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林川去参加葬礼

出了高铁站，滴滴司机已经到了。林川站在车子前，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屏幕的亮光映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思索片刻，他发了条语音过去，【雨柔，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

消息刚发出去，秦雨柔就秒回了。这个速度让林川心里一暖，看来她一直在等自己的消息。

【你在哪，我让人去接你。】秦雨柔的声音透着关切。

【不用了，我已经约好网约车了。】林川回复道，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师傅，去青柳镇。】林川打开车门，将手机递给司机，指了指导航上的位置。

“没问题。”司机打了个OK的手势，“这个点去那边，路上应该挺顺畅的。”

手机又震动起来。

秦雨柔：【坐上车了吗？】

林川：嗯【，已经在路上了。】

秦雨柔：【能接电话吗？】

林川：【可以，不过你要是忙就不用了。】

话音未落，微信电话就响了起来。林川的手指微微颤抖，莫名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他接通了电话。

“林川，从春江一路过来辛苦了，你能来我真的很感动。”电话那头传来秦雨柔温柔的声音，像是一缕春风拂过心头。

这才对嘛，自己在担心什么呢，这可是秦雨柔啊。林川暗自松了口气。

“应该的，不用客气。”他轻声回应。

“哪里的话，麻烦你跑这一趟。”秦雨柔的声音依旧温柔，但林川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等，语气虽然温柔，但总觉得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林川的直觉向来准确，此刻更是警铃大作。

“好了，客套话说完了。”秦雨柔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下一秒秦雨柔就开始发问：“林川，你为什么要提前交卷？”

林川一时语塞，脑子一抽就想撒谎：“没有啊，我考试结束就立刻赶过来了...”

“你还骗我！”秦雨柔的声音陡然提高，情绪激动地说，“考试五点才结束，要从春江赶过来必须坐四点五十八的高铁，再转动车...”

“你一直都希望我能来对不对？”林川突然打断她。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发动机的轻微震动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当然想...”

“那你为什么还要生气？”林川的声音放软了些。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对我来说更重要...”秦雨柔抽泣着说，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事就放弃...”

“相信我。”林川再次打断她，语气坚定。

“什么？”

“我考得很好，所有题目都解答完了，而且正确率超过百分之八十。”林川一字一句地说，“等你回来，我们可以开始分析决赛的对手了。”

“真的吗？”秦雨柔的声音带着几分怀疑。

“我从来没骗过你？”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秦雨柔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我没想到你会来。”

“擦干眼泪，好好招待客人，我马上就到。”林川柔声说道。

“嗯...路上小心。”

挂断电话，林川靠在座椅上长舒一口气。这下总算说明白了，等下见面就不会再有这种“冲突”了。

没有异能的时候，他确实有些不知所措。但对付秦雨柔，最好的办法就是真诚。

“你其实一直在等我来对吧？”

至少对她，用真心就能换来真心。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快到目的地了。夜色已深，路边的房屋大多已经熄灯，只有远处的灵棚还亮着灯光。

林川从包里拿出一件黑色半袖衬衫，脱掉身上的白色T恤换上。衣服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让他稍稍安心了些。

司机从后视镜瞥见后座的情况，吓得赶紧收回目光。

【这该不会是想赖车费吧？】

【我早就不是从前那样了...】

什么叫已经不是那种人了？！林川差点没跳车。这种误会太伤人了。

“前面那户人家搭的灵棚就是了吧？”司机小心翼翼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戒备。

“对，在这里停就行，车费线上会自动支付。”林川强压下尴尬。

林川背上包，离那户人家还有三家远的地方停了车。夜风微凉，带着几分潮湿的气息。

望着前方那栋搭着灵棚的二层老楼，他的心情有些复杂。灵棚的白色灯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像是一道划破黑暗的伤口。

看了眼手机，23：54。

还有六分钟，特殊能力马上就要更新了。虽然会保留部分能力，但具体会减弱到什么程度，如何触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一无所知。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走了过来。男孩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

“是林川哥哥吗？”男孩用不太标准的岭南话问道。

“是我。”林川点点头。

“我是雨柔姐的堂弟，你跟我来吧。”男孩热情地在前面带路，步伐轻快。

【这就是雨柔姐说的从春江来的好朋友啊，真的诶】

【还特意让我叫人家哥哥】

【我能没有眼力见吗？】

小家伙眼力倒是不错，就是有很多话想说。林川无奈地笑了笑，跟着男孩往前走。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灵棚前。因为明天才是正式吃席的日子，现在人不是很多，来的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人。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气息，混合着花圈的味道。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笑着迎了上来：“小林来了，我是雨柔的舅舅，她在里面。”男人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温和。

【虽然心语一直说是同学是朋友，但特意从春江赶过来，还是在考试期间...嘿嘿，心知肚明】

没错，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也不用多说。林川在心里苦笑。

在舅舅的带领下，林川看到了其他亲戚，他们都笑着向他点头示意。灵堂内的气氛虽然沉重，但对待他时却带着几分温情。

按理说接待他的应该是秦雨柔父亲这边的亲戚。但她爸妈都不在了，两家人的丧事一块儿操办，姑姑是女性，这些重担就都压在大舅肩上了。

这是一位地位等同于姑姑的重要亲戚。姑姑看上去很严厉，但对上林川的目光时也露出了笑容，微微颔首。

此刻，不管如何，对他们来说，自己都是一个特意从海东赶来的贵客，应该得到最大的敬意。这份情谊，让林川心中一暖。

跟着舅舅往里走，林川看到了跪在蒲团上、身着白色丧服的秦雨柔。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韧。

舅舅松开了搂着他胳膊的手，默默退到一旁。

保持镇定，林川走到灵堂前，点燃三柱香，对着遗照深深鞠躬三次。

秦雨柔也对他回礼三次，动作庄重而优雅。

将香插入香炉后，林川转身，亲戚们按照与秦雨柔的亲疏关系围了上来。这种氛围，既哀伤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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