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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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被鞑子攻破了？”
当朱慈烺在归德府府衙收到这个消息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当初临走之时，他特地为城中留下了足够的兵马，光宣府大同两镇就有上万精锐，哪怕这些人没办法跟鞑子野战，可守城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况且城中还有招募来的数万青壮，只要不是蠢到家，鞑子不可能轻易攻破城池的。
可现在，城池偏偏被攻破了！
“孙传庭，传令下去，把京营的弟兄们集合起来。我们马上出发赶回京师......”
朱慈烺很快做出决断。
然而一旁的孙传庭看起来有不同想法，后者主动开口劝他，“殿下，如今京城危在旦夕，我们就算现在出发恐怕也是来不及救援的.....不如......”
“你想说什么？”
“不如等京城的乱子结束了，我们再带兵阻击。如此的话，殿下便能得到救驾之功，日后在朝中的威望自然更甚......”
朱慈烺看向孙传庭的目光逐渐严肃起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
“臣......”
孙传庭咬咬牙想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孤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希望京城里乱成一团，最好出点什么差错！如此的话，说不定孤回去就能直接登基，没错吧？”
朱慈烺说出了孙传庭的想法，可孙传庭察觉到朱慈烺脸色不对，一时间根本不敢答应。
“孙传庭，孤告诉你，你想错了！孤是想掌权不假，可孤不会对自己的父皇下手，更不会借别人之手去做什么......”
“臣罪该万死！”
“是臣胡言乱语！求殿下治罪！”
孙传庭把脑袋磕在地上一动不动。
朱慈烺看着他默不作声，好一阵，朱慈烺才开口说道，“行了！孤这一次就饶过你！记住，下不为例！若是再让孤听到这样的话，就别怪孤翻脸无情！”
“臣明白了！”
“吩咐大军开拔！你带步卒跟在后面，我带领骑兵先行一步。”
“臣遵旨。”
京营兵马很快集结起来，经过改编之后，如今的京营已经有约莫三万的兵马。其中骑兵数量扩充到一万人，步卒则为两万左右。
临行之前，朱慈烺也让人把艾能奇跟郝摇旗给带出来。
两人经过李定国多日劝说之后已经动摇，只不过碍于面子，他们一直没有主动开口。朱慈烺此时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给他们安排此行的任务。
“孤一向有个原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你们已经成了孤的臣子，那孤便无条件信任你们！郝摇旗，艾能奇，孤让你们统帅一千骑兵，此番作为孤的副将一同出征！”
“若是你们还执意要走，孤不拦你们！可孤也要告诉你们，下一次再见你们的时候，孤绝不会手下留情，也绝不会再给你们投降的机会......你们自己想清楚吧！”
朱慈烺说完就带兵走了。
虽然他说得坦然，可实际上朱慈烺也不蠢。他派出的这些骑兵之中有许多都是京营的兵马，尤其是那些军官，大部分都是京营提拔起来的。
若是这两人真的敢指挥大军跑路，恐怕话才刚说出口，京营的那些将领就已经砍下他们的脑袋送到自己面前来了！
“走吧！发什么愣？跟着太子爷一起去打鞑子不好吗？”
李定国朝着郝摇旗跟艾能奇说了一句。
艾能奇还在犹豫，跟他关系不错的李定国直接一把将他拽走，“发你大爷的愣！当老子不知道你？一听到有仗打比谁都高兴！”
“告诉你，能奇，你就别想回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义父的脾气，如果他知道我们跟了太子爷，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他都不会饶恕我们的......走吧！”
艾能奇一听这话，终于做出决定。
“唉！”
“老子早就知道要陪你上这条贼船！玛德！走！”
艾能奇一走，站在原地的郝摇旗顿时不乐意了！
“你们两个狗日的，等一下老子！”
他本来就愿意投降太子，如今艾能奇都默认了，他自然也就顺水推舟跟着一同出发。
一万京营骑兵带着五日的干粮浩浩荡荡从归德府出发。
在他们赶往京城的同时，京城内的状况也发生了新的变化。
整夜的厮杀过后，北安门外一片狼藉。遍地都是打斗过的痕迹，以及残肢断臂。其中有清军的，也有明军的，甚至还有砍断马腿的战马。
鲜血染红了宫城前面的地砖，大片褐色的痕迹十分显眼。
史可法从一堆尸体中挣扎着爬出来，他的盔甲烂成几片，右侧肩膀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刚想要坐直身子，就感觉腹部传来一阵隐隐的痛楚。
“我这是怎么了？”
史可法有些恍惚。
他寻了一处石墙坐下，倚靠在上面开始休息。
此时的他脑子不太清楚，已经记不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只隐约想起昨夜带着宣府的兵马杀到北安门这边救援，与鞑子奋战几乎一夜，双方从凌晨一直厮杀到中午时分。
“对了！我被鞑子砍了一刀，还被大炮给轰了一下......”
史可法的脑袋一阵剧痛，记忆也逐渐有所恢复，“其他人呢？王总兵去哪里了？皇城守住了吗？”
史可法实在有些想不起来。
就在他一阵茫然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带着几名宦官从北安门前溜出来。史可法这时候也才注意到，昨日坚守的北安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攻破！
“城门一破，恐怕鞑子要打进皇宫了！”
史可法心中担忧道。
“史部堂！”
熟悉的身影跑到史可法面前。
来人正是崇祯帝的贴身太监王承恩。
“王公公，皇上还好吗？”
史可法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王承恩听到这话都快哭了。
“史部堂！您也不知道皇爷的去向吗？”
“咱家刚从宫里跑出来......前几日高宇顺那厮派人将咱家拘押起来，今日咱家才得以逃脱！咱家在宫里找遍了，可根本没有找到皇爷......”
史可法本就白皙的脸色更加难看。
“什么？”
“难道没有其他的兵马来救驾？”
王承恩一脸茫然。
“咱家不知道啊！”
史可法摇摇头。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惜话未出口，整个人就当即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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