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飞雪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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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寒枝说完这一句, 也不待谢云敛回答,手往下一压,仰头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 魔君粗鲁的叩开仙尊牙关, 想将那片烫了他心肺的雪度过去, 他活过四百余载春秋, 前十几年在极渊下挣扎求存, 十七岁带着筑基的修为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初涉凡间。
义父也曾道他这名字不好,凤凰一族天命神鸟, 便是终日在窝里打盹也能飞升, 偏他独一个的倒霉, 想来这名字里也带了些暗示。
年少时不屑天命,遇见想相伴一生的人, 便连隔壁姑娘的一片芳心也算件天大的事, 自以为度得凡世百年, 往后还有来生千载,光阴无穷, 却不想命途多舛,由不得人。
兖州那场雪, 下了四百年,他心仪之人埋在雪夜里, 他浑浑噩噩, 不解其因。
“谢云敛。”大概天命确实对凤凰一族留些眷顾,栖寒枝翻身将仙尊压在软塌间, 注视着谢云敛一双沉静眸子,俯身吻上他眼尾那颗小痣,含混道:“风有些冷。”
仙尊一手托着魔君的腰, 另一只手探至窗沿,将那层薄雪关在窗外。
气氛正好,栖寒枝一只手熟门熟路摸上谢云敛腰带,正要解开,却被按住了。
“嗯?”魔君被亲的不大清醒,茫然抬眼看去。
谢云敛温柔的把他手掰了回来,和那只带着链子的并排放在一起,不知做了什么,栖寒枝右手腕也是一凉,两手被扣在了一起。
栖寒枝:“?”
这么刺激的吗?
魔君抬腿,在仙尊腰间蹭了蹭,两人衣衫都有些凌乱,栖寒枝更胜一筹,未着鞋袜的脚腕上染了一抹红,被谢云敛握住,仙尊常年习剑,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按在皮肤上,激得人一抖。
便在栖寒枝做好几日不出门的准备后,谢云敛握着他的脚腕,将他端端正正摆放规整,自己站了起来。
站了起来。
起来。
□□熏心的魔君大脑一片空白,茫然的看着整理衣襟的仙尊。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谢云敛说完,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栖寒枝愣了半天,直到人要走出房门才从自己被扔在了榻上这件匪夷所思的事中回过神,忙叫了一声:“谢云敛!”
谢云敛回头看过来。
栖寒枝双手被捆在一起,整个人颇为凌乱的躺在榻上,看着摆明了不仅不想进一步,甚至还要把他放置的前任道侣,什么心思都淡了,也懒得挣扎,没好气道:“扶我起来。”
谢云敛沉默。
谢云敛走了回来。
谢云敛弯腰把他扶了起来。
栖寒枝斜斜靠在榻上,上下打量沉默不言的谢云敛,之前那点心疼和珍重全被扔到了九霄云外,此时只剩欲求不满带来的满腔恼火,连带着想起来这闷葫芦一百多年什么都不说,酿下罪行累累。
很好,谢云敛。
看在你现在脑子出了毛病的份上。
魔君努力平心静气。
“谢云敛,你是不是不行了。”栖寒枝心平气和的问。
“……”谢云敛并不恼,反而有些真诚似的:“不是。”
苍青色的法袍垂坠感极佳,深色的面料上明显的痕迹证明栖寒枝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栖寒枝又问:“为何不与本君双修?”
谢云敛沉默了一会,抬眸看了看栖寒枝,又移开目光——这面无表情但莫名让人觉得可怜巴巴的一眼让魔君气消了一半。
“你都想起来了。”谢云敛用的是陈述句。
栖寒枝反应了一会,悟了,意思是他都想起来了,想起了云隐,想起了当年仙尊将其一剑穿心,所以此时与谢云敛双修想必是情势所迫虚与委蛇。
再这么下去,不出两个月,本君定能成为仙宗魔域第一语言大师。
栖寒枝没忍住踹了谢云敛一脚。
谢云敛沉默的受着,然后又攥着魔君脚腕将其端端正正摆放回去。
这么一番折腾,栖寒枝发热的脑子也冷静下来,他想明白了,似他这般心胸宽广之辈是理解不了谢云敛复杂的小心思的,只能徐徐图之,贸然出手,反而会让这闷葫芦更闷。
就好比此时告诉谢云敛“云隐就是你自己”,落在小心眼耳朵里,说不得就成了“我借着你怀念云隐”,往后他再做什么,落在谢云敛眼里便也都是为了云隐了。
届时再给他来一段“我不过是他的替身”的戏码……魔君觉得自己实在遭不住。
“是。”心念电转,栖寒枝看着谢云敛,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已经恢复记忆:“所以仙尊便要将我栓在这?”
他抬了抬手,锁链碰撞出声响,谢云敛呼吸快了半分,一手握住他手腕。
栖寒枝挑了挑眉,反手将仙尊拖下来,他双手被缚,只得朝前倾身,轻浮的舔湿那双温热的唇,喉间含了抹笑,低低道:“王都那夜兵荒马乱,本君悄无声息的失踪,想来谁都不会知道,堂堂魔君修为尽失,寸步难行,竟是被向来品行高洁的仙尊囚禁在此,任你摆弄。”
谢云敛喉结滚了滚,栖寒枝一口咬上去:“方才去做什么了?王都万民塔倒塌,幕后之人却未露踪迹,再加上不知多少从极渊出逃的邪修,只怕仙宗该是时常联络共商对策吧……”
说到此处,魔君又笑了一声,吐出的微小气流又湿又暖,牙尖在仙尊喉结轻轻磨了磨:“可商量出什么结果?那些寄希望于仙尊力挽狂澜者可知,表面心怀苍生,为邪修之事困扰的仙尊,背地里却在自己山中藏了个美人,日日困于榻上,受鞭挞之——”
自称“美人”的魔君话没说完,就被捏住了后颈从那被又舔又咬的喉结上扯了下来,余下的更出格的话被仙尊堵在嘴里。
谢云敛一手遮住那双暗金色的凤目,放任自己双眸渐渐染上暗红,他声音带着过于刻意而显得不自然的平静:“你不必如此。”
栖寒枝刚要说话,就又被堵了回去,不知过去了多久,谢云敛放他稍喘口气的功夫开口,气息不大稳,带些微微的喘:“似仙尊这般品貌上佳的伴侣,本君乐意之至。”
话落,那只遮在他眼前的手撤开,谢云敛面上已恢复了平静,定定瞧着他,栖寒枝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是时候表露“云隐”之于他不过是四百年前一段已了尘缘,仙尊不必耿耿于怀更不用担心自己是什么替身,下一秒,谢云敛手中出现一条黑色绸带。
栖寒枝心头一跳,不待他反应,那条绸带便覆在了他眼前,仙尊在他脑后打了个没灵力解不开的结。
微凉丝滑的触感有些痒,双手被缚,神识修为被锁,眼前又是一片昏黑,身畔温热的体温仿佛成了整个世界。
“这也是和话本学的?”栖寒枝嘴上不以为意,呼吸却不自觉变快了些。
“嗯。”仙尊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此情此景此言,换做旁人定是旖旎之意,而到了谢云敛身上,不过一指点在栖寒枝眉心,不待他说些什么,沉沉睡意便席卷而来,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了一句,下一秒就陷入昏沉的迷梦里。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栖寒枝梦到了他当年初至昆仑。
谢胤一身昆仑弟子装扮,走在前头,口中道:“天渺峰灵气充沛,环境也比小云峰好上许多,与修行有益,你能在那养伤我也能放心。至于小叔……他素来品行高洁为人称道,定不会为难你,若有幸能得他指点一番,大有裨益,便是昆仑内门弟子少有这样的机会。”
栖寒枝那时还不知道这位听来像个老变态的小叔是何许人也,跟在谢胤身后,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一路风景,只觉简陋,便与仙宗为人称道的标准一般简陋。
谢胤絮絮叨叨了半晌,栖寒枝都敷衍应着,直到见了谢云敛本人。
猝不及防间,便似在这片简陋景色中见到一件珍宝。
谢云敛偏头朝两人看来,平静道:“你来了。”
身后茅檐低矮,开着一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栖寒枝愣了好半晌,事实上,这并非两人初见,当年正邪大战的年代里,两人曾同被困于秘境,后又联手将邪主斩落,算是有过一段交集。
只是不知是先前对“老变态”的预设太差,还是远离那些扰人纷争的谢云敛收敛了锐气,这一面与往日格外不同。
魔君堪称愉悦的接收了被送给老变态这一事实,并主动询问:“仙尊,我住哪里?”
眼前青石小院简单、普通、一眼能望遍,几间茅草屋,莫说与魔宫相比,便是弟子所住的小云峰也不如。
要说昆仑都这么简朴也就罢了,偏偏天渺峰位置好,抬眸远眺,视野中隐隐能瞧见昆仑主峰大殿巍峨的轮廓,对比惊人。
但看在仙尊这么大一件珍宝的份上,魔君觉得暂可忍受。
“这间。”谢云敛指向一角的青石房。
那是一间新盖起来的小屋子,砖石切面格外齐整,栖寒枝身处梦中,有些微博意识,忽而注意到那些齐整砖面上,摆明还残留着谢云敛的剑气。
自己艰苦朴素随便住着不知几百年前的前人留下的茅草屋的谢云敛,连夜给他建了一个石头砌成的小房子。
他清楚自己在做梦,甚至想起百年后已成了凤凰窝的天渺峰,忽然意识到,谢云敛似乎早将某种笨拙的情感,藏在与“戚焰”的初见里。
“天渺峰顶设了禁制,寻常无人能入,你只管修炼,若有什么需要,可唤山腰洒扫童子去做。”谢云敛嘱咐完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也可寻我。”
“好。”
梦境跳转,这次是在一间屋中,不大不小,一应生活用具也是极尽简单,和仙尊简陋院子如出一辙。
一言以蔽之,没那种世俗的欲望。
是谢云敛的房间。
“坐。”谢云敛添了新茶,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仙尊对面坐着的人一身苍青色的昆仑弟子服,满头乌发规规整整簪在发冠里,却不见半分仙门正气。
彼时魔君还没被昆仑熏陶个一百年,整个魔带着些魔域特有的放纵,半撑着下巴,不正经道:“先前谢胤师兄同我说,仙尊要我,不知是什么章程?”
谢云敛端着茶杯饮了一口,神色中有些微不可见的茫然。
在魔君心中谢云敛还是个老变态,只当仙宗正道强抢民男的经验有限,扬了扬唇,也把那青玉小茶杯端起,朝前递了递:“听闻凡间一杯合卺酒便成了好事,不若我与仙尊今日便以茶代酒?”
谢云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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