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你可愿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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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后的几天太阳极好，宫中各处的积雪也开始融化，屋顶上的雪化成水顺着瓦片流下来，哗啦啦像是在下雨。
姜姝瑶坐在窗边听着雪化的声音，手里拿着一本游记看得津津有味。
她看得入神，都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萧睿进来时见姜姝瑶很投入地看着手上的书，好奇她在看什么，于是示意如英等人噤声，放轻脚步来到她身后，慢慢弯下腰。
书页上出现阴影，还在一点点放大，姜姝瑶终于发觉不对劲，鼻子嗅到熟悉的气味，让她马上猜到是谁。
姜姝瑶回眸嫣然一笑，“皇上又要捉弄妾。”
萧睿不期然地跌入她如水的眸子里，微微失神，随即直起腰，走到她对面坐下。
“朕见你看得认真，不忍心打扰你，”萧睿的目光落在书名上，“你喜欢看这种书？”
姜姝瑶把书合上，“喜欢呀，妾长这么大都没出过远门，如果不是看这类的书，都不知道天启还有如此多美丽的山水景致和令人匪夷所思的奇闻轶事。”
“这本书写的地方不多，你要是喜欢，朕改日给你带几本更精彩的过来。”
姜姝瑶闻言眼睛越发明亮，“那妾就先谢过皇上了，皇上日理万机，竟也看这类杂书？”
萧睿轻笑，“都是以前在上书房读书时候看的，跟你差不多，朕也没去过多少地方，对天启各地的了解也是通过舆图和古今之人写的各种游记，以及身边人的讲述得来。”
听他这么一说，姜姝瑶突然觉得除去这层身份，他们好像有很多相似之处。
“那皇上不想去这里面所写的地方看看吗？妾每每看完都心生向往，奈何身为女子，困囿于内宅，不如男子自由。”
“男子也没有你想的那般自由，也有属于自己的枷锁和责任，轻易不能挣脱。”
姜姝瑶点头，“妾明白，就像皇上一样。”
“阿瑶，如果有一日朕不再是一国之君，你愿意随朕走遍天启大好河山，去体验那些游记上所描绘的风土人情吗？”萧睿凝视着她的眼睛问。
姜姝瑶愣了一下，很快展颜道：“真有那一日，皇上肯带着妾去，妾高兴还来不及。”
看着她的笑脸，萧睿分不清这是不是她的真心话，也没有去深究。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念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是天启皇帝，背负着祖宗基业和数千万百姓的福祉，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一天。
姜姝瑶重重点头，将书放下问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个时候有空过来？”
“下了早朝，跟几位大臣商议了一些事，出来透透气，就走到你这里来了。”
“那皇上要留下来用午膳吗？”
萧睿应道：“可以，把元启也叫来。”
“妾这就让人去准备。”
姜姝瑶作势要下榻，被萧睿拦住，“你别动，冯彰自会去办。”
站在门旁的冯彰听到这里已经躬身出去安排。
姜姝瑶乐得清闲，对如英说：“去把元启带过来吧。”
“是。”如英应声。
第二日，陈述寻到机会来给姜姝瑶请脉，说起他那晚为二公主看诊之事。
“……臣下去煎药的时候，在门口隐隐听到皇上在责备荣淑妃，说二公主生病是因为她在雪天带公主外出所致。”
“臣还听到荣淑妃提到了二公主的生母张采女。”
姜姝瑶立刻想到，“莫非是荣淑妃私自带二公主去见张采女，皇上知道后生气，这才把二公主送去皇后娘娘那里。”
陈述颔首，“臣也作此猜想，才来告知婕妤。”
“多谢陈太医告知。”姜姝瑶若有所思。
“婕妤客气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臣就想把得到的消息都告知于您。”
“自然是有用的，要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这层原因。”
姜姝瑶怀疑二公主撞她是受荣淑妃唆使，便想让皇上把二公主从荣淑妃身边带走，那日因为二公主不愿意，事情没成。
不过也埋下了种子，这次皇上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跟上回的事脱不了关系。
荣淑妃不能再抚养二公主，再想让二公主听她的话就没那么容易。
姜姝瑶想日后说不定能让二公主说出，那天到底为什么撞上她。
“有用就好，”听到姜姝瑶这样说，陈述内心欣喜，起身道，“那臣就先回太医署了。”
“陈太医慢走。”
陈述走后，姜姝瑶去了凤仪宫。
待宫女通传，姜姝瑶入内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快起来，”薛皇后亲自扶她起身，看着她隆起的腹部，“你身子越来越重了，冬日里天气也不好，还是尽量少出来走动。”
“谢皇后娘娘，难得今日天好，妾也有些日子没来陪皇后娘娘说话了，就过来了。”姜姝瑶笑言道。
“来，快坐下说。”
入座后，薛皇后说：“本宫还想免了你每日请安，让你安心待产，偏你不肯。”
“皇后娘娘能让妾在天气不好的时候，不用来向您请安，妾已经很知足了。妾不想因为自己坏了规矩，日后其他嫔妃有孕，会心生攀比，让娘娘难做。”
“你呀，就是太通透，总为别人着想，本宫依你便是。但你也不能逞强，一切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为先。”
“皇后娘娘放心，妾会注意。”
姜姝瑶问起二公主，“如今皇后娘娘不但要处理后宫宫务，还要看顾两个孩子，会不会太辛苦？”
薛皇后轻叹道：“习惯了，多楚怡一个也没什么，就是这孩子不太爱说话，本宫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二公主离开生母，中间又跟淑妃娘娘生活了一些日子，现在又来您这里，一开始难免不适应。您也不用太过忧心，有您这般慈爱的母后照顾，还有大公主这个长姐在，妾相信用不了多久，二公主就会打开心扉。”
听姜姝瑶这么一说，薛皇后心里确实松快不少。
“希望如此。”
刚说完，绣夏进来回禀：“皇后娘娘，大公主和二公主来了。”
薛皇后笑着对着姜姝瑶说：“楚微定是知道你来了，才巴巴地过来。让她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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