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可随意变

就连京都中的百姓茶余饭后都没少议论，说这南国的一国之母，是不是很快要换成那位玉妃了。

对于从前服饰太皇太后的忠仆来讲，言传身教下来，她自是最讨厌这种惑乱皇上，搅得后宫不得安生的女人。

在她看来，皇后必须是正统所出，一国之母又怎可随意变更。

“可我多年不在宫中，这雍华宫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兰姑脸色难看极了，心里头还想着，若是从前太皇太后还在，这个什么玉妃定然翻不出这样的风浪来。

“我们请您来，也不全是为着雍华宫的事情，就是想跟您打听个人，或许会对我们有帮助。”

洛霜微微躬了躬身，以示敬重。

“你们想打听什么人？”兰姑端起手边的茶盏，“若是我还能记得起来的话，我定知无不言。”

“大约二十多年前，宫里头有没有丢过什么孩子，或者说有没有被送出共去的……”

洛霜想了想，又觉得这番说辞不太确切，“又或者说，总之就是没有从宫里头出去的女孩，可能是逃，任何原因都有可能。”

浅浅抿了一口茶水，兰姑不慌不急放下杯盏，“娘子，这后宫里头每年死多少孩子你知道吗？”

“甭说是女孩，就算是男孩儿，一年到头十来二十个总有的。”

话外之意已经明显。

在后宫里头，怀得上不算本事，最后能生的下来才是本事。

“后宫里头的孩子，，还有宫女同侍卫厮混怀上的孽种，这叫我怎么记得。”兰姑说的也是真心话。

洛霜沉吟了一番，“那如果不算那种未出世，还有出世就夭折的，被处理掉的，都不算在内。”

“只想想，有没有可能活下来的女孩呢？”

“能活下来的？”兰姑笑了笑，好似听着什么笑话一般。

她始终停不下来嘴边的笑意。

“家宅内院里怀了孽种都尚且不得好过，那可是宫禁森严的皇宫，宫女每日都有姑姑巡查，每个月都会检查她们的身子。”

“一旦发现有了身孕的，那是即刻就要拖去灌红花的，灌了红花还要挨板子。”

兰姑腰背挺得直直的，一举一动姿态，显然已经刻进骨子里头，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若是碰上那种死犟的，生生瞒到肚子大了才被发现的，让主子知道了，直接拖出去打板子，就往肚子上打，打到孩子掉了为止。”

“怎么可能有能活下来的。”

兰姑话语间充满了自信，“在宫里头呆了一辈子，我就没见过有几个能活着逃出去的孩子。”

洛霜忍不住插了句嘴，“您说，没见过有几个，那也就是说，还是有的对不对？”

“您再好好回忆一下，未必就是宫女，可能是妃嫔的呢，又或者是……”

“总之一切可能性都有，我也想不到太多了。”

兰姑脸色微微变化了一番，到底还是认真思虑起来，“让我想想吧，这也不是说两年，是二十多年，哪有这么容易想的起来。”

偏厅一片沉寂。

洛霜心里头装着宫里的事情，他们进宫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可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她只恨不得能立马飞进宫才好。

天将大亮。

边际的云彩渐渐多彩起来，随着金灿灿日头透出云层的那一瞬间，灰暗的大地万物，忽然就添上了色泽。

蜷缩着的绿植，沉睡着的动物，纷纷展开鲜活的一面。

洛霜手支着额头，靠着椅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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