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土地翻新汗水流,赚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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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无闲人,田间耕作忙。
向阳红农场的春耕,都是繁重体力劳活。
每一寸土地,都需要用汗水去翻新。
苏润明无疑是这春耕中的绝对主力。
他那在部队里锤炼出来的强健体魄和钢铁般的意志,在此时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这么早就来啦?我这身子骨还僵着呢!”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李长江扛着锄头追了上来。
苏润明扛起锄头,轻笑一声,“不趁凉快点,等日头上来,更翻不动你咯。”
两人踩着露水走进田里,李长江一锄头下去,溅起的泥点落在裤腿上,“这地跟铁板似的,翻起来比在部队拉练还累人。”?
“咱在部队练的不就是耐力?”苏润明的锄头重重砸进土里,“多翻一垄地,就能多挣一分工分。家里快出生的娃娃还等着口粮呢。”?
日头渐渐爬到头顶,李长江抹了把汗,汗水混着泥土在脸上划出几道印子,“润明,歇会儿吧?这汗淌得比渠里的水还多。”
他一屁股坐在田埂上,随手扯了根野草叼在嘴里。?
苏润明却仍在弯腰耙地,湿透的衣背,“再坚持坚持,这片地今天得翻完。你忘了队长说的,这个月工分排前的,能多分半袋玉米面?”?
李长江猛地站起身,重新抄起锄头,“那还等啥!我今儿非得和你比比,看谁翻得又快又好!”
两人的身影在烈日下晃动,锄头与泥土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泥土,回到家中。
工分,是这个时代衡量劳动成果、进行物资分配的最直接标准。
它如同一根无形的指挥棒,牵动着农场里每一个人的神经。
多一分工分,就意味着能多分到一点口粮,多分到一点生活必需品。
这对于每个家庭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因此,在工分的激励下,绝大多数农场职工都铆足了劲儿,埋头苦干,希望能在这场春耕中为家里多挣些“口粮分”。
田埂上,到处都是弯腰劳作的身影。
男人们赤着膀子,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粗犷的号子声此起彼伏。
女人们则用头巾包着头,动作麻利地配合着,同样不甘落后。
整个农场,都沉浸在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之中。
陆依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苏润明每天回来时那疲惫不堪的模样,让她既心疼又无奈。
她知道自己不能替他分担田里的辛劳,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身后,为他打理好一切,让他能安心地投入到生产中,同时尽可能地保证他的身体。
她每天都掐算着时间,在苏润明快要下工的时候,提前烧好热水,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
为了让他能补充足够的体力,她在伙食上费尽了心思。
明面上,她会用家里仅有的一些白面、杂粮,搭配着咸菜、野菜,尽量做得花样多一些。
但暗地里,她会悄悄地从空间里取出一些珍贵的食材,偷偷剁碎的肉末混在野菜团子里,或者在煮粥的时候卧上一个鸡蛋,
又或者用空间里储存的野味炖上一小锅浓汤,让苏润明在不易察觉的情况下,吃到更有营养的东西。
对外,她只说是自己精打细算,把以前积攒下来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或者偶尔托人从黑市上高价换来一点。
虽然这些说辞有时也显得有些牵强,但苏家人沉浸在改善伙食的喜悦中,加上陆依依平日里表现得当,倒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怀疑。
他们只觉得,自从陆依依来了之后,家里的伙食水平明显提高了不少,苏润明干活也更有劲头了。
陆依依做的饭菜总是带着一种特别的香味,分量也给得足足的,让辛苦了一天的苏润明能够美美地饱餐一顿。
然而,在集体劳动的背景下,并非所有人都像苏家人一样勤恳踏实。
赵韵便是其中的一个典型。
她本就不是个能吃苦耐劳的,被分到和王秀兰、苏小梅等人一个妇女组干些除草、捡石块之类的相对轻省的活儿,却依然叫苦连天。
她总觉得活儿太重,工分给得太少,看到苏家人干活那么实在,她更是想方设法地偷懒。
要么磨磨蹭蹭地落在队伍后面,要么趁着记分员不注意就找个地方歇着。
有时还会抱怨工分记录不公平,说谁谁谁干得少记得多,试图挑起一些小摩擦。
对于她的这些行为,王秀兰可不惯着,直接就开口怼了回去,
“赵韵,你要是不想干就回家歇着去,别在这儿耽误大家挣工分!活儿都是一样的,别人能干,就你干不了?”
几句话噎得赵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继续干活,但效率依旧不高。
另一边,知青职工队伍里的李文秀则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似乎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在农活上证明自己不输给任何人,尤其是不输给男人,更具体地说,是不输给苏润明。
她总是抢着干那些看起来比较重的活儿,挥舞着锄头翻地,也和男人们一起挑担子。
但毕竟是女孩子,体力有限,而且缺乏农活技巧,有时虽然使出了浑身力气,效果却并不理想,甚至因为逞强差点扭伤了脚踝。
李文秀这时在田里攥着比自己还高的木犁,虎口被粗糙的犁把磨得生疼。
她瞥向不远处的苏润明,只见他驾着黄牛犁出的地垄笔直如线,而自己身后歪歪扭扭的犁沟像条打了结的麻绳。?
“文秀,歇会儿吧!”知青点的老张头叼着旱烟凑过来,“这耙地讲究‘三犁三耙’,女娃家哪吃得消?”?
“我吃得消!”李文秀把麻花辫甩到背后,弯腰时后颈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猛地一拽缰绳,耕牛却原地打了个响鼻,铁犁卡在土缝里纹丝不动。
围观的知青们发出压抑的哄笑,她听见有人小声说,“女娃子家家还要逞能,连牛都使唤不动。”?
“让开。”苏润明不知何时站到她身边。他接过缰绳的动作自然得像是接过自己的农具,手腕轻轻一抖,耕牛便顺从地往前迈步。
“犁头要斜着入土。”他握着木犁,不小心碰到了李文秀的手,调整犁把角度,“使巧劲,别和地较劲。”?
“谁要你教!”李文秀触电般抽回手,脸颊烧得发烫,她重新夺过缰绳,却因用力过猛踉跄半步。
苏润明伸下意识去扶住她的胳膊,被她一把甩开。?
“好心当成驴肝肺!”人群里传来王桂芳的嘟囔。
苏润明拍了拍裤腿上的土,转身时只留下一句,“你这样犁下去,天黑我们一队也耕不完半亩地。”?
李文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咬着嘴唇重新握紧犁把。
她看着苏润明不声不响地干着活,动作标准,效率又高,轻轻松松就能完成比她多得多的任务量。
为什么要与他较劲呢?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凭什么不正眼瞧她。
苏润明其实并没有太在意旁人的眼光或比较。
他只是遵循着自己内心的责任感,踏踏实实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他也知道,家里的重担大部分都压在他身上,只有多挣工分,才能让家人过得好一些。
这时,陆依依踩着新翻的土垄往地头走。远远望见苏润明扶着木犁在前面吃力地走着。?
“苏润明!喝口水!”她举起军绿色水壶,布包里的玉米面饼子裹着老咸菜的香气。?
苏润明直起腰,他抹了把脸,露出两道发白的汗渍印子,“不是说在家待着吗?怎么还出来行走。”?
陆依依把水壶塞进他长了茧子的手,瞥见他虎口处新结的血疙瘩,
“又磨破了?我让李嫂做的手套你怎么不用上呀?”?
“新犁头太利,过两天就磨合好了。”苏润明仰脖灌了口水,“昨儿多挣了半分工,等秋收能换袋白面。”?
她蹲下了身解开布包,饼子还温乎,“别总硬扛,医务室有獾油膏......”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王桂芳的吆喝,“陆姑娘又来‘顺路’送温暖啦!”?
苏润明耳尖泛红,慌忙把饼子往回推,“快回去吧,一会儿要下雨。”?
陆依依却把饼子塞进他工装口袋,她转身时,蓝头巾被风掀起一角,掠过苏润明发烫的耳际。
苏润明楞了半响。
这一幕也被,在旁的李文秀看在眼里,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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