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格局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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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雾笼罩林阳,然后闯进他的身体。
他感觉身体被洞穿,一股无形力量拉扯着他的躯体,却只能任由摆布。
休想!
他的意念坚定,任何人都不可能夺走他的躯体。
即使是魔尊,也不可能。
轰隆!
突然,一股炁流发散,大地震颤,山崖巨石翻滚而下。
那道黑雾被推了出来。
“什么?”魔尊惊讶,“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烟雾再次翻滚,一道黑雾再次洞穿林阳身体。
依然一样,黑雾被再次排出。
“不可能,不可能。夺舍……”
魔尊不死心,试了多次,就是不能融入他的身躯。
“啊……”
一声呐喊,林阳愤怒地挣开束缚,一道炁流震破山崖,巨石翻滚。
一双充斥着怒火的眼神,歪头斜望魔尊。
“可恶!居然言而无信!邪魔歪道,去死吧!”
握住魔剑煌灭,林阳将剑高高举起,就要砍散魔尊帝凌天的残魂。
“等等,等等,开玩笑,开玩笑,大侠,大侠饶我一回吧!大侠……”魔尊吓得求饶。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去死吧!”
不再相信,林阳举起魔剑挥下。
……
魔尊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却是等了好久,自己都没事。
那团烟雾缓缓闪光,发现林阳带着魔剑向远处走去。
魔尊:“……”
一阵郁闷后,他立即跟随,尾随在他周身。
他很清楚,想要重塑真身,还得靠这个少年。
“你怎么还跟着我?我不是已经放过你了吗?”林阳一直向前走。
魔尊帝凌天紧跟着。
“我放你出来,你救过我。你教导我修炼,重塑灵脉,我饶你不死,我俩两清,从此各走各的。”林阳扛着魔剑一直向前走,没有回头看一眼魔尊。
“小子,没有本尊,你不可能修炼,更别提报仇。只有本尊才能让你变强,所以我们还是合作吧!”魔尊道。
“与你合作?”
烟雾上下动了动。
唰!
一道剑气横扫,魔尊及时躲避。
林阳收起魔剑,立在地上道:“与你邪魔歪道合作,我林阳做不到。我能饶恕你对我欺骗,你应该感激我。别等我改变主意,不然斩你灰飞烟灭。”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魔尊反驳,“难道顺应天道就是正?而我帝凌天,只是想逆天改命,这就是邪魔?”
“那些所谓的正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他们表面道貌岸然,内心却无比邪恶。打着正义的幌子,干着龌龊之事。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正义吗?”
魔尊的话,让林阳震撼!
什么是正义?
他丹国被灭,十万无辜百姓被残杀,难道这就是正义?
他只是想修炼,却被当成傻子戏耍,被夺宝,被逼跳崖,这是正义所做的事吗?
世间真的有正义吗?
“我帝凌天,一生坦荡。虽出生魔族,但我从不欺凌弱小。”
魔尊愤愤道,“凭什么人族修道杀戮就是秉行天道,而我魔族修武道就是十恶不赦。”
“我偏不信,我要改变魔族,让他们也能自在地畅游天地间,不再以魔族血脉被歧视。”
“好,不信道,不信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林阳高举魔剑煌灭喊道。
……
一人一魂,终于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判。
对视了近一个时辰,双方都没有做出回应。
“你居然有神识?”魔尊打破了沉寂。
“我也不知道,无缘无故我脑海里就冒出神识。”林阳不经意道,“还好我有神识,否则就被你夺舍了。”
魔尊:“!!!”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为什么要夺舍我?我答应过,要帮你找到浑沌圣果,就一定会做到。”林阳不解。
“本尊现在只是一缕残魂,魂魄依附魔剑煌灭而生,并不能时刻教导你修炼。”
魔尊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人心叵测,他日你修有所成,难免忘却曾经的承诺。”
“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才是掌控。人心叵测,你也不是没经历过,本尊现在只是残魂,怎么能将命运交给一个毛头小子,所以……”
“所以你就想夺舍我,然后自己去寻找浑沌圣果。”林阳说道。
魔尊默认。
一阵沉默。
魔尊又道:“寻找浑沌圣果之路充满艰辛和磨难,没有足够的实力,连踏入中原神州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你资质超凡,但是本尊只是一副残魂,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依附魔剑等待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本尊等不了。”
望着魔尊消沉,林阳虽然有怨恨,但是他能理解。
在道天宗短短八年,旁人却是不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那份屈辱和辛酸,只有自己亲历过的人才知道。
但是,他不会傻到去同情魔尊,毕竟邪魔就是邪魔,他不可能心存善念。
更何况刚才他夺舍过他。
“小魔,格局小了!”林阳拍拍那团烟雾,“我林阳虽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人物,但是师尊教导我,做人要一言九鼎,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做到。”
“……”魔尊。
“别想了,我们现在是盟友。”林阳一笑,道,“十年,二十年,又如何?你在魔剑中千年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十年。更何况,或许不用等几十年。”
“何意?”魔尊不解。
“因为我有你呀!”林阳说完站起,扛起魔剑向山谷深处走去。
“喂……喂……啥意思?咋说话说一半,真是急死人……哦,不,是急死魂。”
魔尊一边追着一边絮叨,“说本尊格局小,你这说话说一半,格局就大了?喂……喂……倒是把话说完呀!”
林阳一直向前,任由魔尊唠唠叨叨。
在一处水潭。
林阳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突然,猛地把剑插入水中,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就被叉了起来。
“今夜总算不用饿肚子了。”林阳兴奋地将魔剑插在地上,随手击出一道白光,一旁已经架好的柴垛就燃起来。
他立刻用魔剑割了鱼鳞,挖了内脏,在水潭里清洗干净,就放到火堆上烤。
魔尊帝凌天看着一脸懵。
曾经自己视如珍宝的魔剑煌灭,在他眼里就是鱼叉和菜刀。
真是暴殄天物呀!
再忍!谁叫他现在是一缕残魂。
打,打不过。
夺舍,更夺不过。
一会儿,鱼便烤好了。
看着肥美的鱼肉,林阳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瞬间让他心旷神怡。
“美味!”意犹未尽地赞叹。
魔尊看着心急如焚,道:“你到底什么开始练?”
“你急什么?你不知道人是需要吃饭的吗?肚子空空,怎么练?”林阳不急不慢地吃着烤鱼。
“就你这样,我看练一百年都难有成就。本尊真是瞎了狗眼,呸,瞎了眼指望你能为我重塑真身。”魔尊骂道。
林阳还是不紧不慢地吃着烤鱼,对魔尊的辱骂不以为然。
八年的苟活,他都忍过来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
在他心里很清楚,修炼不是一蹴而就,报仇也不是一朝一夕。
上天既然要他重活一回,那也就总有一天,他要重回道天宗。
“喂,小子,你到底吃饱没有?该干活了吧!人生苦短,就那么几十载,你已经浪费十六年了,再不努力,黄花菜都凉了。”魔尊苦口婆心劝解。
吃饱喝足,林阳才慢悠悠地问道:“接下来练什么?”
“你想练什么?”魔尊反问。
想了想,林阳道:“我现在已经恢复到敛气境第八层,我想学御剑,小魔,你能不能教我?”
“御剑?”
这小子本末倒置,修为都到了敛气境,居然不会御剑!
不过,他不想如他所愿。
魔尊不屑,道,“修武道,御剑只是最基础的。你仙阶心法都练至第二层,就不要枉费本尊的苦心教导。”
“那练什么?”林阳赌气,“要我修炼的是你,要我不练的还是你,你整我呀?”
“御剑,御器,只是达到敛气境修为,所学的一些皮毛,只要习得高阶武法,御剑自然天成。”魔尊侃侃道。
其实,林阳知道。
这功法共分三种,即心法、武法和术法。
学完心法,如果没有武法和术法,即使境界再高,对敌时也会显得乏力。
因为战斗,武法和术法是提高战力不可或缺的杀招。
突然,那团烟雾闪亮,林阳眼前一道灵光出现,继而化作又一副卷轴。
“此乃神阶武法《无相剑诀》。”魔尊道。
“神,阶……武法!”林阳又被惊到。
神阶武法!
在下界,恐怕连中原神州都找不出一本神阶武法,还是一本剑诀,可谓罕见至极!
师尊曾说过,修剑道,道天宗的开山祖师紫阳真人,可谓第一人。
而他修炼的只是一本仙阶剑诀。
而这本是神阶,难怪紫阳真人,以命换命,也只能将魔尊帝凌天封印在魔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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