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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冻伤


常家兄弟一把抓住从房间里狂奔出来的老夫妻拎着他们到了空无一人的后院,友好温馨地安抚后,老夫妻终于明白,那个箱子不是棺材,只是一口普通的黑箱子,而在箱子上挺起来的绝不能是尸体而是行李。

常家兄弟离开后,问讯过来的客人们问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两位老夫妻也只能尴尬的哭笑着说自己看花了眼。

老夫妻颤巍巍地准备了饭,端去送给谢斩关,他们在看到谢斩关的时候,脸色依旧很差,从嘴角到小腿全都在颤抖,一直到他们看到谢斩关真的会吃饭后,脸色才好了一点。

银红检查过谢斩关的经脉后说,比刚受伤时恢复了很多,这种恢复的速度和躺在那口棺材上有可能有一定关系。

王聿祯对这口棺材感到十分好奇,便把她幼时候听到的有关这口棺材的传说告诉了银红。

银红思考了片刻后说:“我觉得这口棺材的主要特性是吞噬外在生机,可它如果一直都是在吞噬,别说是人,就是寻常的动物也会尽量远离它,它就什么都吞不到了。如果偶尔向外反哺一些,这样的话在它身边得到过好处的动物就会成为它诱捕更多猎物的活饵。”

王聿祯看了看摆在角落里的棺材,犹豫了片刻:“你去让八千给我们重新开一个房间,就跟老夫妻说这个房间的火炕不热,要个最热的。”

八千去找老夫妻再开一间房的时候,老夫妻并不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而其他投宿在这里的客人们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八千直看,八千坦然地用北川话问他们见没见到过夫妻。

就是这一句提问,让外向不见外的北川客人们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纷纷围拢过来问八千房间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把那老夫妻吓成那个鬼样?

八千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说:“我们带了两抬箱子,其中有一口箱子是圆顶的。而且因为带的东西太多,有些要在山里换穿的厚衣物就没有放进箱子里去,包括一双皮靴,这些东西我们全都绑在了圆顶箱盖上。大叔大婶不知什么原因去了我们房间,恰好盖在箱顶上的苫布掉下来一半,他们夫妻两口子就以为那是一口棺材,还以为上面那双靴子是一双死人的脚。”

投宿的客人们听后若有所思,没人再去考虑究竟老夫妻看到了什么,而是开始考虑老夫妻为什么进入客人的房间。

这里的人都是常年行走在外的,哪个都不是傻子,立刻就有客人说明早还有事,需要换一家交通更加便利的店去投宿。

八千从人堆里出来后,至少有一半客人张罗着要退房。

八千也从客人的指点当中知道了老夫妻的去向,然后在后院的伙房当中听到了老夫妻和那个打手的窃窃私语。

八千的耳力不同于常人,远远的他就能听到老夫妻和打手用尽力压低的声音在交谈着。

老夫妻在抱怨打手带来了什么可怕的人物,打手说若不是对手难对付,他才不会来找两个老抠一起赚钱。

八千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站在院子门口高声喊了一句:“叔,你在哪里?”

伙房里的三人立刻全都不说话了,只有那位老翁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没多久,老翁又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八千和三千把谢斩关搬到新的房间去,天青扶着王聿祯在后面走。

这时谢斩关才注意到,王聿祯脚步虚浮,就连她向来挺拔的身姿都佝偻了不少。

进了房间坐在热炕上,谢斩关问:“媳妇你身子真的还不行?”

王聿祯坐在了炕沿上,缓了一口气才说:“已经好多了,只是身上软,也没有力气,话说多了都觉得费劲。”

天青在一旁投帕子,可怜巴巴地说:“将军,您是眼拙还是不上心?夫人这一路上只能坐在担架上,气血还不畅,才一天时间,您看夫人的脚成什么样子了。”

谢斩关听罢立刻把王聿祯的脚捞起来,脱掉了鞋拽掉了袜子,然后就看到了被冻得肿胀的脚趾头。

谢斩关震惊地看着王聿祯:“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王聿祯笑着看了看天青,然后又说:“这不有人替我说嘛,别人说出来显得我坚强又可怜,你还能更心疼我几分呢。”

谢斩关皱了皱眉头:“要别人说什么,我就希望你自己说出来。不论谁说,我都心疼你。”

天青把帕子交给王聿祯,王聿祯替谢斩关擦脸。

天青在旁边轻轻地唉了一声。

王聿祯看向天青,天青扭捏道:“没什么,擦吧擦吧。”

王聿祯听后闻闻帕子,对谢斩关道:“今晚上我夫君要睡个香香的觉了。”

谢斩关在帕子上闻到了好一股花香味。

王聿祯正要再替他擦,谢斩关从王聿祯手上拿过帕子自己抹起脸来,动作又快又重,好像不是在脸,而是在刮猪毛……

王聿祯和天青:“……”

谢斩关把帕子一把扔给天青,顺手捞起王聿祯的脚裹进自己的怀里。

王聿祯忙着往出抽腿,说:“走了一天的路,脚还没洗呢。”

谢斩关哼了一声:“洗什么洗?热水洗脚,你的脚还要不要?真不如我给你揣一宿。”

王聿祯瞪了他一眼:“你不嫌臭啊?”

谢斩关笑动了动自己的脚,问她:“你要不要闻闻为夫的脚?”

王聿祯:“……”

“我都不嫌弃我自己,我嫌弃你什么?”

几番争论之后,两个人终于洗漱干净,天青刚端着水盆出去,谢斩关就不老实,搂着王聿祯一起往被窝里倒。

王聿祯赶紧推他:“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体状况,怎么还乱来?”

谢斩关在王聿祯的脖子上亲了一口:“不乱来,我现在身上哪哪都疼,那种剧烈运动我可真来不了,我就是想疗伤。”

王聿祯还想说什么,已经被谢斩关堵上了嘴,浓郁的魔气经过口腔进入身体浸润着五脏六腑,又顺着经络血脉游走全身,温热的气息赶走了她体内所有的寒意,脚上又肿又胀又痒又痛的冻伤也不再那么难耐。

许是本能,王聿祯不自觉地更加深入地迎合着他。

深深一吻结束,二人轻轻喘息着,热烈地对望。

王聿祯轻声问他:“你们把棺材拔出去之后,那个阵法把我身上的力气全都抽走了,我看到你向我跑过来,然后我就彻底昏过去了。你那时候喊我的名字了吗?”

谢斩关理了理王聿祯的鬓发:“喊了,我心里喊的。”

王聿祯答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你喊我名字,你还说……说……让我……”

“说让你别着急走,带上我。”

王聿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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