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监视

　　太后藏起对念桑梓的不屑，慈眉善目地问：“哀家帮了你，你愿意帮哀家吗。”
　　“愿意，我愿意。”念桑梓变忠心，“太后想让我做什么？”
　　太后斟酌语言，“摄政王有勇有谋，陛下很想重用他，可摄政王自恃甚高，不肯听命于陛下，他对哀家与陛下有误解，才多次顶撞，朝堂少不了摄政王，哀家想化干戈为玉帛，缓和摄政王和陛下的关系，可哀家不了解摄政王，不知道怎么讨摄政王的关心，你与摄政王关系亲厚，可知道摄政王喜欢什么？平日做些什么？”
　　铺垫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打探祁泠霄做什么，念桑梓眸光闪了闪，用她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向太后，声音清脆，“王爷平时也就看看书遛遛弯，至于喜欢的东西，王爷喜欢刀枪不入的盔甲，喜欢价值千金的灵芝，喜欢玄铁制作的风铃，喜欢沉香木，喜欢小叶紫檀，喜欢青瓷等等。”
　　以上都是她胡说八道。
　　但若是找来送给祁泠霄，他也会欣然接受。
　　太后听念桑梓说了一堆，没说到一句有用的信息，不太耐烦道：“除此之外呢。”
　　念桑梓歪头，“什么除此之外？”
　　太后提高声音，“他平日就做什么？就看看书遛遛弯？不做其他事情？”
　　念桑梓偏头认真想了一下，“是，王爷就看看书遛遛弯，有时候会和忠烈切磋一下武艺，再完成一下陛下交代的任务，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
　　“不可能。”太后提高声音。
　　念桑梓缩了缩脖子，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我，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太后立马道：“没有，哀家不是在责备你，这两天你好好观察摄政王，他要是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进宫告诉哀家好吗？”
　　念桑梓为难，低头扣着手心，“太后是让我监视王爷吗？我……”
　　“不是监视，哀家不说了吗？哀家想了解摄政王，才能和摄政王握手言和，你是个官员，你不想朝堂不稳吧？”太后谆谆善诱，“哀家不会伤害摄政王，摄政王那么聪明厉害，哀家要是想动什么心思是瞒不过摄政王的。”
　　念桑梓若有所思地点头，“是，王爷足智多谋，一般人算计不到他。”
　　太后不爽，祁泠霄哪里是足智多谋，他是心眼成精！
　　虽然不满意念桑梓在她面前夸祁泠霄，但太后还是耐心道：“对，所以你不担心了吧？”
　　念桑梓痛快地点头，“不担心了，太后放心，我会把王爷做了什么都记录下来，保证让太后陛下和王爷关系越来越近！”
　　太后满意念桑梓的上道，她不担心念桑梓骗她，这就是个没心眼的傻子，但凡念桑梓有心眼，都不能在她面前说出是不是监视祁泠霄这句话。
　　“你若是记录下来，哀家就让人去取。”太后缓声说。
　　念桑梓浅声说：“好。”
　　想要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太后让人拿来一盒子金银珠宝，赏赐给念桑梓，念桑梓诚惶诚恐感且恩戴德地收下，说了好些话，才离开皇宫。
　　念桑梓走后，太后装出的温柔笑脸消失不见，声音冷硬，“去把先生请来，哀家有话与他说。”
　　……
　　念桑梓回到王府，把太后说的话复述给祁泠霄听，祁泠霄看着念桑梓怀里牢牢抱紧的小盒子，似笑非笑，“所以你为了这盒子金银珠宝，把本王卖了？”
　　念桑梓狡辩，“话不能这么说，和金银珠宝没关系，我是想，太后一定会找人监视王爷，那找谁不是找，我还是自己人呢，再说我答应太后时，太后没给我金银珠宝。”
　　祁泠霄嗤笑一声，“如此说来，本王要谢谢你？”
　　“不用不用，说谢谢太见外了。”念桑梓摆手，“王爷和我无需客气，我投桃报李，毕竟王爷也帮了我很多忙，王爷这么好，不会对我的事情袖手旁观，我当然也不会对王爷的事情无动于衷。”
　　祁泠霄嗅到一丝不对劲，“你想干什么？”
　　“那什么，能不能找一个人帮我记录王爷每天做了什么？我说，他写。”念桑梓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祁泠霄，“写字好累，我不想写字，我字也不好看，不想丢人现眼。”
　　祁泠霄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你不想写字还和太后说记录本王每天做了什么？”
　　念桑梓轻微“嗯”了一声，“这不显得我真诚吗？”
　　祁泠霄无言以对，他除了顺着念桑梓的心意还能怎么办？
　　“行，本王找人。”
　　念桑梓欢呼，“王爷你最好了。”
　　祁泠霄摇摇头，满眼无奈和纵容。
　　念桑梓余光扫到墙上的一幅画，有些诧异，“欸？这幅画不是挂在王爷书房吗？怎么挂到前厅这里来了？”
　　祁泠霄抬眸，不轻不重道：“书房画太多，看得烦心，便拿了一幅过来挂。”
　　念桑梓一边用手搓着画卷一边说：“看着烦可以收起来，王爷是因为毅王殿下的那句话才不把画收起来的吗？”
　　鉴于祁思言看破她的身份，念桑梓毫不犹豫地往他身上泼脏水，“毅王殿下神神叨叨，说的话不可全信，说不定是故弄玄虚，不让王爷睡个好觉，哎呀，这么一想，毅王殿下可能不是个好人。”
　　“他得罪你了？”祁泠霄揉了揉眉心，“为什么说他坏话？”
　　念桑梓反驳，“我才不是说他坏话，是毅王殿下……可疑，真的很可疑，他要是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直说？如果不想让王爷知道，又为什么透露信息？不是故弄玄虚是什么？王爷那几天没睡好觉，一直在琢磨毅王殿下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祁泠霄失笑，勾了下念桑梓的鼻子，“为本王抱不平？”
　　“没有。”念桑梓不承认。
　　祁泠霄脸上写着不信，嘴上说：“行，没有，你说什么是什么。”
　　念桑梓：“……真没有，王爷不要用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无理取闹。”
　　祁泠霄点头，语气温和，“好，你没有无理取闹。”
　　念桑梓：……
　　这口吻，这眼神，不还是一样吗？
　　没天理，真是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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