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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告御状


太极殿前,李斯文仰头瞅着,李君羡大步远去的背影,心中总算是踏实下来。

虽说他之前已经打点好几位百骑,托第三方的他们改了供词,又修了尸体上的伤痕...

但此事毕竟还没盖棺定论,有几分可能被人看出纰漏,反败为胜。

而刚才李君羡的那句话,其实就是在隐晦的表达——他已经知晓了昨夜手下百骑所为,并帮着做了假证,谁也挑不出理的那种,尽管放心。

想通这点,李斯文发自真心的,对着李君羡的背影鞠了一躬,同时摇头打消了敲登闻鼓的念头。

李叔是个实在人,总欺负他也不叫个事儿,下次有机会再补上吧。

如此想着,李斯文弯腰拎起倭国使节的衣领,任由其四肢垂地,像拖着只死狗般,大步走上了太极殿前台阶。

等到了殿前,李君羡已经守在登闻鼓面前。

左臂微微抬起,右手按在刀柄,鹰目死死盯着李斯文,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这小子溜过去,害得自己又丢了月例。

瞅着他这幅模样,明显是在提防自己,李斯文撇了撇嘴,心绪有些悲凉,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心不古啊!

等走到殿前,侍立已久的王德便笑呵呵的迎上来,朝着李斯文一拜,又冷眼斜了眼倭国使节,面露不喜。

区区一介奴才,不过是仗着使节身份来大唐长长见识,不思回报,竟然还敢以下犯上,对一朝勋爵恶言相向,真是不识抬举!

压下心中怒意,王德笑道:“陛下有令,蓝田公一到便即刻进殿,不必通报。小公爷,请吧。”

李斯文点点头,心中了然,看来李二陛下这是早就准备好了,只等自己前来告状。

“劳烦王总管带路。”

稍稍对王德回了一礼,将两根金装锏插在后腰腰带上,沉思片刻,又从怀里拿出一片纸张,一手拎着倭国使节。

见李斯文已经火烧眉毛,竟还不忘对自己回礼,王德脸上皱纹已经笑成菊花模样,连连摆手道:

“不麻烦不麻烦,小公爷哪次都行此大礼,老奴又如何受得起,下次可千万注意身份,别这样啦!”

心中不禁感慨,世人接传曹国公次子喜怒无常,任性护短,但在他看来,这些传言不过是小人妒忌,杜撰出来诋毁小公爷形象的。

别人不清楚小公爷秉性如何,难道他还不知道?

小公爷每次进宫都是由他接待,一路从殿外走到深宫,无论是对内侍还是宫女,小公爷总是笑脸相对,礼貌周到。

与那些高高在上,对他们这些下人从来不加颜色,却能有美名在外的世家贵子,可是截然相反。

如此滤镜下,哪怕王德已经知晓,昨日平康坊一事的底细,但也会下意识的为李斯文辩护——小公爷绝对是被逼无奈,这才不得已而出手伤人的!

哪怕是当陛下问起此事看法,王德也是如此认为,屡次为李斯文美言。

虽然只是随口说说,帮不上什么大忙,也不大可能让李斯文知晓,从而讨个人情,但王德也乐意卖他一个好。

这人呀一上了年纪就止不住的心软,看到这些好孩子受了委屈,想要出手维护一二,也是人之常情。

但殊不知,宰相门前七品官。

这些看门、管家之类的,人前人后看着地位不高,可到了关键时候,是平步青云还是榜上无名,就要看这些人的人情。

...

卯时三刻,太极殿飞檐上的铜铃,正被晨风吹得叮咚作响,听得人精神振奋。

殿中,左右文武分座两列。

白玉石阶、鎏金龙椅上,身穿龙纹滚服的李二陛下,大马金刀的斜靠,百无聊赖的听着诸位爱卿禀告着最近大小要事。

李斯文背着翼国公赐下的金装锏,左手拎着倭国使节僵硬的尸体,右手攥着染血的验伤证明,在王德的引领下踩上殿中丹墀。

两人前后脚,一路进殿。

还不等王德出声禀告,身后就传来一道哽咽哭嚎。

虽然没个字眼,明着说自己冤屈,但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其哭声中的悲戚。

诸臣寻声看去。

只见李斯文高举手臂,奋力将倭国使节的尸身砸向地面金砖,一声闷响中,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等所有人被吸引注意,李斯文被偷摸揉得通红的眼眶里,艰难的挤出几滴眼泪,近三四个时辰未进水的嗓音异常沙哑。

哭喊道:“臣,蓝天县公李斯文,状告淮安王四子李孝慈!”

王德实在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搐,要不是他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没准...真要被今天这幅模样给骗了。

此时的上元夜休沐假期还未结束,能在今天赶到参与廷议的,要么是有要紧事商议,要么就是职位重要,难以脱身。

文臣房玄龄、魏征、唐检在列,武将秦琼、程咬金、段志玄守候,李二陛下几乎所有的臂膀齐聚一堂,显然商议中的政事不小。

但在场无一例外,都被李斯文的告状惊到有些失神,不是,长安里还有人敢对你出手?

哦,淮安王府李孝慈,李唐皇室,怪不得...众人若有所思,这准是李斯文和李孝慈起了冲突,大清早的跑来高黑状。

诸位大臣不由的将视线移向地上尸身,这场矛盾谁对谁错先不论,能被李斯文拎到殿上,那就说明这件事和这人脱不了干系。

只是,见地上那人个头矮小,也不知道起身行礼,拜谢圣恩,大臣们皆是微微皱眉,这种不知礼数的玩意,绝不是唐人!

慕地,有聪明人想起前些天的某一次朝会上,陛下命鸿胪寺好生安置倭国使节,这事是礼部的管辖范围吧...

鸿胪寺司掌朝会、宾客与吉凶仪礼之事,主管外事接待活动,政令仰承尚书省礼部,是礼部下辖的从属机构。

众人视线转移到王珪头上,他是礼部尚书,涉及到外邦人的大小事宜都归他管。

王珪此时正拿手拄着案几,注意到众人视线,心中暗骂一声,巴掌死死盖在脸上,全当没看懂同僚的示意。

他今天还能好生坐在这里,全是仰仗李斯文在修路工程上的鼎力相助,让他出马唱黑脸,不可能!

诸大臣见其不愿,又默契的将视线转移到魏征头上,这人刚正不阿,经常以死劝谏,让他唱黑脸,拂一拂曹国公府的面子,再合适不过。

在诸臣的注视撺掇下,魏征嘴角微抽,抬头看向李二陛下,见他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喜怒,只是朝自己微微点头应允。

君命难违,魏征也只好不太情愿的出列,言语衰垂,却难掩其中冷肃:“蓝田公可知,你今日此举有违朝仪?”

“朝仪?某差点横死街头,哪还顾得上礼仪!”

在魏征一脸不可置信中,李斯文横眉冷笑一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同时大力扯开胸前衣襟,露出那道狰狞伤疤。

而后嗓音干哑着说道:“昨夜在平康坊,淮安王府李孝慈纵容家仆行凶,这伤就是铁证,还请陛下给臣做主!”

群臣定睛一看李斯文胸前伤势,目光皆是一凝。

这伤虽不致命但也是冲着杀人取得,有人在上元夜当街行凶,伤者还是大唐的一位勋爵,实权国公的爱子...

若李斯文此言不假,那淮安王府今日怕是难了。

注意到李二陛下的眼神示意,魏征有些麻爪,你好奇为什么自己不开口,全让他当这个坏人?

憋着一肚子坏水问道:“蓝田公,还请将昨夜缘由细细道来,若有冤情,陛下定会为你做主!”

李斯文早有准备,抖开伪造的验伤文书,嗓音沙哑而悲愤:

“此证明乃王医正亲笔,刀伤深可见骨,还曾感慨,若是送医时间再晚些,臣极有可能失血过多,丧命当场!”

此言一出,诸臣面色大变,李二陛下面色低沉,大手一挥,太常丞兼侍御医,甄立言受命出列,接过李斯文手中文书细细观摩,而后朝着龙椅方向一拜:

“确实是王医正亲笔所写。”而后甄立言又伸出枯皮老手,把在李斯文的手腕上。

此人生于南朝梁大同七年,今年八十七岁高龄,为当世名医,尤其擅长本草,兼职寄生虫病,通晓养生之道。

要问李斯文为何知晓得如此清晰,因为这人与徐家老太爷徐盖是君子之交,当年还教过便宜老爹医术,按辈分应该叫他一声祖父或阿翁。

在甄立言似笑非笑,别有深意的打量中,李斯文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脸,眼巴巴的瞅着这人:“那什么...甄翁,小子这伤是不是险些要命?”

甄立言虽然上了年纪,但托兄长甄权的福,一手颐养功夫还算到家,也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见了李斯文的眼神,便秒懂他的意思。

捻着胡须,眼窝凹陷中的一双乌黑眼睛流露出几分笑意,示意李斯文安心后,甄立言对着李二陛下拱了拱手:

“此次蓝田公福大命大,没出什么差错,再加上事后诊治的及时,敷上的药也是上等,以老朽之见,不出两月,此伤便会痊愈。”

你老可真是太给力了!

昨夜因为时候太晚,再加上王医正拍胸脯保证没差错,李斯文也就没贸然登门。

而今天不过两次对视,甄立言这位阿翁就能理解自己的意思,顺势配合...

李斯文打定主意,等将来闲暇时,一定把老翁接到汤峪尽一尽晚辈之孝,反正甄权和甄立言这对兄弟也没个后人在世,导致一生著作尽数失传。

同时声音凄惨,哭诉着李孝慈的猖狂:

“昨夜某家家眷路过平康坊,却遭李孝慈恶语相向,更是崇洋媚外,意图勾结倭国使节强抢臣之妾室。”

“幸亏某家家仆及时赶到,臣匆忙而至,为护家眷不得已自卫,谁料想那李孝慈恼羞成怒,竟会强命家仆出刀伤人..."

全场视线集中在李二陛下身上,若不是昨夜平康坊一事的根底,都在今天送到了自己案几上,他可能真要被李斯文的冤屈供词给蒙骗。

如此想着,李二陛下的手指在龙案上急促点叩,节奏宛若战前鼓点。

他深知,此时若治李斯文个欺君之罪,那武勋集团必然会误会自己,从此一片赤诚变寒心。

可若是顺势重罚李孝慈...李二陛下心里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可是堂堂九五之尊,代天牧民的天子,怎么能被区区一个李斯文左右了心思,但这吊人说话两头堵,根本没给他选择的余地。

迟疑之际,李二陛下突然喝道:"传李孝慈!"

算了,这种为难的事还是交给当事人吧,自己就当个无情的点头机器,谁占理就帮谁。

殿外几道马蹄声疾驰,不到片刻功夫,李孝慈就被两位百骑抬入殿中。

此时的李孝慈面色惨白,断肢处的包扎口还渗着血,一到太极殿瞅见李斯文,立马坐起身来,‘咚’的一声滑跪到地上,指着李斯文就哭嚎一声:

"陛下,请为微臣做主啊!昨夜李斯文无故行凶..."

说着,李孝慈以头抢地,哭声嘶哑悲愤,好像有无穷冤屈憋在心里无法倾诉,从里及外的满腔哭声,简直就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你是真不要个碧莲啊...李斯文脸色一呆,他是真没想到,昨夜那个桀骜不驯的李孝慈,今天就像变了个人。

细细看去,他那因哽咽而不停抽动的肩膀,从眼中溢出根本止不住的眼泪...让不知道内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是自己怎么欺负他了。

可分明是李孝慈先挑事,自己受了委屈跑来告状,怎么还成了他哭诉冤枉,简直倒反天罡!

但其实,李孝慈是真的委屈。

确实,昨夜是自己仗着人手,要求那美人过来敬酒。

可他这么做,也纯粹为了照顾好倭国使节,可这分明是礼部交代下来的任务——务必让倭国使节宾至如归,从而趁机打听倭国矿藏虚实。

自己一路陪着笑脸,好不容易把那几人哄高兴了,转头就看见倭人对着偶遇的佳人指指点点。

但谁又知道,单雄信的遗女现在会是李斯文的侧室。

怎么说他也是皇室出身,从一品郡王,朝廷的五品官员,鸿胪寺少卿...

结果李斯文你特么一过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踹了他一记窝心脚,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挨了顿打也就算了,是他的错他认下,可你跟个疯批一样还杀红了眼,宁愿自己挨上一刀也要跑上来砍了他一只手...

本来他就憋了一晚上的委屈,结果今天睡得正香,就被一火百骑打上家门,得知自己成了被告...

估摸着李斯文一早上朝,准没说自己好话,李孝慈索性破罐子破摔,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像极了委屈的小媳妇,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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