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

　　应承禹那张嘴，越说越歪，全场气氛都被他带偏了。
　　一帮男人聚一起，别管平时多像人，一旦放松，话题总不至于太素。
　　寇烟听着话题一直围着裴修的伤口，越说越过分，她找借口避开了。
　　“哎哎，别太过分了，人家姑娘都不好意思了。”有人说。
　　应承禹点头，“我们家宝贝儿脸皮薄。”
　　说着，他看向林悦珊，“林大小姐就不一样了，跟我们混了这么多年，你看，面不改色的。”
　　林悦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寇烟脸皮薄，她跟寇烟不一样，不就是说她脸皮厚？
　　她勉强扯了下嘴角，“没办法，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习惯了。”
　　应承禹勾勾唇，懒得点破她。
　　他身前，裴修背对着他，略微侧过脸，视线透过玻璃窗，刚好能看到寇烟离去的方向。
　　寇烟去了洗手间，出来时，又不想尽快回去。
　　她估计应承禹不会太容易放她走，那位大少爷似乎没有坏心，但玩心太重。
　　这么一想，她经过厨房，干脆进去给自己榨一杯果蔬汁。
　　把水果切好，放进机器。
　　她靠在料理台边沿，轻轻舒了口气。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转身一看，发现是裴修。
　　寇烟有片刻的局促，可接着，她发现裴修态度寻常，和在外面时没什么两样。
　　心里有种无名的失落，但也令她冷静了下来。
　　她张了张口：“您是要倒水吗？”
　　“咖啡。”
　　寇烟点头，很自然地去找咖啡豆。
　　刚转身，她就想起刚才裴修喝过酒。
　　她思索了下，说：“您刚喝过酒，又喝咖啡吗？”
　　裴修没答。
　　寇烟指了下榨汁机，“我做了果蔬汁，要不，您喝这个吧？”
　　她说完，见裴修还是没有要接她话的意思。
　　自作多情的感概涌上来，她快速挪开视线，“我给您煮咖啡。”
　　“可以。”
　　裴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寇烟呼吸一紧。
　　裴修又道：“别加糖。”
　　“……好。”
　　厨房是开放式厨房，寇烟在吧台里，裴修在外面。
　　隔着料理台，裴修能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清楚。
　　机器停了。
　　寇烟倒出来两杯，一杯递给了裴修。
　　裴修坐在高脚椅上，没急着走。
　　他只喝了两口，便放下了杯子。
　　“不好喝吗？”寇烟问。
　　裴修：“一肚子的水，喝不下了。”
　　寇烟看了他一眼，“您没吃午餐吗？”
　　“秘书点的午餐，全是发物，不利于伤口恢复。”
　　寇烟默住。
　　他嘴巴上的伤都结痂了，吃个午餐，哪就影响伤口了。
　　更何况，他主动提起。
　　她舔了下唇，见没人过来，小声道：“我昨晚不是故意要咬伤您的。”
　　裴修不语。
　　“我只是不想在车上……”
　　裴修朝她看过来，“是不想在车上，还是约了人，怕被看见？”
　　寇烟愣了下。
　　她先是摇头，“我没有约人。”
　　“有心惦记你的人，可能不用约，深更半夜也能去见你。”
　　寇烟不傻，听出话音不对。
　　她看着裴修的脸色，试探道：“您后来掉头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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