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重要

当时被阮棠说了一通，回去后霍满月也觉得可能自己现在被什么动不动“三观炸裂”的标签带跑偏了。

人生是复杂的，人性是复杂的，具体问题具体看待，不能非黑即白，只要不犯法，个人的感情轮不到外人审判指点。

想不到当时那个把婚外恋爱过得风生水起的李母，转换风格走温情路线，如今恋爱不谈了，三天两头要看孙子，或许这也是李母开始衰老的标志之一吧。

抛去生理年龄的不可逆，心理的年龄却是随机。

比如霍满月今年32岁，哦，过了年也33岁了，可她的心，好像也才二十郎当岁，再激情燃烧一回也还有劲儿。

把李延送到李母那儿后，霍满月就打了个飞机，自己出国旅游了。

暂时定了三个国家，她期待自己的下一段艳遇……

柳庭芳还是学生，肯定比上班的放假早，她也回家了，不过是被父母催着去相亲。

19岁，在李母看来还是小孩，可在柳庭芳父母眼里已经是很大的姑娘了，找个好对象处几年，毕了业直接就可以结婚生孩子了。

可柳庭芳还在隐隐期待李顽能尽早将两人的关系定位。

那晚李顽离开后直到现在，再也没去她那边吃过饭，丁一姿嘴上劝她乐观，说：“你年轻漂亮，乖巧懂事，耐心一点，是你的早晚会来到你身边。”

但内心里其实也开始拿不准，她给柳庭芳当军师一直都是纸上谈兵，自己本来也没多少恋爱经验，光靠在网上东拼西凑的鸡汤发言去给人出谋划策，果然稀烂。

李顽如此反复，若即若离，柳庭芳心态开始崩溃，破罐破摔的真见了几个七大姑八大姨给拉的姻缘。

可见过了山珍海味，哪里还看得上清粥小菜？

除夕后的大年初三，她就给应序淮发微信，想让他帮忙问问，李顽那边，她还有没有戏？

应序淮作为这段关系的绝对牵线人，隔着手机屏都能感到柳庭芳的丧气，大过年的没有一点精气神儿，看样子是真在李顽那边混的不怎么样。

但应序淮也不会把话跟柳庭芳说死，他一边开车，一边给她发来语音，说：“刚离婚的男人都得需要一段时间，他前妻不是省油的灯，你比她年轻，比她善解人意，是个男人都会选你，何况，他现在不是还让你住在他房子里吗？”

柳庭芳是单纯，可也不傻，她隐隐感觉，尽管应序淮说的头头是道，但对于李顽的心理，其实他也是模棱两可，现在不过是说些好听的安抚她而已，实则还是想拖延。

她拿不准李顽的态度，应序淮也拿不准，这一切的决定权都在李顽一个人手里，可就是这个人，迟迟不给她直接的答复。

她无奈，也生气。

可她爱他，完全处于被动的下风，毫无办法。

……

霍满月回国落地是十天后，她浪了一圈回来自然不会两手空空，给霍斯湘在免税店买了一整套化妆品，给杜之祥买了五套衬衫，给儿子也带了不少当地的零食和纪念品。

李延已经被李顽从李家接回来了，大年初六就送到了霍斯湘这边。

霍满月拎着东西刚一打开门，李延看见亲妈，两眼放光的从沙发弹跳起来，活泼欢快的朝她跑去。

霍满月一把抱起儿子，啵啵啵把他亲得半死，李延四仰八叉趴在地上，母子俩笑闹成一团。

这一大一小看着都生机勃勃面色红润的，小孩子精力无限很正常，怎么看霍满月在坐了这么长时间的国际航班后还一点儿都没有倦色。

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就是在国外时遇到神仙，被滋润得好。

母子俩共享天伦凑一起嘻嘻哈哈的时候，霍斯湘就在旁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

直到霍满月发现姐姐的目光不对劲，刚要开口，竟然就看见李顽手里正端着杯茶，悠哉悠哉从厨房走出来，杜之祥背着手跟在身后。

霍满月还没开口，杜之祥就说：“今天宁城博物馆有个古埃及特展会，门票要预约，挺难弄的，李顽带李延去了，刚送回来。”

听完杜之祥的解释，霍满月只“哦”了声，很冷淡。

她转头将自己给大家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一一发放，唯独没有李顽的，李顽也不尴尬，只把李延抱在腿上，点着李延的小鼻子说：“小孩子吃那么多甜的，小心牙齿都掉光，巧克力就别拿了，爸帮你收着……”

小李延满脸的不高兴，撅了撅小嘴。

李顽说：“看见咱们小区楼下看门的张爷爷了吗？你要是把这一盒都吃了，他就是你明天的样子。”

张爷爷那是因为前两年出车祸，上下掉了四颗门牙，都六十多岁了，可能也是怕花钱，索性就不去镶了，就是平时说话漏风，笑起来又很有喜感。

李顽把张爷爷搬出来吓唬李延，真小瞧她儿子了，他会上当？

结果李延还真给她长脸，立刻把她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巧克力推开，小脸带着惊恐的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当张爷爷！”

“噗嗤”一声。

奶声奶气的样子把霍斯湘和杜之祥都逗笑了。

霍满月也笑。

看见李顽朝她这边看，她又绷住了。

“除夕夜不和家人一起团聚，不陪儿子，自己跑出去旅游，你可真行。”

和谐的气氛没维持几秒，果然又开始了。

霍满月坐沙发上嗑瓜子，自己吃一颗，给儿子投喂一颗，母子俩你来我往，玩得挺开心。

她尽量不去理睬杜之祥的念叨，可杜之祥见她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还笑得这么开心，心里更来气了：“我在和你说话，霍满月，你听见没有？”

刚回来，她也不想和杜之祥对着干，默默放下手里的瓜子说：“我不是每天都打视频电话吗？李延有你们和爷爷奶奶带着，还有李顽这个亲爹，我操什么心，这是我离婚后过得第一个新年，我当然得随心所欲的怎么开心怎么来……”

“是你开心重要，还是陪儿子重要？”

这一次，就连霍斯湘都不想帮霍满月说话了，直接帮着丈夫开怼。

霍满月没有一点脸红心虚：“我重要，天王老子都没有我开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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