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摊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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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应付完郭充容和盈修媛两人，萧睿本打算接着歇息，却听冯彰回禀，有大臣在御书房外求见。
问清楚了都有谁，萧睿不由头疼，这群顽固不化的人，朝堂上没吵够，还要来接着吵。
待在畅和殿也不得安生，萧睿起身，“告诉他们，朕没空，他们想等就让他们等。”
“是，皇上要去何处？”冯彰问。
“去依兰轩。”
依兰轩，姜姝瑶站在门口相迎，“皇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朕被他们吵得头疼，还是来你这清净。”萧睿熟门熟路地入内。
姜姝瑶小声吩咐枝意去沏茶，接着跟上去，什么都不问，心里知道他为何事而烦。
“妾为皇上按按。”
萧睿挑眉，“你还会这个？”
姜姝瑶浅笑，“皇上试试不就知道了。”
“好，那朕就试试。”
姜姝瑶到榻上把软枕放在身前，萧睿头枕在软枕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微闭双眼。
姜姝瑶伸出两只手在他的太阳穴不重不轻地按压。
恰好合适的力道让萧睿感到惊喜，疲惫得到缓解。
“你的这个手法又是什么时候学的？”
“以前祖母在世时身体不好，妾不想祖母那么难受，便跟着给祖母看病的大夫学了几手，为祖母减轻痛苦。”
“那时候你多大？”
“十二岁。”
“那么小就如此体贴，阿瑶一定很得家里人疼爱吧？”
“妾姐弟三人，都是在长辈们的疼爱下长大的。”
“那你们家的氛围一定是其乐融融的，难怪能养出你这样的女子。”
萧睿不知道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想到家人，姜姝瑶的思念如泉涌上来，“是，家中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能让我们衣食无忧，父慈子孝，简单满足。”
“你阿弟是不是被郭临安打断过胳膊？”萧睿想起早朝时提到过的事。
姜姝瑶动作一顿，“皇上怎么知道的？”
“今日早朝不少人弹劾郭将军教子无方，说了不少郭临安做过的荒唐事，其中就有这一桩。如此说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了？”
“嗯，那时候我们一家都吓得不轻，生怕影响到阿弟日后的读书和生活。”姜姝瑶继续为他按起来，语气平静，心里却在想原来朝中也有人知道这件事，但在父亲四处求告的时候，无人能帮父亲将状纸送到御前。
“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朕？”
“没有合适的机会。”
告诉你又能怎样，你会为此惩处郭震吗？不，你不会，他对你还有用，你不会为了一个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改变你的打算。
即使姜姝瑶如今有了皇子，她也不认为萧睿会为她改变初衷。
“郭震说他给你们家送去过赔礼，你父亲收下了？还是没收，去状告过他？”
“郭将军将事情推到小厮身上，责打了小厮，让管家送几样东西就想将事情揭过。父亲气不过，东西没收，去告过他，但没有人接状子。”
既然事情已经摊开了，姜姝瑶也有什么说什么。
萧睿沉默了良久，半晌道：“看来郭临安的确该受些教训，你阿弟的伤好了吗？用不用朕派太医去给他瞧瞧？”
“多谢皇上，阿弟的手臂已经康复了。”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会动郭震，姜姝瑶眼神微冷，看来还是要靠她自己。
“妾听说摩朔王子昨夜也是被郭临安所伤，伤得严重吗？”
“伤到了头，严不严重端看摩朔王子想怎样。”
姜姝瑶用略显吃惊的语气道：“郭临安平日里是有些跋扈，但到底才十七岁，摩朔王子身边有护卫，自己也会功夫，怎么会被他伤到？”
“可能是郭临安动作太过突然，加上摩朔王子在青楼喝了不少酒，反应不及吧。”
姜姝瑶默了默，“那摩朔王子什么态度？”
“郭震许他一千八百贯钱赔礼，他将人赶了出去，他要的不止是钱这么简单，到底想要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照皇上这么说，这件事就复杂了。摩朔王子在天启受伤，到底是我们理亏，他若将事情闹大，上升到两国矛盾，天启可要赔给他不少东西才能平息。”
萧睿轻叹，“这也是朕担心的。”
“要想将损失降到最低，只有皇上不出面，让郭家去交涉，当成私事了了。”姜姝瑶缓缓道。
只要萧睿不去帮郭家，为了救儿子，郭震只能去求摩朔王子，到时候就看摩朔王子想要如何对付他了。
不管摩朔王子提什么要求，郭震都会尽力去满足，否则事情闹大，涉及朝堂，他会受到更多人的弹劾。
届时就不会是仅仅弹劾他教子无方这么简单了。
萧睿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慢慢睁开眼睛，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角度看着她。
“还是你能为朕解忧，郭充容和盈修媛都只顾着她们各自的兄弟，不曾替朕考虑过半分。”
姜姝瑶微微一笑，另一只手往下一点摸着他的脸，“看到皇上这么辛苦，妾很心疼，只想为皇上多做一些事，能让皇上舒心就好。”
萧睿拉着她的手亲了亲，“阿瑶，若是你早点来到朕身边该有多好。”
姜姝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很快顺着他说道：“妾来得虽晚，往后却还有很长的时间陪在皇上身边，这难道不好吗？”
“好，以后你都要陪在朕身边。”
“妾再给皇上按按，皇上昨晚那么晚还在处理摩朔王子的事，一早又要上朝，肯定累了吧。皇上就放宽心，在妾这里睡一觉。”
姜姝瑶把手抽回来，继续为他按揉着太阳穴。
“阿瑶说得没错，从昨晚到现在都在折腾这件事，朕乏了，事情就让郭震自己去解决。朕已经让盈修媛出宫却劝摩朔王子，只要郭震肯配合，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萧睿重新闭上眼睛，感受着姜姝瑶指尖的微微凉意，和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香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儿，姜姝瑶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才悄悄停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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