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红楼梦之贾敏

“那如果是称出了问题了呢？”
林如海惊的直接站了起来，嘴里一连串反驳的话就蹦了出来，“这绝无可能！一般盐商作弊的手段，无外乎是盐包夹带，贿赂官吏。那盐称是朝廷工部所制，多少人盯着呢，多少道手续呢，根本不可能……”
元希音似笑非笑的开了口，“那老爷是发现了盐包私带？”
“呃，未曾发现……”
“老爷发现了贿赂上官的证据？”
“呃，也未曾发现……”
元希音直视林如海的眼睛，“那老爷不妨去看看那盐称，到底是不是标准的砝码……”眼风扫了一眼，接着说道：“我猜，并不是……”
一夜，林如海辗转反侧不能安眠，元希音倒是睡得挺好，早上看见林如海两个大黑眼圈都忍不住噗嗤笑了。
在林如海幽怨的目光中精神焕发的收拾齐整出门去了。林如海收拾了心情，也打气了往日的精神去了府衙。
只是到底昨日的事情在林如海的心里留下了烙印，时时刻刻的记挂着如何处理。若果真是称出了问题，那可真是大大的问题了，这得牵连多少人落马。
不说别的，这盐称轻易不更换的，至少现在林如海见到的那些称，粗算起来，至少有二十多年没换过了，这二十多年里每年进出多少盐引和盐包，这得是一笔多大的数字？
怪不得盐商豪富，这样的手段实在是想不到……
想这么多也没用，总得把称拿到手试一试真假才对。
偷？不行，这砝码一直是专人看管，轻易丢失不得，若是打草惊蛇那就不美了。
那可怎么办呢？林如海晚间就请教了夫人。元希音一笑，从柜子里翻出几把铜锁来，又叫了丫鬟拿了一杆小秤，当着林如海的面称够了5斤和10斤的重量，在林如海瞪大的眼睛中，直接一个用力把铜锁握成了一个球状，直接放在了林如海的手里。
“老爷手里没事的时候多多的把玩这些锁，时间长了，这5斤到底是多少重量，10斤又是多少重量就能清楚了……”
林如海吃惊的看着双手里一边一个铜球，又看向自家夫人纤纤玉手，在灯光下依然光洁如玉。良久，拜了下去。“多谢夫人。”
元希音的法子无他，就是唯手熟尔。熟练了，屠夫砍肉都不用称，更何况这个。林如海日日握着两个铜球，在孩子好奇的眼光中轻咳了几声，解释说是写字太多了手容易累，这得多活动手。说多了自己都信了。
至少等元希音怀孕的时候，林如海已经能精确的把出这称到底够不够五斤和十斤了，虽然无法确认是多了多少，还是少了多少，但是重量不对，倒是能把出来的。
找了放盐的场合，亲自去看了一圈，还亲自上手给称了盐包。这砝码一上手，林如海的心就往肚子里沉，面上不动神色，看着一圈圈习以为常的面孔，心内发寒，这可真是一场大案……
甄应嘉已经放松了对林家的警惕和试探，听闻林如海亲自去给几家称了盐，也不以为意。
称的事情明白了，这就是有了方向，接下来就是查访了。林如海借了元希音的护卫，暗中查访证据。
这证据很快就见了眉目，只是还是没有关键性的东西，林如海正发愁的时候，林东找了过来。
“老爷多年前救了我，本不该隐瞒，但是事关重大，不知老爷根底，所以小的虽然吐露一二，但是没有多说。这些年在老爷的府上，小的也是看明白了，老爷是个真正的清官，现在老爷也管上了盐政，有个东西也该交给老爷了。”
“什么东西？”林如海总觉的林东交上来的东西会给自己很大的助力。
“是账本。”
林如海一怔，看着林东的眼神都不对了，怪不得要斩尽杀绝全家呢，原来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落到了林东的手里。
“那账本你藏在了何处？怎么甄家这么厉害都没找到呢？”
林东冷笑一声，“小的拿了账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怎能让他们找到。账本我一拿到就藏在了甄家的祖坟里。甄家祖坟西面倒数第三排南向第七个坟里就是了。”
林如海一时默默无语，这林东真的是个狠人，谁能想到自己遍寻不着的账本居然在自己家的祖坟里呢？
吩咐了人去拿了账本，漏夜看了起来，越看越心经，不仅是数目之广，就是牵连的众人实在是太多了。其中还有太子的奶兄，太子的奶兄代表的是谁？这谁都知道。
林如海又开始长吁短叹的日子，只有看着元希音越来越大的肚子才能稍微开怀几分。
林如海开始探查的动作的虽然谨小慎微，但是不是没引起甄家的主意。甄应嘉是个谨慎的人，听到了点动静，又提起了对林家的警惕。
林家小女儿出生之后的满月宴上，又派了几波黑衣人探寻了一番林家。
元希音神识宽大，自然看的一清二楚。此时笑容不减招待众位夫人，嘴角翘起，这些死士们怕是要失望了，因为他们想要找的东西都在元希音的空间里好好的躺着呢。
宴后，林如海踏入房里就沉下了脸，“书房被人动过了。”
元希音点了点头，“甄家真是嚣张，堂堂朝廷命官的宅子也能来去自如。”
林如海长叹一声，“幸亏夫人帮忙收了起来，若是还在前院，我这可就辜负林东的一片心了……”
元希音笑了笑，不再说话，两人逗着女儿玩笑了一番。接着商讨起了账本如何送入京中的事情。
“这甄家如此猖狂，我怕密折的渠道已经不保险了，毕竟那薛家说不定已经叛变了……”
皇商薛家，表面上是商户，实际上是皇家的暗探，负责监察地方上的消息送给皇家。这么多年谁都知道的盐政问题，偏偏薛家什么都没有上报，这明摆着是出了问题。
元希音略一思索，“现在不可轻举妄动，索性时日尚早，八月十五的节礼，咱们家要派船上京给我娘家送礼，到时候把账本子一起带着去就是了……”
“估计甄家会派人……”林如海说道。
元希音眼神一眯，“咱们家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今天来的那些死士，虽然厉害，但是也不是不可一战的……”
莫名的相信自家夫人的话，林如海放下了心，专心的开始每日上衙，休沐日带着夫人孩子去玩的节奏。
甄家没有放松警惕，依然时时的派人盯着林家。就是林家送往京城的端午节礼物都被悄悄的翻找了一番，更别提后面送的礼了。
元希音皱了眉头，想了想，直接拿出一个荷包来，在林如海的面前讲证据一股脑的全部放了进去。
林如海大吃一惊，“这，这是，道家所说的芥子空间？”
元希音腹诽，这哪算芥子空间呀，不过是一个炼器的成品罢了。
林如海稀罕的看了半天，“小小的荷包里面居然能装下这么多的东西，这简直就是神仙手段，怪不得夫人如此自信甄家找不到这些东西……”
元希音看着林如海反复玩了一会儿，笑道：“老爷再用几次，这个荷包就不能用了……”
林如海一愣，小心的拿着荷包问，“夫人？”
拿出来东西就是为了隐藏证据，怎么可能让这么逆天的东西出现在这个世界。毕竟若是有人得了这个，想要隐藏的东西直接放了进去，随时带走，那乱子就大了去了……
认认真真的解释了，“这芥子空间只能使用十次，我刚得了的时候，试验之下用了几次，刚老爷也用了几次，现在大约应该就剩下两次了……”
两次，足够皇帝用了，拿出来一次，好奇之下，再试验一次，正好荷包空间消失，就变成真真正正的荷包了，免除了后患了。
林如海一听，不再试用，爱惜的把玩了一番，才小心的放下了，松了口气，“这我真是松了口气了，至少证据能安稳的到了京城了……”
少卿，眉头直接皱了起来，“夫人，如此逆天之物，轻易拿了出来，圣上只怕……”
只怕喜欢之下再来要？顺便再问怎么得的？
元希音：“这东西是我来扬州出门游玩的时候遇上一个赖头和尚和一个跛足道人，他们赠予我的，仅此一个，圣上若是想要，直接找那个和尚和道士就是喽……”说着笑了笑，“反正咱们家就这一个，还进献上去了……”
林如海皱眉思索，似乎只有这样了，如实的写了几封奏折放了进去，不仅将盐政大案的来龙去脉写了清楚，就是芥子空间的事情也说了清楚。
这才安排可靠的人带着荷包跟着林家送往京城的中秋节礼一起出发，不出预料的是，甄家又派了死士个翻了一遍，索性什么也没找到。
那心腹捏着荷包，面上从容，哼，料你们也想不到咱们家的证据放在荷包里。
顺风顺水的进了京，又是听着主子的意见改头换面的见了贾代善，说了来意。
林如海也想直接面圣，但是见了账本就不敢了，其中牵涉巨大，朝中官员大半沾染，何况甄家还有一个宠妃在宫里，走漏了消息，那可真是前功尽弃。
只能想起了自己简在帝心的岳父，他是有随时进宫的权利的，毕竟贾代善识趣的交出了兵权之后，圣上对他多了几分喜爱，常招人进宫说话。
贾代善一脸铁青，心中咆哮，一个个的不省心，这么大的事情扔过来，根本不想接好不好。不光是甄家与贾家的老亲关系，就是这事牵连甚广，这不是逼着贾家得罪一大半人家嘛……
自己就想清清静静的养个孙子，怎么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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