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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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传来一阵惨叫,双手被铁环绑住的段从霜肩膀上泊泊流出温热的血液。
女刑官放下手中小锤拍打着段从霜汗水浸湿的脸颊。
“骨钉的滋味很棒吧,可别死了,女皇可是命我要订满三百个。”
因为疼痛而不停颤抖的嘴唇似乎取悦的女刑官,心情颇好的给段从霜解绑,扔进了最里面的地牢。
扣上一把大锁后嘲讽的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不是沧溟王朝最得宠的三殿下吗?正君都跟着人跑了,还傲着,看你还能忍几天。”
一口唾沫准确啐在段从霜手背上,她一声没吭,待到人走后才拖着疼痛的身体爬起来。
靠在冰冷的石头墙上,草席里拱动着叽叽喳喳的老鼠。
被咬过不止一次的段从霜多希望自己能得鼠疫而死,可天不遂人愿,生了这一副硬骨头。
小小的窗户难得有月光透进来,段从霜艰难的移动着身子,咬牙忍受着身上十根骨钉将自己拖到月光之下。
不管朝代怎么更迭或者血液流淌多少,都打扰不到高悬在天上的月亮。
身子开始发热,段从霜迷糊的伴着月光睡去。
直到听见哗啦的铁链声,刻在骨子里的警觉使她迅速睁开眼睛。
来的人似乎被吓着了,动作停顿了下,随后便加快了手速。
锁链落地,身穿墨绿色袍子的江清玄在看见日思夜想的人时,眼眶刹那间便红了。
跪在段从霜身旁拿着帕子为了擦拭着手背,不顾她身上脏兮兮的血液抱了上去。
怀中的人在颤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段从霜张了张口,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窗外乌鸦的叫声惊动了怀中的人,江清玄稍微退开点说,“我带你出去。”
说着要将段从霜从地上拉起来,却牵动了人肩膀上的伤口,凝固的血痂被撕扯开,血液迅速染满了整个肩头。
“私放囚犯是重罪,要杀头的。”
段从霜像是没知觉一样,看着人说出了这三年来的第一句话。
江清玄还和她第一次见到时的模样一样,气质温润儒雅,可眼下浓重的乌青暴露了他睡眠一直不好的问题。
“我只要你活着。”
不管不顾的将人拉起来,站不稳的段从霜只好将身体一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看着江清玄消瘦倔强的侧脸心中涌入一股酸流。
可笑自己有眼无珠,这一生卷入了皇权暗流中,努力地保护着身后的夫郎,却反被捅了一刀。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段从霜早已料到失败后会有比死还可怕的东西等着她。
她想了许多会来救她的人,甚至连背叛了她的郎君都曾想过,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江清玄,自己从未睁眼瞧过的江清玄。
拉着她一路的小跑,眼看着快到宫门口了,突然四周城墙上冒出密密麻麻举着弓箭的女兵,在火把的映照下尖锐的玄铁泛着寒森森的冷光。
最高处走来穿着明黄色凰袍的女人,看着城下如蝼蚁样的段从霜笑了,“好妹妹,乖乖的呆在地牢里不好吗?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
段如月朱唇微启,声音依靠着传声工具回荡在四壁。身后缓缓走来穿着皇袍的男人,男人面容俊朗,眉眼间多是风情,却垂下眼眸悲悯的看着城楼下的女人。
在看见男人后段从霜瞳孔猛缩,这就是她青梅竹马的好正君李烨语。
利用多年的信任,帮着段如月偷走玄虎符,不然段从霜有军权在手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身后侧的人手悄悄的握住了段从霜失血过多而冰凉的手,眼中尽是哀怨,语气却带有庆幸。
“还好最后是我和你死在一起,段从霜你欠我一条命,我要你下辈子还给我。”
反手握紧,将江清玄护在身后,“若有来世…我定然…”
一柄带着寒意的铁棱角没入心脏,直到死段从霜也没能说出最后几个字,伴随着江清玄撕心裂肺的哭声闭上了眼睛。
后背不断被人用毛笔戳着,段从霜烦躁朝前面坐了坐,继续趴着睡,直到笔端又戳了上来,才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雪白色的衣摆,段从霜像是被触碰到神经似的唰站起来。
江清玄正拿着戒尺一脸微怒的看着她,揉了好几下眼睛才确定这不是做梦,四周人的窃窃私语和低声嘲笑一一钻进了耳朵里。
小鹿般的眼睛亮闪闪的,即使生气也好看。
“三殿下,我的课堂请不要再打瞌睡了。”
声音如清泉般,这是她死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见段从霜一直盯着自己发愣,江清玄用戒尺敲了敲桌子。
“坐下吧,下次再这样我就禀告女皇。”
若是从前,段从霜定然毫不掩饰眸中嘲讽之意甚至还会呛起来,但现在的段从霜只有震惊后涌上的喜悦,激动得手止不住发抖。
对于坐下后失神的段从霜,江清玄有些惊讶,教书时眼睛时不时地会瞟向人所在的方向。
下学堂的钟声响起,段从霜才勉强接受了这一切,自己重生了,天不亡我,我必要让那些背叛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坐在她后面用毛笔戳她的就是李烨语,下了课堂李烨语第一时间跑到段从霜面前,趴在桌子上眨着水汪汪的眼睛。
“我能去你那吃饭吗?父君今日与其他郎君出湖游玩,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看着熟悉的面孔,段从霜忍住内心悲痛扯出笑容,看到收拾好书本往外走的江清玄深吸了一口气,摇头。
“我找太傅有些事,陪不了你吃饭了。”
没等人说话起身追了出去,留下满脸错愕的李烨语呆愣在原地。
“太傅,太傅。”
听见声音江清玄脚步一顿,扭头看向朝他跑来的人。
段从霜脸上堆满笑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看着这人的时候心中才是踏实的。
“有事吗?”
面前笑嘻嘻的人,想起她从前的所作所为,微微蹙起了眉头。
眼珠子骨碌一转,段从霜连忙说,“有。”
可手伸向身侧确实空荡荡的,看见江清玄走了想也没想就追了出来,连书本都忘了拿,尴尬的笑了下。
想起段从霜从前的所作所为,江清玄涌上一股被羞辱的恼怒,甩袖愤然离去。
面对人的不尊敬,段从霜没有恼怒,一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直到来了江清玄的住所长星居。
本来在为自己竟除了课堂之外对皇室甩脸色这大不敬之罪而担忧的江清玄,转身关门的时候看见杵在门口的段从霜,又面若寒霜。
“三殿下,尾随男子这可是不耻之事。”
长星居里外都种着竹子,春风吹过刷刷作响,发丝随风飞舞扑打在脸上。
“太傅我…我想像你请教如何习字。”
一路上段从霜都在思考着如何与江清玄多一些接触,且不会突兀的吓到人家,灵光一闪便想到了这个法子。
她记得上辈子江清玄的书法连女皇都曾称赞过,描述是如天外来仙,横撇竖捺皆是仙气。
不过从前的段从霜一年有十一个月都跟随将士四处征杀,未得见过他的字画。
现在不一样了,她有大把的时间去使自己强大。
并且愿意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江清玄的身上,去了解那个上辈子一直不招她待见的人究竟为什么,会有孤注一掷陪她死的勇气。
“你真想学?”
江清玄面露疑惑之色,关门的手停滞了下来,见人点头微微叹气。
“你肯用功我必然会教你,进来吧。”
顺理成章地入了人屋子,一切都是如此的新鲜。
段从霜这看看那摸摸的,院子里有个水缸,上面飘着浮萍,里头养着几条金鱼。
见着这鱼脑袋上顶着密实的肉瘤好奇地用手戳了戳,却被江清玄抓住手腕。
“这是虎头金鱼,不要去打扰它。”
“好。”
段从霜乖巧的应了声,眼含笑意的看着江清玄,后者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一言不发的朝书房走去。
据说江清玄只有二十岁,出生于慈幼院,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渊博的才识得到了女皇的赏识。
但因为是男子不可入朝为官,这让许多人惋惜,只能屈身当了太傅。
可在段从霜看来,江清玄似乎没有什么愤愤不平,怀才不遇的样子,还反倒很喜欢这职位。
书房里除了一张桌子,就是堆满了角落的书籍。
段从霜拿起一本翻看了几下,文人的之乎者也看得她脑袋大了一圈。
江清玄拿出宣纸铺在桌子上,一边磨墨一边说,“三殿下写几个字让微臣看一下吧。”
段从霜站在书桌前,故意拿着毛笔在砚台上一顿猛戳,趁着笔尖开叉的时间在纸上胡乱地鬼画符一通。
连桌子上都被滴上了黑色的墨汁,更不用说宣纸上是一派怎样的光景了。
这明显敷衍的举动江清玄怎么能看不出来,抿着唇眼中微怒的看着连衣服上都溅上墨汁的段从霜。
“这样耍我很好玩吗?”
气的手都在颤抖。
见真把人气着了,段从霜赶忙换了张纸,重新写了几个字。
“别生气,我错了。”
举着墨迹未干的纸递给江清玄,后者则扭头直接走了。
嘭的一声,主卧的门被关上了。
段从霜跟过去碰了一鼻子灰,敢把皇室关在门外的实属就江清玄一个,段从霜拍打着门认错,可里头没一点动静。
即使是春天,临进中午日头也毒辣的厉害,段从霜不急于快速将人拿下。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带兵打仗如此,面对江清玄亦是如此。
她对于江清玄的了解太少了,少到江清玄的事情都只是从他人口中说出,自己碰巧才知道的。
不急,还有时间。
这王室里最不急的应该就是段从霜,又拍了门一下。
“太傅,我不是故意的,你先消消气,我现在就走。”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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