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宋瑾辰瞧着众人的神色，轻轻拍了拍戚灼的手起身告罪道：“太子与臣有约，臣就先行告退了。”

戚灼闻言瞪大了眼睛，似是没想到宋瑾辰居然在这种时候抛下自己。

宋瑾辰当然不能留在这，皇上拉下面子哄女儿就罢了，他与戚灼再怎么亲近，于建宁帝来说都是外人，自然不能不识眼色的待在一旁。

见宋瑾辰离开，殿内的众位侍女也退了出去，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下三人，建宁帝轻咳一声，试探开口：“夭夭这是怎么了？今日连个好脸色都不给父皇？”

戚灼把玩着腰际的玉佩没有开口，心中却自嘲道：给一国之君摆脸色，无非是仗着父皇宠她，笃定父皇不会因此生气。

被爱者有恃无恐，她现在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立场控诉父皇。

她只是觉得有些陌生，有些违和，近日的父皇与往日判若两人，可父皇对她却是一点儿都没变。

建宁帝瞧着他的皇后，这些日子他做了那么多不合礼法的事，这人却从未怪过他；乾儿也如往常一样对他十分尊敬，只有夭夭这个女儿……

“不论如何，你母后都是这中宫之主，是大靖最尊贵的女人，你与乾儿都是朕最在意的孩子，至于宸妃……”

见戚灼抬起头，建宁帝颇为无奈道：“你就当朕上辈子欠了她，这段时日全当成补偿。”

说完这些，建宁帝将腰间的玉珏摘下来放在戚灼手上，轻声笑道：“这是西北新进贡来的，朕一看见这色泽就想着送给你，夭夭莫要不开心了。”

戚灼依旧没有言语，却攥紧了手里的玉珏。

建宁帝又与徐皇后说了几句才转身离开，戚灼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徐皇后见她这副没精神的样子笑道：“母后从不在意那些，你就当那些人是你父皇找的乐子，只要那些人不想着奢求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母后都不在意，夭夭也莫要在意，左右你父皇最重视的还是你，还是说……夭夭没有这个自信？”

戚灼闻言收了心思，嗤笑道：“不过是些阿猫阿狗，儿臣才不会妄自菲薄。”

至于父皇，她就不信他能一直如此厚待一个替身。

勤政殿

建宁帝刚刚坐下，就听到宸妃求见的通传声。

原本淡漠的神色瞬时添了欣喜，朗声道：“快让宸妃进来——”

“宫宴菜色大都油腻，臣妾特意熬了银耳莲子羹，还望皇上笑纳。”

建宁帝亲自扶着秋晴坐下，温和笑道：“这些事交给宫人去做即可，晴儿何必操劳。”

秋晴笑眼弯弯，反手握住建宁帝的手：“还是臣妾亲自来才放心，皇上对臣妾如此用心，臣妾自然也要相报。”

正说着，秋晴似又想起什么，面色担忧道：“皇上如此对待臣妾，永宁公主……怕是不满，公主埋怨臣妾没什么，臣妾只怕扰了公主与皇上之间的感情。”

“刚刚在宫宴上公主如此敷衍皇上，莫说是在皇家，就是普通勋贵之家也是不敬父亲不守规矩，可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还望皇上莫要怪罪公主。”

建宁帝闻言笑出了声，面上并无不虞，爽朗道：“永宁自小被朕惯坏了，不过使些小性子，不碍事，不碍事！”

秋晴满腹言论因此全都憋了回去，思虑半响又转头说道：“也是，公主年纪小，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皇后娘娘掌管后宫，堪称天下女子的表率，永宁公主的性子自当由皇后管教，臣妾只希望公主下次莫要再因为臣妾怪罪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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