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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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已经定下来了吗？”
艾能奇在沉默之后开口问道。
李定国点点头。
“你怎么想的？”
李定国问艾能奇，“虽然皇上说过不让我们去打大西军的兄弟。可没说不能让我们帮着去劝降！”
“我知道，当初要不是义父在路上捡到我，恐怕我早就饿死了！可我此举也不是想害义父啊！”
“当流贼能有什么出路？我们都反了多少年了？可现在又如何？大西军的兄弟们整日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样是很爽，可那种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当一辈子流贼有什么出息？”
“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皇帝昏庸，那我们有理由造反。可现在的皇上昏庸吗？能奇，你也不是没看到，皇上登基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衣服也不奢侈，就连大婚都只是草草办了一下就结束了！”
“有这样的皇帝在，大明朝迟早会中兴的！与其继续漂泊下去，还不如劝说义父投靠朝廷，日后也算是为子孙后代谋一份富贵......”
“总之皇上看得起我，要重用我，我感激他！也一定会为他拼死效命的！”
李定国一席话说完，艾能奇陷入沉默。
他不是不明白李定国说的意思，可真要让他去做什么，一时之间他又难以决断。
“定国，义父那里......不是我不想去劝，我只是觉得，义父肯定是不愿意投降朝廷的！你忘了之前咱们投降朝廷的那一次了？在义父眼里，大明朝这些官儿都是该杀的，他谁都不会相信的......”
“咱们若是去了，恐怕他不但不会降，还会马上跟朝廷兵马开打......他那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清楚咱们背叛了他，恐怕......”
艾能奇说。
“所以我不准备用现在的身份去，我准备悄悄潜回去！皇上已经派了孙尚书跟义父密谈，届时我在私下里再好好劝一下义父，只要义父降了朝廷，日后不管他怎么打骂那我都任由他去做......”
李定国道。
“我再想想吧！”
艾能奇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李定国也不再逼他。
“别给自己压力，我只是跟你说说！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来找你不是想逼迫你去，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都是皇上的臣子，那我们就必须做出一点功绩......”
“如今你我寸功未立，朝中不服我们的人很多。要不是皇上亲自压着，恐怕那些言官早就弹劾我们了......此番要是能立功，也算是帮皇上堵住那些人的嘴巴......”
李定国很快离开了艾能奇的府邸。
等到他走后，艾能奇一时间也陷入恍惚中。
闲下来感到一阵心烦意乱的他干脆独自一人出门遛弯儿。他沿着城墙根儿一路溜达，很快通过宣武门一路走到外城。
相比起内城的繁华，外城这里显然有些差距。
首先是街道和房舍陈旧许多，其次各种店铺不如内城，唯独令人喜欢的是各种小吃摊比较多。只是杂七杂八开在各处，总给人一种凌乱的感觉。
走着走着艾能奇有些饿了，他朝着一家小巷子里的面摊走了过去。
“老板，来碗面！”
“这位爷，您稍等，奴家马上给你做！”
回话的人是一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
她的模样不算特别好看，但却十分耐看。鹅蛋脸，绣眉纤长，声音温柔且婉转，盘起的发髻显得干脆利落。
尽管衣服很是宽松，可那浑圆的臀部却是掩藏不住。还有上身凸出来的波涛汹涌，更如同浪花一般不时荡漾。
“曹！”
艾能奇差点儿都看呆了！
察觉到有些不对之后，他忽然起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还扯了扯腿上的衣物。
“真特娘的可惜了！这种极品怎么不是我老婆？”
“唉！”
“爷，您的面好了！”
老板娘端着托盘来到艾能奇面前，一边把面碗放下，一边放下两碟小菜，“您肯定是第一次来我家！奴家送您两个小菜！要是您觉得好吃，下次可要再来光顾奴家的生意......”
老板娘道。
艾能奇又一次看呆了！以至于口水都流到碗里还没发现。
老板娘注意到他的模样忍不住嬉笑出声，而后面带羞涩地走开了！反应过来的艾能奇也知道自己丢人了！于是只敢埋着头不断吃面。
“曹！”
“要是老子还是大西军，碰到这样的娘们直接就扛回家了......”
话虽这样说，可艾能奇实际上一次都没这样干过！不是他没有机会，而是他没有胆量。作为初哥的他这么多年来只顾着打仗，压根儿没多少心思放到女人身上。
如今真见到喜欢的，艾能奇一下就怂了！
就在他低头吃面之时，一个刀疤脸模样的男人带着几名男子走了过来。他走到老板娘的面摊前，开口就冲着老板娘调戏起来，“小娘子！今儿个气色不错啊！欠爷的银子挣到了吗？没挣到的话要不就陪爷睡上几晚......”
“你只要答应，那之前欠爷的银子爷都可以免了......以后这面摊的占地费我也不要了！怎么样？”
刀疤脸一边说着，还打算伸出手朝老板娘的脸上摸去。
老板娘吓得赶忙伸手阻拦。
“赵爷，欠您的钱可以缓缓吗？奴家现在还没攒够！”
“等奴家攒够了银子马上给您成吗？”
老板娘哀求道。
被称作赵爷的男人一下发了火。
“攒？攒你妈......你欠老子的银子都欠多久了？今儿个说什么你都得给老子！否则从今以后老子让你的面摊在这儿开不下去......”
刀疤脸怒道。
老板娘被吓哭，哭得梨花带雨，让一旁的艾能奇看得颇为心疼。
也正是这时候，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来到老板娘身边。见老板娘哭了，小女孩害怕地抱住老板娘的腿。
“娘！”
刀疤脸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倒坏笑起来，“要我说，反正你还不了，不如把你的闺女拿来抵债！”
“这么大的闺女要是卖到窑子里还是值不少钱的......”
刀疤脸这话才刚说完，他的身后就突然飞来一只面碗。砰，面碗结结实实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一时间，面汤洒了一地，刀疤脸也疼得满地叫唤。
“狗日的！谁敢打老子？活腻歪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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