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自己生的孩子，也不一定是自己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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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裴书期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
“你又胡说什么？我哪里又说什么了……”
裴方氏想要插科打诨的混淆话题，声音带着几分怒意。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我是你祖母，怎么看你的样子，倒像是在看什么仇敌似得！”
“祖母？是啊！你是我祖母，”裴书期自嘲的呵呵笑了两声，抽抽着嘴角：“既然是祖母，那想必什么话都是可以说的，祖母定然也不会太在意的了，那就请祖母实话实说，关于俞姬……祖母方才是想说什么？”
“我哪有要说她什么？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你莫要听她的挑拨离间！”
“这么说来，俞姬所说的春香楼之事……”
“……”
裴书期提到【春香楼】三个字的时候，故意拖长了尾音，话意随之一顿。
果然，裴方氏神色都变了：“你也知道春香楼？”
她是脱口而出。
说完就后悔了：“什么春香楼？你又胡说什么！”
“你还真是……祖母，俞姬说你把她送去青楼的事，是真的了？”
此时此刻，裴书期的心里复杂至极。
虽然俞姬同他说了那么多，可做为国公府的世子，裴方氏的嫡亲骨肉，他在骨子里还是不愿意相信祖母会把他当成弃子。
可是，当裴方氏间接承认春香楼的时候，俞姬所说的那些话，更有了可信度。
裴方氏焦急间，一把抓住裴书期的手臂：“俞姬那个小贱人同你说什么了？她是不是同你说，我把她卖去了青楼？这是胡说八道！我难道不要国公府的脸面了吗？就算我再不喜欢二郎，她也是肃忠侯名义上的妾室，她若是真的进了青楼，我们国公府不也面上无光？”
“……”
裴书期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甩开她的手，缓缓后退。
“祖母，如今再说这些，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几分？”
“书期……”
“那么多的姑娘上了我的床榻，你是不是也要说，我也是在做梦，一切都不是你做的？”
“……”
“祖母啊，我是你的骨血至亲，你，你在得知我生病时，第一件事并不是给我治病，而是送那些姑娘给我，让我更加损坏阳神……你都这样了，还要我再机修信任你吗？”
“……俞姬！”裴方氏缓缓低下头，闭上眼睛，整理着思绪：“她都同你说了什么？”
“现在再知道她说了什么，不觉得太晚了吗？现在应该是你同我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裴方氏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清冷的像是陌生人：“你自己不是都说了吗？我找了那么多的姑娘给你，就是为了给你延续血脉！”
“……”
裴书期愣在当场。
猜测是一回事，但是亲耳听到实锤又是另外一回事。
裴书期折腾了这么久，其实还是想要听到裴方氏的【否认】和【辩解】。
但是结果呢？
结果就是裴方氏如今是连装都好像不想多装了！
“祖母，你，你……”
“你都听到了，我承认你所说的一切……我就是想要你能生一个孩子延续骨血，就是这个意思的！”
“……”
裴书期愣神了好久，不敢相信：“祖母，你，你这，这是……你不是应该救，救我的吗？我现在还好好的，我还能抢救的……”
“没用的！”
“……”
裴方氏冷静的可怕。
裴书期的心一点点的阴冷。
从未想过，一向疼爱他的祖母，此时此刻竟然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不死心：“祖母，你，我现在还没发病，你怎么就不试试医治我呢……”
“说了，没用！”
事到如今，裴方氏似乎连多解释都懒得去解释了。
她盯着裴书期的眼睛，一字一顿：“你的身体不能承受任何灾厄病症，一旦染病，你必死无疑！”
“胡说八道，谁说的！”
“……”
“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还站在你面前吗？你，你凭什么就直接宣判了我的死期？我还是你的嫡亲孙子吗？”裴书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裴方氏静静的看着他发疯。
此时的她，冷漠的像个陌生人。
“书期，我一直很纵容你，是因为你的确是我的骨肉至亲，也是我儿子唯一的骨血，可是……当事情无法挽留的时候，我还是要给我儿子留下一份骨血才是真的！”
“是吗？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留骨血？俞姬，俞姬当年也是有过孩子的，可你做了什么？你把那个孩子硬生生的给搅碎了……”
裴书期的五官逐渐开始扭曲，眼神也变得狰狞。
“那是我的骨肉，也是你的血亲，可是亲手将它给搅碎了，掏出来……那么一坨血肉，甚至于都还没有长成人的样子，就被你给毁掉了，你现在同我说什么骨肉至亲了？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才是骨肉至亲？”
“……”
裴方氏低下头，长叹一声：“若非不得已，你以为，我机会这样做吗？”
裴书期夸张的大笑两声：“你？你不得已？怎么？我是明天就要死了，你今天就得留种，而不是想办法救我？”
“书期啊，你可知道，你，如今的你，并不是我的第一选择，可是，我没办法，”裴方氏抬起头，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东西，缓缓的伸到裴书期面前：“相信我，若是我有的选，绝对不会选在现在的你！”
“……什么？”
裴书期听的莫名其妙，下意识的去看她手里的那个东西。
可是——
裴方氏的手蓦然张开。
“噗——”
一股粉红色的烟雾弹了出来。
裴书期下意识的往后躲闪，奈何动作太慢，还是被喷了满脸。
“这是什么鬼东……”
他惊慌失措的抬起衣袖就去擦脸，可是手臂刚抬起来，就感觉意识一空，人也瞬间倒在了地上。
裴方氏在弹出烟雾的时候，用衣袖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等到粉红色散去，她才缓缓的走向裴书期，半跪在他身边，抚摸着他的脸庞。
“最起码，现在的你，身子还是自己的，所以，我想，你的骨血也是裴家的……”
顿了下，她抬头看向卧房的密道方向，自言自语。
“我愿意相信如今的你，生出来的孩子，还是裴家血脉！”
许久许久，她才缓缓起身，走向门口：“刘瑞家的。”
“……”刘瑞媳妇默默走到门边。
裴方氏没有推门，看着她的侧影，低声道：“你去找老舅，就说……可以开始了！”
刘瑞媳妇心下一惊，连忙应是。
出门时，她满院子寻找儿子刘闯，但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磨蹭老半天也没遇到，没法子，只能先行出门，按照裴方氏的要求行事。
再回来时，恰好在中门遇到了刘闯，她立即拽住他：“你个挨千刀的，你跑哪去了？方才我院子找你都找不到。”
“我去……”
“算了，别说那么多了，你寻个由头想办法见到芙蕖姑娘，就说老夫人启用老酒了！”
“老酒？那不是……”
“还不快去！”
“哦，是，我，我就去……”
刘闯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不敢耽搁，急匆匆的低头出门。
如今的他，身家性命都在桑离身上，可不敢让她出事。
好在他如今的身份，是内定的管家之一，所以在国公府满院子溜达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很快，他就拎着一笼子香料走进东耳院。
“诶呦，这不是未来刘管家吗？怎么今日有闲工夫亲自来我们东耳院了？”
芙蕖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快步走过来后，警觉的看向四周，压下后面的声音。
“你这亲自过来，可是有要紧的事？”
“我阿娘让我告知二夫人，说是老夫人请了老酒出手，怕是要出事。”
“老酒？哪个？我怎么不记得咱们国公府还有这么一个人？”芙蕖在国公府多年，国公府的狗都认识，却是第一次听到【老酒】这个人。
“老酒……这人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这么说吧，这些年来，能动手的事情，我母亲有其劳，但是也有很多是我母亲做不了的事情，都是由这个老酒去做的，可是……做为老夫人的心腹，我母亲却对老酒这人并了了解，只知道他手上都是人命鲜血，这一次老酒出手，肯定也是要死人的，只是会死哪个，我母亲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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