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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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知错了！您可千万别啊！我们老艾家三代单传，要是您把我阉了的话，我们老艾家可就绝后了啊！”
艾能奇磕头如捣蒜一般，跪在地上不断卖惨，生怕朱慈烺一时兴起真的让自己进宫当太监。
“你跟着你义父这么些年，难道就没找个女人生个一儿半女？”
朱慈烺好奇询问道。
艾能奇老脸一红，“以前在那边的时候营里有个弟兄叫马大棒，他给我说过好几次，说他妹子美得跟天上的仙女一样，想让我娶她......”
“皇上您知道的，我这人老实，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成，反正我也是泥腿子出身，娶个兄弟的妹子亲上加亲也不错！”
“可谁知道马大棒那狗日的骗我，他那妹子又肥又丑，那腰比我家水缸都他妈粗！”
“狗日的，他晚上把我灌醉放她妹子床上，连门都给锁死......她妹子见了我就像黄鼠狼进了鸡窝一样，要不是后来我从窗户翻出去，我老艾家的种就被糟蹋了......”
“从那以后，我就对娶媳妇儿没那么多想法了......”
艾能奇的话让朱慈烺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的经历。
“行了！起来吧！”
朱慈烺冲艾能奇摆摆手，“朕就是逗你玩的，没想真处罚你！你是朕的人，把你阉了进宫算什么事儿？”
艾能奇见朱慈烺脸上有了笑意，也赶忙起身来到朱慈烺面前。
“皇上您不怪罪臣就好。”
“回头等臣有了儿子请您来喝喜酒。”
“好。”
朱慈烺点点头，“那朕可是记着你这句话！”
后厨做的吃食很快端上来。
两大碗刀削面，几碟小菜，六个卤蛋，两碗平平无奇的面汤。
艾能奇一看到这些吃食马上就冲老仆摆手，“都撤下去！皇上好不容易来咱家一趟，这些吃食也太寒酸了！”
“吩咐后厨炒几个菜，把咱家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
“哎！”
朱慈烺拦住艾能奇，“朕怎么就不能吃这些东西了？面条难道还不好吗？把东西全部都放在这里。”
“皇上，这......”
“你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想必你应该比朕更清楚。即便是这种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面条，恐怕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吃得上吧？”
艾能奇点点头，神情也有些低落。
“皇上您说的是。”
“就这一碗面条，臣小的时候也只有家中年景好收成好的时候才能吃上！”
“那时候我爹最爱吃我娘做的油泼面，每回他从地里干完活回来，我娘都做好一大碗面条给他。我那会儿也不大，就跟我爹蹲我家门槛前，爷俩一人端一个碗，一边吃一边看我二伯打他儿子......”
艾能奇一边说着一边吸溜面条，丝毫没注意到一旁已经停下吃面动作的朱慈烺。
“你不是说你家三代单传吗？你二伯是哪里来的？”
朱慈烺问出一句。
艾能奇吓得脸都绿了。
恰好此时正给两人送蒜过来的老仆看到这一幕，他吓得赶忙打叫起来，“老爷，这面有毒！快吐出来......”
“嗯？”
此话一出，朱慈烺还没做出反应，一旁的吴忠就马上护在朱慈烺面前。
门外的侍卫们也第一时间冲进来。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十几把明晃晃的雁翎刀便从侍卫们的刀鞘之中抽出。
老仆吓得瘫倒在地。
艾能奇同样惊慌无比，嘴笨的他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该解释哪一样！
还是朱慈烺冷静地开口道，“都退下吧！”
“朕没事。”
侍卫们听到这话应诺一声，收起刀纷纷走了出去。
吴忠在一旁虽然不似刚才那么紧张，可看向艾能奇的目光中也充斥着些许警惕。
“皇上，是臣的老仆口误了！”
“这面条没毒！是臣刚刚害怕......”
艾能奇跪地请罪，“臣说假话骗您了！臣其实不是三代单传，臣家里是有大伯跟二伯的，只不过大伯在崇祯二年的时候就病死了，二伯在臣举兵那年饿死了......臣不是有意骗您的！”
“求皇上恕罪。”
朱慈烺继续吸溜面条，吃了好几口才回道，“起来吧！朕不怪你！你刚开始说瞎话的时候朕就知道了！”
“谢皇上。”
艾能奇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拉起地上的老仆，让老仆先下去。
“皇上，你今天来臣府上肯定不止是为了吃面条的！臣猜测，您应当是为了我义父的事情，是不是定国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艾能奇坐下询问起来。
朱慈烺将手上剥完的卤蛋递给艾能奇，一边示意他继续吃面一边回道，“定国那边确实有消息传来！”
“你义父有投降朝廷的打算，还开出了一些条件。只不过，他手下的一些人并不希望你义父这样做......”
“臣知道，肯定是汪兆龄那个狗日的！我义父麾下的将领和谋士中，汪兆龄是最受重用的。他本来是个考不中举人的秀才，后来混不下去才投奔了我义父......在我们一群大老粗里面，他这样能嚼文嚼字的士子自然会受到我义父的重用......”
艾能奇道。
“他如今是大西军的丞相，若是我义父投了朝廷，那他的处境可就难了！”
“我们几个义子都能打仗，朝廷自然是用得上。可他一个落魄秀才，难道朝廷还会给他一官半职吗？即便是给，有什么比得上丞相之位？”
“所以，臣猜测他肯定是最不希望义父投降的！”
“除他之外，义父麾下还有两人，一个叫刘进忠，一个叫马元利。此二人并非大西军嫡系，是后来才加入大西军的......不过他们很受义父信任，这两人的姐姐都是义父的妃子，平日里他们没少仗着这样的身份胡作非为......”
“若是义父投降朝廷，他们这样的人恐怕不会有多大用处。而且他们之前可没少干作奸犯科的事情，让他们改掉流贼的毛病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艾能奇的分析朱慈烺并不意外。
事实上，在李定国出发之前，大西军的内部状况他就已经全盘告知朱慈烺。若不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朱慈烺肯定不舍得李定国这样的王牌冒险前去。
“能奇。”
“朕已经决定好了，再过一个月就亲自带兵前往襄阳。你义父若是愿意投降朝廷，那一切都好说。可要是不愿意，一场大战恐怕在所难免......”
“你放心，朕此番朕不是让你带兵去攻打你的义父！”
“朕只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收服大西军散落在各地的旧部！”
“届时定国在内，你在外，一旦襄阳起事，你必须以雷霆手段弹压那些不愿投降的人......你告诉朕，你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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