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高危职业：京都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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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事后彻查，发现这起惨案的缘由，实在令人发指！”
宁凡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
“那几个蛮人去街边摊位用餐，酒足饭饱后竟妄图赖账。小贩秉持本分，上前与他们理论，换来的却是一顿毒打...”
“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些蛮人兽性大发，竟要当街强抢小贩的女儿！”
宁凡稍作停顿，眼神如利刃般，狠狠瞥向角落里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而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彼时，京都府的官兵就在不远处，却仿若木雕泥塑，冷眼旁观这一切。”
“微臣见状，毫不犹豫冲上前去阻拦，可那些官兵竟对微臣说，这些可都是羯族的大人，让微臣莫要多管闲事！”
“而那几个羯族之人，见微臣插手，竟当场就要对微臣行凶！若不是王府的护卫及时赶到，拼死护着微臣，恐怕此刻，微臣已惨遭毒手！”
“这些蛮子，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宁凡越说越激动，声音几近怒吼，在朝堂上回荡。
“他们不仅当街虐杀我燕国百姓，竟还口出狂言，将我燕国子民称作‘两脚羊’，视我们为圈养在笼中，供他们肆意吃喝取乐的奴隶！”
“更有甚者，他们还对陛下您恶语相向，极尽辱骂之能事！”
“如此行径，简直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至于说微臣虐待使团，破坏两国关系，这纯属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宁凡神色冷峻，目光如炬，扫视着朝堂众人。
“羯族不过是偏居一隅的普通部落，怎能与我堂堂大燕相提并论？他们，根本不配！”
“事发之后，微臣让他们将使团中值钱之物，尽数赔偿给了被害人的家眷，分毫不取...”
“至于方大人所言的其他事情，微臣实在不知。方大人身为言官，却不知从何处得来如此‘灵通’的情报，实在令人费解 ！”
宁凡慷慨激昂，将昨日之事详述一番。
众人都以为他已然陈述完毕，正等着看方长如何狡辩，岂料宁凡话锋一转，再度开口。
“臣实在不明白，某些人究竟出于何种居心，竟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帮着这群蛮夷兴师问罪！”
宁凡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语气中满是嘲讽。
“听闻这帮蛮族使臣初入京都时，并未即刻前来拜会陛下，而是径直去了某些大臣的府邸...”
“至于他们有没有送上所谓的草原特产，臣不敢妄加揣测，但其中内情，着实耐人寻味啊 ！”
言罢，宁凡挺直腰杆，目光坦然地直视前方，那眼神坚定的好像要入dǎng！
他自然绝不畏惧任何势力，定要为这桩惨案讨回一个公道。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目光在宁凡与方长等人之间来回游移，这场朝堂上的激烈交锋，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 。
宁凡心中冷笑，不就是泼脏水吗？
这谁不会？
“然而，朝堂之上，竟有那等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的人！”
宁凡声色俱厉，眼眸中怒火灼灼，如两道利刃般，狠狠扫视过朝堂中那些心怀鬼胎之人。
“他们拿着陛下赐予的丰厚俸禄，享受着燕国的尊荣富贵，却在关键时刻，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向着外族蛮夷！”
“在他们眼中，长的是他人的嚣张气焰，灭的却是我燕国的无上威严！”
宁凡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
“他们如此行径，究竟将陛下置于何种境地？陛下以仁治国，恩泽四方，却养出这等吃里扒外之徒，置陛下的信任与恩宠于不顾！”
宁凡不留痕迹的拍了燕皇一个马屁，拍的燕皇很舒服，然后见燕皇露出深深的沉思，又继续说道。
“你们此等行为，又将我燕国置于何地？”
宁凡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响彻整个朝堂，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燕国历经数代先皇的披荆斩棘、开疆拓土，才有如今的辉煌昌盛。可他们却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损害国家利益，让我燕国在他国面前蒙羞受辱！”
“更甚者，他们将我燕国万千百姓置于何地？”
宁凡的眼神中满是痛心与愤怒。
“百姓们辛勤劳作，为国家的繁荣贡献力量。可这些人，却任由蛮夷在我燕国境内肆意妄为、残害百姓，全然不顾百姓的生死安危！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天理难容！”
宁凡这番话，如同一连串的惊雷，在朝堂上炸响。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面露羞愧之色，有的则低头不语，而那些被宁凡暗指的人，更是脸色苍白，坐立难安 。
盖高帽子嘛！
比比呗！看谁恶心的过谁？
“千里之堤 ，溃于蚁穴！我大燕就是有这些蛀虫在，才导致一区区蛮夷部落，竟然都敢在我燕国的国都放肆！”
“蛮族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啊！”
“这是我燕国的耻辱，是陛下您的耻辱啊！”
宁凡说完，将脑袋扣在地面上，他的声音极其悲凉，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宁凡这一波，真的赢麻了啊！
而所有言官人也都麻了！
他们昨天就收到了方长的消息，说今天要参宁凡！
不过也就是装装样子了，毕竟宁老爷子还活着呢！
陛下不可能杀他的....
想着参参宁凡，说不定还能在宁老将军那边刮点什么好处！
顺便在武将那边夺点权...
结果他们所有人都被宁凡给将了一军！
叛国，受贿，离心离德，羞辱陛下……
这些随便抽出来一条都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就像斗地主，你出个对三，对面直接出王炸然后一个飞机跑了.....
临走之前还要做首诗恶心一下你！
“陛下……”
太尉李康率先发声，他身为三公之一，在朝堂上素有声望，一言一行皆举足轻重。
只见他微微昂首，目光沉稳地望向龙椅之上的陛下，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老臣以为，宁凡所言句句在理。”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林相紧接着开了口，语气平和却带着决然：
“老臣亦深以为然。”
这二人的话语，恰似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满朝文武大臣瞬间炸开了锅，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毕竟，太尉李康与林相，一个在武将体系中威望极高，一个则是文官集团的核心领袖，他们二人一同表态，几乎就代表了朝中两大势力的倾向。
那些平日里以这二位马首是瞻的文官们，见状纷纷响应。
先是资历较深的几位大臣，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便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拱手高声附和：
“臣等赞同宁凡所言。”
紧接着，其他文官们也如同潮水般，一个接一个地出列表态，朝堂之中“赞同”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整齐划一的支持，彰显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众人切实感受到，在这件事上，宁凡已然赢得了朝中大部分文官的支持 。
而武将们自然也是要看在宁老爷子的面子出来支持宁凡。
御史台的那群人此刻脸比猪肝还难看！这不明显被集火围攻了吗？
二打一？
你们还讲不讲武德？
燕皇此刻的脸也十分铁青！
虽然昨天他就知道真相了，但是现在又听到一次，只感觉血压又升高了！
他们难道是觉得自己太仁慈了吗？
这时，宁凡回头看了一眼还躲在百官后面满眼呆滞的陆佑坤继续开口道：
“陛下！而且，在上朝之前，礼部侍郎陆攸之的小儿子陆佑坤还在警告我，说我完了！御史台现在都已经和六部勾结在一起了……”
陆佑坤心中“咔嚓”一惊！
不是，哥们！
你不是在那边骂那群老头吗？
怎么突然就又扯上我了？
而此刻，礼部侍郎陆攸之的脸色也是猛的一变！
大颗大颗的汗珠自脸上滑落，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燕皇端坐在龙椅之上，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威严。
“陛下恕罪....微臣冤枉啊…”陆攸之率先出来跪下说道。
他面色冷凝，薄唇轻启，声音仿若裹挟着腊月寒霜，冷冽地问道：
“呵！冤枉...陆佑坤何在？”
陆攸之浑身一颤，然后直接心一横说道：
“陛下，此事都是臣的问题！犬子毫不知情，臣...有罪啊！”
“呵呵，认罪就行！”燕皇冷笑。
“京都府尹来了吗？”燕皇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简短的话语，却如一道惊雷，瞬间劈碎朝堂的嘈杂。
人群之中，京都府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落下。他手脚慌乱。
在众人的目光中，狼狈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扑通”一声重重跪地，整个人像狂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来人，将二人拿下！”
燕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愤怒，声音冷硬如铁：“既然你尸位素餐，当不好这府尹，那就不必再当了，送交刑部，听候处置！”
“陛下！饶命啊陛下！”
京都府尹瞬间崩溃，涕泪横流，哭得声嘶力竭，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妄图抓住一丝生机。
燕皇可以容忍朝廷上这些百官分庭抗衡，这是帝王之术！
但是他绝对容忍不了有两家强强联合！
那样，到最后吃亏的就是他这个皇帝了...
“卑职知罪，求陛下开恩呐！”
“礼部侍郎陆攸之，革职下狱，等候发落...”
“陛下...”
一旁礼部尚书还想替陆攸之求情！
然而，燕皇仿若未闻.....
两名如铁塔般的侍卫大步上前，一人一边，像拎小鸡般将京都府尹从地上拽起。
京都府尹双腿乱蹬，不断挣扎，可一切都是徒劳。
他就这样被硬生生拖离朝堂，那哭喊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耳畔，只留下朝堂上一片死寂…
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而在人群之后的陆佑坤此刻已经面如死灰，呆若木鸡……
“唉！果然，干什么都不能干京都府尹，太难了…”宁凡也不禁感叹道。
就这么说吧，燕皇上任十六年，换了十七个京都府尹了…
这京都府尹还真是个高危职业…
“方长，你们御史台还有什么可说的？”燕皇继续开口道。
他倒是很想给这帮废物喷子全砍了，但是不行啊！
这帮老喷子可掌控着史书记载！
要是自己真这么做了，恐怕他们都不知道会在史书上怎么蛐蛐自己呢！
史笔如铁，哪怕是燕皇，他也害怕啊！
“陛下！微臣有罪！听信了京中传言，冤枉了....宁公子！”
方长眼看大势已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直接服软了……
燕皇看着还真解气，这帮喷子，竟然也会服软！看着真爽啊！
“那就罚你们御史台所有人，罚俸一年，然后给宁凡道歉吧！”燕皇淡淡说道。
方长脸色铁青，罚俸他们倒是不怕！
毕竟哪个当官的靠着俸禄活着？
但是这个道歉.....这次他是真的是没脸了……
但是碍于燕皇都开口了，他也没办法。
哪怕这些御史台平时怼天怼地怼空气，现在也只好只好乖乖的跟宁凡道歉！
“宁公子，这件事是老夫的错！老夫不该相信那些传闻，老夫在这给宁公子道歉了.....”方长铁青着脸，语气僵硬的说道。
宁凡无所谓的摆摆手：“方大人，这都没关系毕竟方大人年岁已高，老眼昏聩的很正常.....”
“但是蛮荒羯族这件事情怎么解决？中军大将军宁永平来报，说羯族3万骑兵最近在北境边关蠢蠢欲动！众爱卿有什么想法吗？”
燕皇赶紧开口，生怕宁凡又开口跟这群言官骂起来。
“呦呵！原来三叔在北境呢！”
宁凡听燕皇提起他三叔，不禁脑海之中回忆起来那个当年笑口常开的中年汉子，在堂弟过世之后便心灰意冷，再也没有踏入京都一步了……
“陛下！有着中军大将军以及边关30万边军在！这些蛮族定然不敢乱动！”
武将之中一名长得黝黑的汉子站出来说道。
“陛下，要不还是跟羯族使者谈论之后在商议一下，此事说不定也有余地……”一名文官出来劝和。
武将劝打，文官劝和，自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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