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二选一我从来不是被选的那一个

夏清和眼睛泛红，死盯着眼前的男人，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庄嫔的尖叫和脸上的崩溃神色。

她可以理解萧瑾不接受妻子红杏出墙的奚落，也接受他报复敢算计他的人的人。

但是，那是庄嫔啊！

是将她当成女儿，又是因为她从宠妃变成一个嫔的庄嫔！

萧瑾低眸看着怀里几近崩溃的女人，沉默良久还是开口了。

“我没有。”

他恶名在外，擅弄权计，杀人如麻，却从没有人说他撒谎。

因为没有必要。

她细白的手指轻轻地颤抖，眼神里闪动各种各样的情绪，最后问出一句。

“你说什么？”

“司黎明和庄嫔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胡说！陛下和娘娘才是年少情深，早在潜邸时，娘娘就跟着陛下了。”

“那是陛下为了得到庄家的支持，设计了庄嫔。”

“怎么可能？我、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他没有回答，只一个眼神，就让夏清和什么都明白了。

如此不光彩的事情，再头铁的宫人都不敢说。

何况先皇后故去后，燕帝再未立后，帝后情深的事情依然在民间流传。

再说他和庄嫔年少深情，多少显得有点怪诞了。

他看着怀里呆掉的小女人，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不自觉又放柔了几分。

“司黎明与庄嫔有私情，却从未逾矩。陛下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让庄嫔安排整件事。”

哪件事？

夏清和唇瓣哆嗦，她很想问问，眼泪却流了下来。

她缓缓闭上眼，听着自己沙哑无比，却在雨声衬托下，又很是清晰的声音。

“陛下借娘娘的手，离间我和你？”

“是。”

一个字很是淡然，却烫在了夏清和的心口。

为什么每一个设计都少不了她？

明明她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他走进屋，抱着她坐在软榻上，继续说道：“陛下用庄家威胁，她没得选。”

夏清和清冷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笑意，眼神里却是丝丝缕缕的皲裂。

“没得选吗？”

“三年前，严凌枫说他不能带我走，否则陛下会迁怒严家。”

“三年后，娘娘担心庄家，设计我。”

“所以，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抛弃我就可以了。”

“二选一，我从来不是被选的那一个。”

眼泪一行行落下，麻木的小脸上写满了绝望，悲怆得让人心疼。

萧瑾圈着她的手臂收紧，将她的脑袋压入怀中，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顶。

嗅着他身上清洌好闻的气息，她缓缓闭上眼，唇角勾起嘲弄的笑容。

说两句好听话，哄哄她也不愿意吗？

夏清和的泪水落得更加汹涌，也将脸更深地埋入他怀中。

他哄孩子一般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庄嫔设计你，也是真心觉得你跟着庄穆远，比我好。”

庄穆远军功比不上萧瑾，但也是大燕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与跟着个恶名昭著的太监比起来，怎么也是庄穆远更好。

只是这样的话从萧瑾口中说出，很难不让她觉得——

“你这么说，是想我选庄穆远？”

他搂着她腰身的手臂收紧，斜晲她了一眼：“娘子，你是我的。”

她之前总觉得口是心非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会让对方误会心思。

可现在她忍不住说道：“选他，是不是娘娘会安然无恙，你也不会被针对？”

“要是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萧瑾的眼睛眯了眯：“跟了他，你会后悔。”

后悔？

他指的是什么？

她不确定，却明白了他语气中的狂妄。

“放开我，我要去换衣服。”夏清和累了，不想再纠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松手的瞬间，门口响起管家的声音。

“九千岁，红樱姑娘来了，说是要见您。”

这个时候找上门？

夏清和抿唇，心头好似又被狠狠刺了一刀。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就站起身要离开。

不想他突然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娘子晚点换吧，和我一起去见见。”

“她要见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一个人去见她，娘子不会不开心吗？”

“……”

她瞪了他一眼，嘴硬开口：“你是想让她看我狼狈相吧，好暗示她，你对我并不好。”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他揉了揉她的脸，“不过娘子想换衣服，等一下也好。”

象征性地纠结了几秒，她率先向门口走去。

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夏清和没有完全笑话，只是本能地想让萧瑾陪在身边。

她选择，不违背自己的心。

花厅。

红缨看到萧瑾、夏清和同时出现时，艳丽无双的面上显现出些许不自然。

很快她扯出一抹笑：“你们夫妻恩爱真好，果然传闻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夏清和有点累了，她懒得思索这句话里是否有什么深意。

她只是倚靠着萧瑾的肩膀，懒懒地闭上眼睛，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俊美的脸上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你有什么事情？”

“我……”

向来长袖善舞的红缨，一时有些语塞。

从陈玄口中听说了夏清和与庄穆远的事情之后，她迫不及待想见到萧瑾。

结果……

无论是他的后悔还是夏清和的仓皇，她都没有看到。

反而他们旁若无人的姿态，映衬得她像个跳梁小丑，连话都说不清。

好半晌，她才干巴巴挤出一句：“担心你们，所以过来看看。”

“那你看到了，我们很好，你可以离开了。”

毫不避讳的逐客令，让红缨心头泛上绵密的刺痛感。

“我还有句话，想问问夏姑娘。”

“夏姑娘选择嫁给萧瑾，是为了自保。”

“那和庄穆远呢？”

她再开口，嗓音变得刺挠，问题更是透着绵里藏针的尖锐。

基本上就是在问，是不是夏清和所有的选择，都是利己。

对身边人，是赤裸裸的利用。

夏清和睁开眼睛，眼神疲累，却没有半点犹豫：“你应该称呼我，萧夫人。”

“还有，我不喜欢你喊萧瑾的名字。”

没有正面回答，却戳了红缨言语中的每一个点。

她咬了咬唇瓣：“是我唐突了，不过我们多年感情，对他总是担心的。”

“红樱姑娘。”

夏清和红唇挽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看到萧瑾爱妻如命，你后悔了吗？”

“还是说，无法嫁到陈家当当家主母，你想回头找萧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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