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母女见面

温贤妃再次追问。

来都来了，贺御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口：“妾确实还有件事求娘娘。”

“你且说来听听。”温贤妃就知道还有事。

“能不能请娘娘帮妾赢得圣心？”

温贤妃听完笑了，“你是病急乱投医了吧，想要皇上的宠幸，不自己想办法去争，让本宫帮你，你觉得本宫能左右皇上的心？”

“妾也是没法子了，才求到娘娘这里来，请娘娘见谅。”

贺御女红着眼睛，一副柔弱的模样，可惜温贤妃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当初本宫帮你侍寝，那是因为皇上对你还新鲜，如今你想要皇上宠幸于你，本宫帮不了。”

温贤妃直言不讳，自己没有本事留住皇上，要让别人来帮忙，也是无用。

贺御女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垂眸行礼，“是妾冒昧了，打扰娘娘，妾先行告退。”

“这件事本宫帮不了你，不过本宫可以在皇上面前提一提你，之后如何，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人还有用，温贤妃最后还是稍稍松了口。

就是这么一点甜头，也让贺御女原本低落的神情瞬间变好。

“谢娘娘，妾一定不辜负娘娘提携，日后继续为娘娘效力。”

“嗯，本宫有事自会让人找你，你走吧。”

“妾告退。”

出了景福宫，贺御女的脸色再次沉下来。

果然一旦利用价值小了，温贤妃就不会用心帮她。但温贤妃愿意在皇上面前替她说话，这一趟也算没白来。

让贺御女困惑的是，温贤妃竟然不许她动舒婕妤，舒婕妤的孩子生不下来，对温贤妃不是有利的吗？

思及温贤妃一反常态的反应，贺御女觉得温贤妃肯定有什么事，只不过不愿对她说。

也是，她不过是温贤妃利用的一枚棋子，有什么重要的事自然也无需告诉一枚棋子。

然而往往一颗看起来无足轻重的棋子，有时候却会毁了一整盘棋。

——

宣平六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要早。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没过多久，地上便覆了一层积雪。

这样的天气，嫔妃们都会待在自己暖洋洋的住处，荣淑妃却带着二公主出门了。

荣淑妃甚至没有坐轿辇，身边就宝珞和碧珠为她和二公主撑着伞。

一阵风裹挟着雪花吹来，荣淑妃紧了紧身上的氅衣，“太冷了，走快一点。”

二公主马上加快脚步跟上，靴子轻快地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雪的照映下，二公主的小脸显得越发白皙，此刻她的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一行人低调地步行一路，来到秋水阁。宫人果然偷懒，门外都没有人看守。

门被锁着，碧珠上前拍门。

二公主从窄小的门缝望进去，忍不住大声唤道：“阿娘，阿娘——”

荣淑妃眉头一皱，“不许叫，你要把人都引来吗？那样你就见不到你阿娘了。”

二公主吓得连忙用手捂着嘴。

秋水阁地处偏僻，多年没住人，里面呈现出破败之相。

窗子漏风，张采女盖着被子缩在床上。送来的炭少得可怜，白天不舍得烧，要留到晚上用。

忽然，张采女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紧接着动作迅速地掀开被子下床。

“楚怡，是楚怡来看我了！”

一开口，嘴里吐出白气。

莲心忙过来，“主子是不是太想二公主，听错了？外面还在下着雪，二公主就算来看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张采女一顿，自己也迟疑了。从来到这里，她有几次也像是听到楚怡的声音，可跑出去一看，外面只有态度不善的看守宫人。

难道是她又听错了？

这时另一名宫女带着寒气从外面跑进来。

“主子，好像有人在敲门……”

张采女精神一振，“我没听错，是楚怡来了！”说着就往门外冲。

“主子，您不能这样出去。”

天冷，张采女衣着单薄，这样出去会受寒。可张采女见女心切，根本不听莲心的话，急匆匆出了门。

莲心只得从衣架上随便拿了件衣裳追出去。

张采女听到了拍门声，随着她走近，声音越来越清晰，张采女从未觉得这个声音如此动听。

风雪打湿了她的脸，她也顾不上了，用最快的速度来到门前。

“谁在外面，是楚怡吗？”张采女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听到生母叫自己的名字，二公主的眼泪立即涌出来。

“阿娘，是我，阿娘——”

“楚怡……真的是楚怡！”张采女蹲下来趴在门缝，透过窄小的缝隙，看到了日夜牵挂的女儿。

这时莲心赶了过来，听到二公主的声音忍不住鼻子一酸，默默把手里的衣裳为张采女披上。

张采女毫无察觉，心思都在一门之隔的女儿身上。

“楚怡，你还好吗？是谁带你来的？”

站在一旁的荣淑妃出声：“是本宫带她来的。”

张采女一怔，“淑妃姐姐？”

“不是本宫还能有谁能在这种鬼天气，冒险带楚怡来见你？”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这一刻张采女是真心感激荣淑妃。

“行了，你记着就好。现在楚怡由本宫抚养，你大可放心。”

张采女闻言，心里说不出是喜是忧。荣淑妃位份高，楚怡在她那应该不会受人欺负，但荣淑妃的脾气不好，楚怡以前就害怕她，也不知道楚怡会不会吃苦头。

“给姐姐添麻烦了，还望姐姐看在妹妹帮过姐姐的份上，对楚怡多加关照。”

荣淑妃冷声道：“她是天启的公主，你还怕本宫虐待她不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嘴，本宫不会薄待她。”

“姐姐放心，之前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张采女保证道。

荣淑妃目的达到，“本宫不能久待，你们母女有什么话赶紧说。”

张采女连忙问起二公主，“楚怡，你在外面还好吗？”

二公主哭着点头，“阿娘，我好想你。”

“阿娘也想你。”张采女想要摸一摸女儿的脸，触手却只能是冷冰冰的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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