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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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温暖拖着行李箱站在香山公寓楼下,仰头看爬满紫藤的铁艺门。
春风卷着柳絮往她怀里钻,恍惚间想起去年,战惊鸿倚靠在车旁抽烟,西装被夕阳镀成鎏金色。
冯瑞宝开着车停下来,大老远就踩着高跟鞋冲过来。
“温大美人!想死我了!快跟姐去三里屯新开的……”
“宝宝,我不能再喝酒了。”温暖按住她挥舞的手。
“为什么?”冯瑞宝的睫毛膏都快飞起来,“你就是去度了个长假而已,又不是去稻城当尼姑。还需要戒酒?”
“不是……”温暖抿了抿唇,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怀孕了。”
“怀孕就怀孕,有什么……怀孕?!”冯瑞宝声音突然走调,高开八度。
她瞪大双眼,盯着温暖,“战惊鸿的?”
温暖点了点头。
“狗男人他居然……王八蛋!”冯瑞宝的尖叫惊飞三只麻雀。
“那怎么办?你打算告诉他吗?等等,我记得上次你说过,战家不允许你生下他的孩子……话说回来这什么霸王条约,妈的!那战惊鸿呢,他怎么说?走之前他有没有什么交代?”
冯瑞宝一口气问了许多,是真担心自己的好闺蜜。
眼见着冯瑞宝就要激情开骂,温暖抓住她的胳膊,“宝宝,我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嗯,然后呢?”
冯瑞宝替她拖着行李箱,往公寓里走。
温暖从冰箱里拿出柠檬水,玻璃罐折射的光斑,在墙上跳来跳去。
“我能养活自己和孩子。就当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吧。”
“放屁!”冯瑞宝拍桌子震得吊灯乱晃,“他睡了你就得负责!”
她掏出手机就要拨号,“我现在就给战惊鸿那孙子……”
温暖抢过手机按在掌心:“你会以为我拿孩子要挟他。”
“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要孩子呢?”
冯瑞宝叉腰翻白眼,“你啊你,就爱脑补苦情戏!”
温暖低头看着杯子里旋转的柠檬片,想起他抱着她时,说的那句‘温暖,你欠我的还有的还’。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垂眸说:“他那么恨我,怎么可能想要……我的孩子。”
“暖暖,你别这样。”冯瑞宝替她打抱不平。
她咬牙切齿地说:“不行,我们一定得想办法逼他承认,我就不信了,他对你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再说了,你们之间那些陈年旧事本来就是误会!”
可到底用什么办法呢?
冯瑞较劲脑子想啊想,终于眼前一亮。
“有了!”她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精光。
……
一个月后,华盛顿。
战惊鸿手术成功后,身体恢复得不错。
但战氏集团在华盛顿的总部出了点问题,他不得不留下来处理海外事务。
战惊鸿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指节捏得发白。
手机在掌心震了又震,弹出的消息却总是父亲公司的财报提醒。
他烦躁地把手机摔在沙发上,真皮沙发发出闷响,像极了他此刻憋闷的胸腔。
“这么久了......”他喃喃自语,抓起茶几上的威士忌猛灌一口。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翻涌的不安。
三年前温暖不告而别的场景突然在眼前闪现。
那时他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醒来时病房里只剩父亲红肿的眼睛。
“惊鸿,别怪温暖。”父亲战擎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他记得那天老头子罕见地佝偻着背,西装领带歪歪斜斜,像被暴雨打湿的纸人。
“是我拿她外婆的手术费要挟她分手的。”老人颤抖的手掏出泛黄的病历复印件,“三十万啊,我以为她是贪慕虚荣......”
威士忌酒瓶“砰”地砸在大理石地面,琥珀色的液体蜿蜒成血。
战惊鸿猛地起身,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晃,晃得他眼眶发酸。
他想起这半年来对温暖的种种折磨……
把她囚禁在城郊别墅,用最恶毒的话骂她,甚至在强行对她......
“呕——”他突然弯下腰,胃里翻江倒海。
那些不堪的画面像锋利的玻璃碎片,一片片割着他的神经。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高原发来的热搜截图:“九洲集团乔睿洲大婚,新娘系科技新贵”。
“混蛋!”他忍不住低咒出声。
乔睿洲竟然趁他心脏病发,抢走他的女人……小偷!
拨通温暖号码时,战惊鸿的手在发抖。
电话那头传来冯瑞宝的尖叫:“战惊鸿你个王八蛋!暖暖怀着你的孩子还要被你这么糟蹋!”
心脏猛地抽痛,他差点撞上隔离带。
“你说什么?”喉间挤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她怀孕了?”
“王八蛋,现在你知道错了?”冯瑞宝的哭声混着电流杂音,“明天她就要和乔总结婚了,你满意了吧?你毁了她两次人生!”
战惊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到机场的。
头等舱座椅上,他死死攥着登机牌,指甲几乎要戳穿那张薄纸。
舷窗外的云层翻涌如浪,他却想起前几天他心脏病发,温暖在病房陪着他的画面。
又想起昨天,父亲才说出藏了三年的真相——是他趁温暖外婆脑瘤严重,急需手术之际,要挟他们分手,以换取30万手术治疗费。
飞机落地时暴雨倾盆。
战惊鸿冲进婚礼现场时,婚纱裙摆正扫过玫瑰花瓣铺就的红毯。
暖白灯光下,温暖美得像朵带着晨露的白玫瑰,只是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刺得他睁不开眼。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他的声音在礼堂回荡,惊起无数白鸽。
宾客们的惊呼声中,乔睿洲挡在温暖身前,西装下摆沾着香槟渍。
“战先生,请你出去。”乔睿洲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手却紧紧护着温暖的肩膀。
温暖脸色苍白如纸,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小腹,这个动作让战惊鸿膝盖发软。
“暖暖,跟我走。”他踉跄着上前,雨水顺着发梢滴在红毯上,“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温暖突然轻笑出声,睫毛上挂着泪珠,“知道我外婆的手术费是你父亲出的?”
她抬手抚过他心脏的位置,那里现在跳动着的,是另一个陌生人的心脏,“还是知道,我根本没有爱过乔睿洲?”
战惊鸿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他突然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戒圈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惊鸿一瞥,误终身”。
“三年前战董事长用三十万买断我们的感情,”温暖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线。
她轻轻抚摸小腹,“可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礼堂的管风琴突然奏响《婚礼进行曲》。
乔睿洲掏出戒指,在众人屏息中,笑着将戒指盒递给温暖,并转身意味深长地看着战惊鸿。
“战总,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温暖接过锦盒,突然握住战惊鸿的手,把冰凉的戒指套进他颤抖的无名指。
“战惊鸿,你还不懂吗?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踮脚吻上他唇角,咸涩的泪混着雨水流进两人唇齿,“是你能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说你爱我。”
暴雨冲刷着礼堂的玻璃幕墙,战惊鸿终于看清,那些被他亲手撕碎的温柔,始终在黑暗中倔强生长。
他紧紧抱住温暖,仿佛要把整个世界揉进怀里。
远处,战擎宇站在雨幕里,手中的雨伞缓缓垂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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