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东海市，人民，武装部。

盛夏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武装部小院里的那几棵老樟树却依然枝繁叶茂，投下大片浓密的绿荫。蒋小鱼正坐在一间陈设简单的办公室里，对面是两位地方干部，一个微胖，一个精瘦，脸上都带着公式化的笑容。

“……所以，这次我们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地方上的一些……嗯，特殊人才储备情况。”蒋小鱼正与他们两个侃侃而谈。

微胖的干部姓王，是武装部的副部长，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笑容不变：“蒋中尉，你们来的意思我明白。每年征兵，我们都会把最优秀的兵员输送到部队去。我们东海市的兵，那在各个部队都是响当当的！小伙子们身体素质好，思想觉悟高，绝对没问题！”

旁边的精瘦干事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这儿前两年还有个小伙子，去了海军陆战队，听说表现特别突出，还立了功呢！”

蒋小鱼心里暗笑，这不就巧了么，说不定还是自己老部队的。他脸上却依旧挂着谦逊的笑容：“那是，那是。地方武装部为部队输送新鲜血液，功不可没。我们这次来呢，也是想跟……精准对接一下。我们这次想看看有没有那种，有特长，或者说，在某些方面有异于常人天赋的年轻人。”

正当他们聊天的时候，在外面操场闲逛的莫一与邓振华看见隔壁公安局的几个穿着警服的汉子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为首一人约莫四十岁上下，身材不算高大，但目光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身后跟着几个年轻警察，脸上都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好奇。

莫一原本站在操场上，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墙上那些“爱军习武，保家卫国”的标语，当瞥见那人时，浑身却猛地一震。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连忙跑了过去，立即一个标准的军礼：“师傅！”

那领头看热闹的中年男人，正是狼牙特战旅的前辈，也是将他领进特种作战大门的引路人，曾经的“北极狼”——张小军！他退役后，来了东海市。

张小军看见莫一，先是一愣，随即那双锐利的眼睛在他身上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仿佛在检查什么珍稀物品有没有缺损。

他眉头一挑，嘴角咧开一个熟悉的弧度，带着几分戏谑：“哟，这不是我的好徒弟嘛！怎么着，不在你们那狼窝里待着，跑这儿来闻墨水香了？我瞅瞅，胳膊腿儿都还在吧？没缺什么零件吧？就你这成天跟炸药较劲的命，还能干得了文职工作？”

莫一的脸瞬间黑了半边，哭笑不得：“师傅，您就不能盼我点好？”他放下敬礼的手，走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这不是……任务需要嘛。”

“任务需要？”张小军哼了一声，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就你这恨不得把天捅个窟窿的性子，能安安分分坐办公室？说吧，又闯什么祸了，还是被你们狼头给发配了？”

莫一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知道跟自己这师傅耍心眼是没用的。他凑近张小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后面那个兵，出了点状况。狼头让我带他出来散散心，调整一下。顺便，配合人事部门的同志，来搞搞征兵宣传。看看有没有好苗子，提前预定一下！”

张小军闻言，目光越过莫一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邓振华身上。邓振华正站在那里，没有其他动作，但那股子独特气质，还是让张小军这样的老手一眼就看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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