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就像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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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像诸事不顺的样子。
秦正缓缓点点头，走进去的时候忽略了柳氏和秦孝贤秦风传递过来关切的眼神。
他现在只是想看看苏润月怎么样了。
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秦正进去时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他是真的不明白，明明苏润月平时很注意关于自己关于孩子的一切事宜，怎么这么突然，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秦正现在也想不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只是想去看看苏润月，如果苏润月醒来之后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的话，一定会比谁都要伤心吧……
毕竟那是她的亲生骨肉，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那铜盆里……
算了，秦正只堪堪往满目血色的铜盆里看了一眼，他便不忍心再多往里面看一眼。
现在还是苏润月最重要，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的情绪，否则秦正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秦正的动作很轻，他走近还散发着浓浓血腥气味的床边。
秦正的眉头忍不住一皱，要是苏润月醒来，她肯定是不愿意在这种谜一样的气味中睡着。
他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的苏润月，睡得也不安稳。
她的眉头还浅浅的皱起，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样子。
秦正将颤抖着的呼吸缓慢的平复着，手轻轻地放在苏润月重新平坦的肚子上，就好像里面还有一条小小的生命。
事实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静静地倚在床头，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秦正想靠近苏润月，但是又觉得现在的苏润月看上去就好像一具随时都会碎掉的瓷娃娃，让他再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久到连射进屋子的阳光都已经没了踪影，窗外已经是由一片蔚蓝转为一片黑暗。
但是不管，秦正这些都不管，他就是想静静地陪着苏润月。
一滴晶莹的液体发出轻微“啪嗒”的一声，便落在了苏润月的脸上，秦正这才从混沌中稍微清醒过来，轻轻地将苏润月脸上的那滴泪擦去。
秦正依然无声地看着一动不动的苏润月。
他甚至有些戏谑的想，这一切就好像上天给自己开的一个十分荒谬且真实的玩笑。
秦正甚至都不能把这些当做是一场梦，因为给自己的痛感实在是太过强烈，强烈到自己都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
“叩叩叩……”
这已经是秦风今天来到秦正房间门口的第三趟，已经一天过去了，然而里面依然没有发出一点点声响。
秦风其实也不是很想打扰他们，毕竟人在太悲伤的处境之中，是很难自拔的。
先不说苏润月，就说庆宇给秦正带来的死亡影响，那是多么的深刻且难忘。
秦风又何尝不知道呢？
当初夏芷心在自己的怀里去世的时候，他都已经哭到麻木，甚至还过了一段十分荒唐荒谬的日子，要不是苏润月，自己可能还要继续沉沦下去，成为一个废人。
可是那个开导自己的人呢？
现如今，正昏迷着躺在里面，不省人事。
秦风长长叹了一口气，再次敲响了秦正的房门。
“二弟，多少吃点东西吧。你不吃的话，谁来照顾润月呢？”
“润月都还没有醒，我们家里谁都不希望再倒下去一个人啊。”
“这个家已经经不起太多的磨难了。”
秦风说着说着，自己竟然都有了一些哽咽。
是啊，这个家已经经不起更多的磨难了。
明明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日子，怎么回事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光景了呢……
秦风想不通，但是他不得不振作起来。
“二弟……”
可是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正当秦风以为这次又是一次徒劳无功的时候，他面前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
秦正的脸赫然出现在了秦风的面前。
“二弟……”
秦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哥，给我吧。”
秦风分明还看着，秦正朝自己伸出的手还在颤抖着。
“二弟，你……节哀……”
“多少吃一点，要不然身体受不住。”
秦风一边把手里的饭菜递过去一边劝着秦正。
秦正轻轻点头，唇色都是苍白的。
他今天可以说是到现在为止，滴水未进，更别说什么吃饭了。
“谢谢大哥。”
秦正说完之后，十分没有力气地将门关上。
连关门的声音都充斥着重重的无力感。
秦风见着秦正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还是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离开了秦正和苏润月的房间，秦风转而就来到正厅。
在那里，秦孝贤和柳氏正在焦灼的等着。
见着秦风一来，柳氏立马站起了身子，探出一些头问道。
“风儿，正儿和润月怎么样？”
秦风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娘，润月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在门口，但是二弟已经肯吃点东西了，他看上去……有点不太好的样子……”
秦风的言辞已经被自己修饰得很好了，但是柳氏的眼神中还是流露出深深的担心与忧虑。
“娘，您也要保重自己身体啊……”
柳氏摇摇头。
“不要紧的，娘不要紧。娘这幅老身子了，不过是正儿和润月……”
柳氏还是真的害怕秦正会因为这件事情加上几天前庆宇的那件事情而更加伤心，心力交瘁的话，秦正的身体很难承担的住。
还有苏润月。
“润月是个……好孩子……”
柳氏说着说着，又拿起手帕开始擦拭起眼泪来。
“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但是润月这身子也不知道要过了多久才能好的起来。”
柳氏以前也是流过孩子的。
在生秦风之前，她和秦孝贤就有过一个孩子。
那个时候，柳氏还在四处跟着秦孝贤打拼，结果就因为舟车劳顿，那个孩子就这样在马背上死去了。
后来的秦孝贤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对柳氏可以说是越来越好。
秦孝贤作为过来人，当然能够体会到秦正的心情。
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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