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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二天清晨。
窗外还是瓦青色。
林深被厨房传来的响动吵醒。
他睁开眼。
尽管头疼得厉害,他还是第一时间环顾四周。
发现依旧是陌生的客厅后,他失望地收回视线。
看来昨晚的事情并非是梦,自己真的来到了七年后。
林深莫名感慨。
有些游戏连过场动画都没办法跳过,他却跳过了七年的人生。
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七年?
他发散的想着,视线被盖在身上的薄被抓住。
他没印象是什么时候盖的。
正当他恐慌自己是不是又缺失了一段记忆的时候。
鹿可可从厨房过来,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
“昨晚下雨了,天气凉,被子是我给你盖的。”
注意到她过来,林深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有些局促地回了句“谢谢。”
说实话,长这么大,除了老妈以外,没谁这么关心过自己。
突然有个人对自己这么好,还真有点不习惯。
听到道谢,鹿可可略感奇怪。
但没太放在心上。
她把刚才煮好的面放在林深面前,然后挽了一下弯腰时垂散耳畔的发丝。
“吃点吧,昨天……你喝了一天酒,肚子里没东西的话会很难受。”
她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温柔,声音也好软,像小熊软糖。
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妻子,还给自己生过小孩。
林深顿时脸红了。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害羞和慌张。
纯情大男孩是这样的。
他再次说了句“谢谢”,然后拿筷子埋头吃面。
望着狼吞虎咽的丈夫。
鹿可可歪着脑袋。
昨晚感觉还不明显,但现在就很强烈——
她发现林深好像变了。
如果是之前的林深,应该会一巴掌把面打翻,骂两句“烦死了”然后去喝酒。
这不是空想,而是昨天早上林深才这样做过。
她嘴角的淤青,就是多嘴的下场。
那一巴掌很疼,直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脸上的伤没办法藏,只能骗女儿说是不小心撞到的。
她望着面前这个不暴躁,谦虚内敛的男人。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鹿可可这般想着。
还不等她翻开陈旧的记忆。
林深已经三两下吃完了面条。
见他吃完。
鹿可可说:“我煮的少,你饿的话我再去煮点。”
林深:“不用,这样就好了。”
说着,他起身就要去洗碗。
鹿可可诧异的同时,把碗从他手里接过,“我去洗就好。”
“那……麻烦你了。”
林深也不好意思抢,只能眼睁睁看她拿着碗去厨房。
男女授受不亲。
虽说对方是自己老婆,但确实还不太熟。
过多接触还是会害羞。
鹿可可洗好碗回到客厅,发现林深还呆呆站在原地。
她关心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林深回过神,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于是就嘴笨的回了句:“挺舒服的。”
说着,还傻里傻气的做两下扩胸运动,以证明自己身体无恙。
在鹿可可疑惑的表情中。
林深试探着叫了她的名字:“鹿……可可?”
他其实也不确定这个是不是对方的名字。
可就是那种感觉。
一见到对方的脸庞,这个名字就在嘴里上了膛,呼之欲出。
“恩?”鹿可可歪了下脑袋,“怎么了?”
听到应答。
林深松了口气,没有叫错,这确实是她的名字。
借着这个话题,林深和她聊了起来,暗中打探各种消息。
氛围还算轻松,鹿可可没有对他冷着脸,
聊了一会儿天,外面天色大亮。
鹿可可说去看一眼孩子。
林深应好。
望着她去到侧卧,林深重新坐回沙发。
通过聊天,他得知了不少信息。
鹿可可二十三岁,去年大学刚毕业。
他和鹿可可结婚已经三年了。
鹿可可给他生了个女儿,叫林菌菌,今年三岁。
也就是说,两人是在大学时候结的婚。
林深不敢相信,自己连同龄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居然会在大学时候结婚,并立刻要了孩子。
在他努力消化这些信息的同时。
侧卧里。
女儿还在熟睡,没醒。
时间还早。
鹿可可也不打扰她,蹲在小床边,静静看着她柔软的小脸出神。
刚刚林深和她聊了好多以前的事,勾起了她不少的回忆——
她和林深是在大学时候认识的,林深是她学长。
那年新生报道,林深帮她搬行李。
鹿可可很单纯,简单的帮忙就让她对林深产生了好感。
这样的单纯源自于她的家庭。
她的家庭并不幸福,从记事起,她的父母就一直在吵。
年幼的她躲在房间里。
隔着一扇门,外面是父母无休止的争吵。
里面是她捂着耳朵偷偷哭。
每次她都紧闭双眼,希望这是一场噩梦,明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能恢复如初。
然而没有。
隔天醒来,她把门打开,外面总是满地狼藉。
她很羡慕别的小朋友能和爸爸妈妈开心的手牵手,那样的日子她一天也没拥有过。
这样的悲剧让她极度渴望爱。
别人只要稍微对她有一点点好,她都会牢牢记挂在心里,加倍偿还,生怕对不起别人。
原生家庭的不幸福,在她内心深处催生出一种近乎狂热的追求——
她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
在那个天真烂漫的年纪,别的小朋友都还梦想着成为科学家或者大老板的时候,她就与众不同的想成为一个好妻子,好妈妈。
父母的争吵伴随了她整个童年。
窒息的家庭氛围快要把她逼疯。
后来她开始偷偷惩罚自己,以主动寻求疼痛的方式来缓解负面情绪。
她确实得到了短暂喘息的机会,却也因此对疼痛产生了不该有的病态瘾劲。
直到手臂上的伤痕被父母发现,他们又因此大吵一架。
争吵持续升级,没有任何消退迹象,他们把孩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都怪罪到对方头上,各种恶毒的话语层出不穷。
吵着吵着,又开始翻出旧账,争吵逐渐变得与孩子无关。
忘记了是谁先开始砸东西。
摔碎碗碟,砸烂家具,哭泣的嘶吼,愤怒的咆哮。
家里没有一件东西是完好的,包括鹿可可那颗本就支离破碎的心。
感觉要闹出人命。
那晚,惊扰了物业,楼上楼下的邻居都亮起了灯。
最终,其中一方在扔下一句“孩子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因为孩子我早就和你离了!”的声嘶力竭后,摔门离去。
鹿可可哭着,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的道歉毫无意义,父母之间的矛盾与她关系不大,她只是充当了一个争吵的导火索。
后来父母离婚,没人要她。
法院将她判给了父亲。
在她高三那年,父亲因工作事故意外去世,她自此便一个人生活。
年少不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那份缺失的爱,鹿可可要用一辈子去寻找。
在进入大学后,极度渴望爱的她,遇到了表露爱意的林深,本来也有好感,两人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某次外出约会的时候,她不小心让林深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痕,本以为对方会因此觉得自己恶心,并提出分手。
可是没有。
林深当时摩挲着她手腕上最深的那道伤痕,语气温柔:
“如果疼痛能暂时减缓你的压力,我愿意和你一起,以更安全的方式进行。”
“但无论如何,请你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的心也会疼。”
就是这样简单的两句话,鹿可可一头陷了进去。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离开林深了。
谈了两年恋爱,大学还没毕业,她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和林深领了结婚证。
本以为这会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却是不幸的开端。
才结婚,林深的父母出车祸,双双离世。
紧接着,他刚创业起步的公司就被合伙人套空,宣告破产,并且背负上了巨额债务。
多重打击下,林深提出要和她离婚。
鹿可可知道林深是想一个人承担这些事,不想牵连到她。
可是,林深不知道的是,这个从小就没感受过爱的笨姑娘,早就偷偷把命都许给了他,这辈子就认定是他了。
死活不肯离。
或许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吧。
林深好像从那天开始就变了。
鹿可可一直想有个家,想要个宝宝,在多次提出请求后,林深也是很不耐烦的和她生。
本以为有了孩子,林深会好起来。
然而事实却是。
鹿可可在医院生孩子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没有丈夫陪同。
接下来三年里,林深更是不管孩子,全由鹿可可一个人带。
孩子的缘故。
鹿可可毕业后没办法好好工作,只能辞职在家带孩子。
整个家庭的收入也越来越低。
林深的话越来越少,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慢慢的,他开始动手打人。
再到后面,基本就是他拿到什么东西就用什么东西打,没轻没重,也不在乎孩子是否就在旁边。
可就算这样,鹿可可也没怎么怨恨过林深。
这些年,她亲眼看着林深为了还债,每天起早贪黑,送外卖,做销售,摆地摊,人像陀螺一样不停转,巴不得把自己累死。
鹿可可心疼他,很想帮忙,可是孩子太小,实在没办法。
等孩子差不多长大一些后,她提出想去工作帮忙还债,孩子的话可以花点钱请人来带。
然而就是这个提议,莫名其妙刺伤了林深的自尊心,他发了好大的火,又提出离婚,让她滚。
从那以后。
鹿可可就再也不敢提工作的事了,在家好好带孩子。
她知道林深心里烦闷。
甚至在第一次被打的时候,她就病态的想,如果这能缓解他内心苦闷的话,那就打吧。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来。
终于在前段时间,林深还完了最后一笔债。
鹿可可打从心底为他高兴。
当她以为生活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她发现林深变不回来了。
他天天喝酒打人,也不去工作,人一天比一天颓废。
鹿可可无法接受家庭再次破碎的结局,哪怕是个很糟糕的家庭,她也要拼命维持。
怎么也不愿意离婚。
昨晚,林深喝醉了再次对她动手,就在要下死手的时候,他停住了。
很奇怪的感觉。
在那一瞬间。
鹿可可感觉他好像突然就变回了刚认识的时候那样。
温柔,内敛,心中对爱无比坚定,明确且强大。
鹿可可想到这里,鼻腔一阵酸楚,眼泪悄无声息的划过脸颊。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切实际,但她还是打从心底希望——
林深能再爱一下自己。
哪怕是一下下也好。
回忆来得汹涌,她想得出神,没注意到床上的小团子已经睁开眼观察了她好一会儿。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纯粹。
见妈妈流泪,她也跟着难过,小嘴马上瘪了起来。
她伸出藕节一样的小手,小心翼翼替妈妈擦。
当软乎乎的小手触碰到脸颊,鹿可可才回过神,对上女儿泪汪汪的大眼睛。
“妈妈不哭。”
菌菌的声音听起来同样难过,满是对妈妈的心疼。
爸爸很凶,菌菌也怕。
但是菌菌已经长大了,今年三岁,不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要勇敢,要保护妈妈。
她这样想着,努力凶起眼神,一副要为妈妈撑腰的架势,问:
“是不是爸爸又欺负你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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