢下不闻不问，好在大朗临走前，给咱们家娶来红叶这么好的儿媳，如今我跟孩子们才能过上好日子！你们地下有知，就保佑红叶往后万事顺遂，保佑二郎平平安安，保佑我们娘几个无病无灾。”
随后，栾红叶对着殷家大郎的坟磕了三个头，周氏便把她头上的白色簪花取下来，除孝仪式便算完成。
但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因为除孝算是一件喜事，有喜事自是要宴请宾客，昭告喜事。
当地习俗叫做吃“大碗菜”，其实在栾红叶看来，就是杂烩菜、乱炖。
今日的“喜事”虽然不需要通知太多人，但村上的人，以及殷家的一些亲朋好友，还是要通知。
比如方家、比如刘家、比如田佳雪夫妻，甚至是商业街一些关系亲密的合作伙伴，像是廖崇义，郭掌柜等人，都要通知到位。
殷家今日也准备了宴席，八人一桌，四荤四素两汤，临了还有一碗“大碗菜”，大碗菜同样也是有肉有丸子，丰盛又好吃。
栾红叶头上的白簪花摘去，当即就被周氏插上了一朵粉色的簪花。
栾红叶与殷怀策一起招待客人时，村民们见到她头上终于能看见红色了，忍不住议论纷纷。
“红叶孝期一结束，她是不是会改嫁？”
“我瞧着殷家肯定不会让她改嫁，她管着这么大一个铺子，这么赚钱，殷家会放她走？”
“那二郎会不会娶她？”
“我瞧着不会，二郎当了大官，前途无量，哪里能娶个寡妇？”
“寡妇咋了？像红叶这样有本事的寡妇，全天下也找不来几个，你瞧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他今天笑的最大声，他是不是对红叶有心思？”
“你还记得刘功名吗？早先他肯定想娶红叶，结果他沉不住气在孝期就撩拨红叶，被殷家二郎给打了！”
“就刘功名那傻样，他要是现在还在，红叶也不会选他！我瞧着红叶肯定会选那个年轻的员外！”
“嗯，我瞧着也像！”
“咦，说不定过两天殷家又要办喜事了！”
“你傻了，到时候红叶改嫁，关殷家什么事！”
“哎呦你看看我糊涂了，正事正事！”
“哈哈哈！多吃两口，补补脑子！”
……
……
人群中穿梭的殷怀策，耳朵微微动了动，朝着声音传来的那边扫了一眼，收回目光。
他告诉自己不能急！
不能急！
急于一时，便会功亏一篑！
她今日刚脱孝，他就急吼吼地凑上去，肯定会惹人议论。
他时刻牢记，绝对不能让她处于流言蜚语之中！
只是，光是今日这个席间，他就瞧得出来除了廖崇义那个狗东西，还有好几个商业街的合作东家，对她有别样的心思！
这群豺狼，盯着她的眼睛都冒绿光了！
真当他殷怀策是个摆设了？
哼！
……
午后，宴席结束，宾客离开。
商业街的一些合作伙伴，自是要来给栾红叶道别。
“红叶东家，我现在有一桩大生意，我自己拿不定主意，想请红叶东家与我一道前去帮我参谋参谋，不知红叶东家何时有空？”
“你那生意不着急，还是我的事比较着急！红叶东家，你之前不是劝着我趁着年后粮价回落多囤一些，最近我看到一批货，但量有些大，我想请红叶东家与我一起前去查看，若是可以，我两家一起吃下如何？”
“哼，这点小事你们还要劳烦红叶东家，真不知道你们的本事在哪儿！红叶东家，你不要理会他们，我有想法也在新蒙县办一个小型商业街，想请红叶东家与我一同前去帮我出个主意，我愿意分三成红利给红叶东家，红叶东家你便帮帮我吧！”
“…………”
栾红叶没想到这些人每人都找她有“事”！
但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明白他们的醉翁之意？
她爽朗一笑：“诸位，真是不好意思，我接下来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你们的事情我都不能帮忙了！若是你们有事实在拿不准主意，到时候去找刘掌柜，或者与廖东家商量也行，廖东家见多识广，一定会给出适合的建议的！”
其他人听到栾红叶口中提及廖崇义，当即转头看向刚才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他。
哼，谁还不知道谁？
这廖崇义从一开始就巴巴地缠着红叶东家，果然，现在红叶东家被他更蒙骗了！
但不着急，这不，红叶东家另一边还站着她那个态度不明的小叔子呢！
且不知红叶东家最后会选择谁呢？
诸位商业街的合作东家离去后，栾红叶只觉得猛地松了口气！
然而她一回头，就看见了正盯着她的殷怀策和廖崇义。
殷怀策脸上冷淡没有表情，廖崇义则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嘿嘿嘿，刚才红叶在众人面前专门提到他了呢！
廖崇义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自从上次宝通商会一事后，他明显觉得栾红叶对待他亲近了许多！
再听到她说的话，廖崇义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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