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他心有抱负,只是闻家先祖留有祖训,不许后人入仕……”

梅久了然:所以只能做谋士。

“不让你与他走得近,是因为师父曾给他批过八字,说他此生足智多谋,是以大道坦途……

可人生在世,岂能是事事顺遂如意,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唯一跟头,挫在情殇。”

梅久听着听着,忽觉不对,不让她与他接触……

难不成他认为她魅力大的,情殇难道还能与自己有关?

她仰头看向傅砚辞,才看到他眼里的戏谑。

原来他竟是在同她玩笑。

“眼睛之事,非同小可,拖不得。”傅砚辞正了神色,加快了速度。

“从这到神医谷,昼夜不停也是要大半日的脚程,我知你累,可还能坚持?”

梅久从闻澹口中已经知道了眼伤的严重,当即点头,“我能。”

傅砚辞闻言,将她身上的披风再次拢住,“坐好了。”

说完,加快了速度,马儿疾驰,风直铺面而来——

夏天的时候会觉得畅快,可此时已暮色时分。

才不过一会儿,梅久就觉得里外透心凉。

她咬牙坚持着,前面风冷,可身后的身体仿佛一个火炉,源源不断的火源……

梅久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暖和的后背倚去……

身后之人似乎僵了一下。

梅久脸臊红了,刚想往前移开一点,宽厚的大手将她往怀里搂了一下。

梅久仿佛整个人都蹲在了傅砚辞的下巴之下,整体被他环住,心骤然跳快了一下。

不知是被马颠簸的,还是他没在此时推开她。

梅久后知后觉地想到,或许傅砚辞不是打算跟她秋后算账,不打算追究她杀她。

因为谁会闲得没事干,杀人之前还得千辛万苦给人治眼睛?

难道是他对自己心动了?

梅久脑子里转得飞快,可突然想到自己一个丫鬟,被这么多人刺杀,追其原因,也是因为傅砚辞为了躲避永宁公主这朵烂桃花树立的活靶子。

只是没想到自己福大命大,大火没死,落水也没死,树林里这么多人追杀还没死……

难道自己一颗棋,突入起来打开了战略意义?

梅久胡思乱想,眼皮子渐渐发沉,与傅伯明在一起时,心有戒备不同。

男女之间,一旦睡过,且睡过不止一次……

防备心就会降低不少,而且傅砚辞此人不聒噪,有种令人卸下心防的魔力。

梅久只觉得耳边是呼呼风声马蹄声,眼前是不断倒退的单调的树影……

耳边伴有他轻轻浅浅的呼吸声,鼻间钻入的是他身上淡淡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梅久眼皮子渐渐发沉,身子侧偏了一下,头朝后一靠——

萎缩在傅砚辞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傅砚辞打马前行,要不时看路,出了林子前方又是大山,身后的随从们马脚力不及,眼看着就要被落下。

“将军——”一人急促喊道:“慢着些……”

傅砚辞闻言头也没回,“不必跟来,去寻墨风,兵分两路。”

“将军,这怎么——”成!

"驾——"

马儿扬蹄纵身一跃远去,身后的许多侍卫却被路上倒下的老树拦住了去路,只能绕了到一端,等绕过来时,也只看到了远去的一个点。

“这女子对将军竟如此重要?”一人不可思议地道。

“没听先生就叫嫂子了么?”

“将军他不是……不是听说先前对亡妻情深义重么……”

“你都说了是亡妻,那还能跳棺材里去?”

“不对!”打头之人摇头,“我记得之前隐隐听说,将军心底有一人,放了多年……求而不得……”

“小管——”同伴扬起马鞭趁着他不注意,猛地抽了一下他马屁股。

马儿吃痛扬起前蹄,险些将人摔下来,他不得不继续赶马,身后传来同伴的嘲笑,“你姓管,管得忒宽,将军心疼谁喜欢谁,他自然心中有数,与咱们何干——”

一行人渐入丛林,很快消失不见,隐于夜色中。

夜色中,梅久颠簸醒了,坐在马上疾驰……

这滋味,其实并不好受。

随着马儿前行,磨大腿根儿,而且长时间坐着……尾椎骨也疼。

就好比坐火车好几个小时的硬座,简直是锻炼铁腚!

也不知跑了多久了,梅久腹中饥肠辘辘,而且……想小解……

可傅砚辞速度飞快,仿佛不知累,都是为了赶路,赶路是为了给她治病。

这好意得领。

梅久只能让自己忍一忍,不着痕迹地从傅砚辞怀里的左侧移到了右侧——

刚移了过去,感觉又要憋不住……

又不得不硬着身子挪回左侧。

如此反复了几次,被身后的傅砚辞察觉到了。

她下意识地夹腿,捏紧了手指,大气都不敢喘。

“吁~”傅砚辞拉了缰绳。

他率先下马,然后将梅久给抱了下来,“歇一下。”

梅久点头如捣蒜!

再憋她就要憋不住了……

傅砚辞转身自马后拿起佩剑,径自去向草丛,打了两下,这才道:“去吧。”

梅久憋得都要原地蹦脚,并没注意这细节。

等人蹲在草丛里,解了燃眉之尿,起身提裤才后知后觉想到,他方才打草丛这几下,是防蛇。

走出草丛,她脸上感觉隐隐发烧,有些不好意思。

想来也是怪,前几日与傅伯明在一起时,她感觉如同带了只拖油瓶,根本没注意这些男女之事……

“可还能坚持?”傅砚辞自马后解下了水囊递过来——

其实有些吃力了,可梅久仍是咬牙道了句能。

傅砚辞瞥了她一眼,将水囊盖子打开。

梅久随手接过,仰头就是一口。

噗!

喷了出来。

“这是酒?”

傅砚辞点头,“烈酒,暖暖身子。”

梅久方才没防备,喝了一口喷出来大半,可仍有半口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从嘴里顺着喉咙食道烧到了胃里,一片火辣辣。

傅砚辞接过水袋,仰头连着灌了几口,擦了擦嘴,再次递过来,“再喝几口。”

梅久看着水囊,方才她喝完了,他没擦边口……

她接了过来,小口喝了两口,她脸上也烧了起来,这酒有些醇厚,似傅砚辞,令人有些上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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