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

理由。

其实两人此前的分析没有错，紫阳堡的人中午便发现了他们行踪，并且始终有人监视。

紫阳堡的人一直未露面，是因为尚未发现程笑天与南宫云霞的行踪和去向，怕中计，其次惊悸未除，主力尚未到来，担心势力不够，只有暂时暗中监视。

两人对紫阳堡的人未追踪感到怀疑，因为他们忽略了重要的一点，便是紫阳堡的势力。

此处是紫阳堡的势力范围，行踪只要发现，即使不派人追踪，也能随时掌握。

张胜祖见南宫云飞认同自己的说法，道：“那我们是不是返回？”南宫云飞道：“既然已经离开，没有必要再返回。”张胜祖道：“连夜赶路？那不天亮便追上老朋友他们了？”南宫云飞道：“我们走另一条路。”张胜祖笑道：“这主意很好，我们走另一条路去京东，果老朋友见到我们比他们先到一定会很奇怪。”说完，笑得更得意，仿佛已看到程笑天惊奇的样子。

南宫云飞决定夜行，主要是想避免自己两人被紫阳堡的人困住，给程笑天带来麻烦。

他不相信紫阳堡的人尚未发现自己两人行踪。

谁知，这样一来反而很快让紫阳堡的人知道程笑天不与他们一道。

用过餐回到客房，南宫云霞恢复本来面貌，道：“程大哥，易容化装真不好受。”程笑天道：“是的，特别是言行举止必须与易容化装后的角色相符，而这一点恰恰又很难时刻注意，因此，没有特殊情况我一般不易容。”南宫云霞道：“你已经掌握变声，比我好，不像我一遇见外人便得装聋作哑。”程笑天道：“我虽然掌握了变声，但也得时刻留神，人的习惯很难改变，稍不注意便可能露出破绽，让他人识破。”南宫云霞道：“程大哥，变声好不好学？”程笑天道：“这个因人而异，有这方面天赋的人，很快便能掌握，这方面天赋较差的人，要学便比较难了。

小妹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只要愿意学，不用多久便可以掌握。”南宫云霞道：“真的？那我试试。

你学了多久？”程笑天道：“半个月左右，但现在仍不时练习。”南宫云霞道：“要那么久？”程笑天笑道：“那是我这方面天赋不怎么样，我师傅只三天便掌握了。”南宫云霞道：“三天？我们早离开京东了。”敢情想立竿见影，一学便能应用。

程笑天见南宫云霞有些失望，笑道：“也许以后有用。”南宫云霞抿嘴笑着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程笑天见南宫云霞诡异地笑着，知道她可能想到了什么滑稽有趣的事，但不便询问，只有微笑以对。

南宫云霞先前是易容成木讷厚道的青年，此刻突然恢复本来面目，程笑天觉得比以前更漂亮，仿若出水芙蓉、带露玫瑰，不由露出欣赏的目光。

南宫云霞见到程笑天欣赏的目光，举止顿时变得忸怩起来，神色也显得有些紧张。

虽然对程笑天并不担心，但是男女同室，心里难免有些惶惶。

程笑天见到南宫云霞含羞拘谨的表情，平静的心中也不由泛起波澜。

他虽不是第一次与美艳动人的女子相处，但单独与女子同处一室过夜还是第一次，心里同样有些紧张，为了让对方心情放松，轻松笑了笑，道：“既然小妹想学，大哥现在便告诉你。”南宫云霞开心笑道：“多谢程大哥。”于是程笑天给南宫云霞仔细讲解变声之法，直待南宫云霞完全明白，才停下来，道：“何变声你已经掌握，何时能够练好靠你自己了。”南宫云霞道：“小妹绝对抓紧时间练习，不辜负程大哥的期望。”程笑天笑道：“不过现在不能练习。”南宫云霞：“小妹知道。”程笑天道：“时候不早了，今天走了一天的路，早点休息吧。”南宫云霞闻言脸映红霞，带着几分羞怯道：“大哥身体不好，也要早点休息。”程笑天道：“我得练功，不尽快恢复内功，万一有事，便麻烦了。”南宫云霞道：“可是也得休息。”程笑天道：“你先休息，等会我困了，自然会休息。”南宫云霞摇头道：“我们尚未脱离危险，大哥内力尽失，一人练功，万一有事怎么办？”程笑天道：“你担心大哥走火入魔？”南宫云霞渐渐恢复正常，笑了笑，道：“小妹是说万一有人来查探，或者发生其他意外，大哥怎么应付？”程笑天道：“小妹准备陪大哥一起练功？”南宫云霞道：“小妹一旁看着。”程笑天笑了笑，道：“你上床休息与一旁守护完全一样，反正我不外出，果有事，叫醒你便行了。”南宫云霞想了想，道：“反正现在我还不想睡，等会想睡了会上床休息的。”程笑天见南宫云霞执意此只有由她，笑了笑，道：“好吧。”说完在房中坐下，开始调息练功。

南宫云霞静坐一旁默默打量着，突然发现程笑天有一种令人心动的气质。

她与程笑天相识已有数天，但这样不受约束地仔细打量还是第一次，刚认识时，只觉得他外貌比较俊朗，举止言行洒脱稳健，给人感觉很好，没有仔细观察，此刻突然发现，不禁怦然心动，同时粉脸泛红。

尽管程笑天在闭目练功，无法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是南宫云霞仍觉得难为情，脸上红云一起立刻将目光移了开来，直待紊乱的心情平静下来，才又将目光转过来，凝望着进入状态的程笑天。

程笑天练完功，天已微明，睁开双目，发现南宫云霞竟倚着桌子睡着了，白里透红的玉手支在桌上，托着粉脸，螓首歪斜，嘴角挂着一丝甜美的笑意，模样十分可爱。

程笑天笑着摇摇头，起身轻唤一声，准备叫南宫云霞到床上去睡。

南宫云霞睡得正香没有反应，程笑天起身走近，又轻唤两声，南宫云霞依旧还是没有反应。

身在客栈，他不敢大声叫唤，唯恐外面的人听到，思忖片刻，觉得只有推醒对方。

程笑天的手刚触及身体，南宫云霞惊醒过来，发现一只手臂向自己伸来，似乎想侵犯自己，一声惊呼，立刻挥掌击出。

程笑天未想到南宫云霞会突然惊醒，而且反应此强烈，回避不及，被击个正着，倒退数步方才站稳身形。

南宫云霞手掌击出后，很快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击中的竟是程笑天，脸色又是一变，惊呼道：“程大哥——”程笑天十分尴尬，过了片刻，才讪讪道：“小妹手上功夫好厉害。”南宫云霞也窘迫不已，闻言更是羞态毕露，垂头惶惶道：“小妹不知是程大哥你，我见有人……以为是……”虽然南宫云霞方才的举动是无意的，是本能的自我保护，但是程笑天仍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道：“本想叫你到床上去睡，但你睡得正香，没有反应。”顿了顿，又道：“这也怪大哥，果多叫几声，将你叫醒，便不会让你受惊。”南宫云霞已明白方才之事，程笑天是关心自己，谁知反被自己打一掌，更觉难为情，道：“是小妹太多心了。”接着想到程笑天内功尚未恢复，不知方才是否受伤，上前抓住程笑天，关切道：“程大哥，你怎么样？要不要紧？”程笑天道：“你方才手下留情，没事。”南宫云霞却是不信，道：“可你内功尚未恢复。”程笑天道：“通过昨晚的调息，已经恢复一部分。

你放心，真的没事。”南宫云霞道：“大哥调息了一个晚上？”程笑天道：“大哥学的是道家功法，本来应该去野外，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这样恢复便要快些，现在不能去野外，只有延长时间，多练一会。”南宫云霞道：“你一个晚上未睡，现在还早，上床睡一会吧。”程笑天道：“我不要紧，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息，现在精神很好。

你方才睡得很香，突然惊醒，一定未睡够，再睡一会吧。”提到方才惊醒之事，南宫云霞又粉脸泛红，看了程笑天一眼，道：“我睡好了。”程笑天知道经此一闹，她不可能再入睡，点了点头，道：“既然此，那我们早点赶路。”南宫云霞道：“你再休息一会吧。”程笑天道：“离开京东再好好休息。”程笑天说得有理，目前这种情势下确实无法好好休息，南宫云霞点点头。

第一次易容时，南宫云霞除了新奇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

这次完全不同，程笑天的手刚一触及脸部，她便似触电一般，身子止不住轻轻颤抖，心里更是莫名的慌乱，脸红耳赤，娇羞难胜，最后只有闭上眼睛。

南宫云霞的反应程笑天感觉到了，以为是方才之事引起，心底也有些忐忑，但没有多想，为了避免让对方更加紧张，收敛心神，故作轻松，专心易容。

易容完毕，天已大亮，客房外已有早起的客人在走动。

南宫云霞在铜镜前看了看，发现自己今天的模样与昨天又有些不同，多了几分灵气，根本不像易过容。

待程笑天自己易完容，外面已人语喧哗。

两人走出客房，在通往前面店堂的过道上迎面遇上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

客栈人来人往，遇到客人很寻常，程笑天与南宫云霞没有在意。

但是，青年对两人注了意，两人从身边过去后，青年却步皱着眉头，耸了耸鼻子，接着回头狐疑地看着两人，特别是垂头前行的南宫云霞，直到两人走进前院才收回目光。

程笑天凭感觉知道青年在注意，因这种事在客栈经常会遇到，仍没有在意。

为了避免意外，两人结过帐，没有停留，买了几个馒头便匆匆走出客栈，往城外走去，仿若赶路的长途旅客。

从离开客房开始一直到城外后，南宫云霞始终螓首低垂，默默无语。

出城前，程笑天以为南宫云霞是怕街上行人听出自己是女子，不敢出声，没有多想，可出城后仍不言语，便有些奇怪了。

此际天色尚早，道上行人稀少，不用担心有人听到，南宫云霞仍默默不语，与她先前的性格不符，程笑天不由侧目看了看。

虽然南宫云霞面部已易容，无法看到真实表情，但从眼角眉梢可以看出心中的羞涩尚未散去。

程笑天以为南宫云霞是因为早晨误会自己之事有些难为情，为了转移对方心思，道：“小妹，你不是想学变声，现在道上人少，正好可以练练。”南宫云霞淡淡一笑，道：“万一有人听到怎么办？”程笑天想想也对，尽管道上行人稀少，但不是没有，道：“那你什么时候练习？”南宫云霞道：“等离城远一点，道上没人的时候。”程笑天点了点头，同时暗暗佩服南宫云霞心思缜密。

过了片刻，南宫云霞见附近无人，道：“程大哥，除了雨燕姐姐，你在江湖上有没有其他红颜知己？”程笑天神色一怔，侧目看了看南宫云霞，迟疑道：“你听说了衡州之事？”南宫云霞道：“张前辈给我们介绍了你的情况。”顿了顿又道：“程大哥这么优秀，江湖上一定有很多姑娘喜欢。”程笑天不知南宫云霞此话的含意，看了看对方，见她神态认真，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思忖片刻，才徐徐道：“大哥出道不久，认识人有限。”自出道至今，所认识的女子中，江如雪明白表示喜欢自己，郭玉莲和小晴与自己有夫妻之实后，心意已露，不用再说，但程笑天此刻不敢多说，说真话，怕南宫云霞寻根问底，到时自己不知何回答，说假话，南宫云霞以后知道了同样不好解释，为了避免麻烦，同时能过关，只有顾左右而言他。

南宫云霞却不让他过关，道：“程大哥出道也有好几个月了，从南到北行程数千里，难道没有遇上姑娘？”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程笑天。

程笑天道：“所见有限，由于大哥心念河北送信之事，交往不深。”南宫云霞嫣然一笑，道：“听程大哥这口气便知道有。

程大哥，她们都是谁？是哪里人？你最钟意哪一个？”程笑天未想到南宫云霞对此事此有兴趣，正在思忖何回答，突见有人迎面走来，心中暗喜，道：“有人来了。”待来人过去一会，南宫云霞看看大道前后，见无人靠近，道：“大哥，说给小妹听听嘛。”在等待来人过去这空档，程笑天已想好对策，道：“小妹行走江湖多久了？”南宫云霞道：“差不多两年了，但没有单独走过。”程笑天道：“两年？比大哥长多了，这么说小妹一定认识不少江湖才俊，大哥相信他们中肯定有很多喜欢小妹。”南宫云霞眉眼带羞，道：“才没有吶。”程笑天看矛头已转移，心中暗喜，道：“看小妹表情便知，一定有，而且有很多。

小妹，都有哪些？对了，当中有没有小妹喜欢的？”此一来南宫云霞更加窘迫，过了好一会，才小声道：“有一个，但是——”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哦？”南宫云霞的回答出乎程笑天意外，看了看对方，才道：“但是什么？”南宫云霞道：“不知他——”程笑天见南宫云霞期期艾艾，道：“不知他是否喜欢你？妹妹聪明伶俐、大方漂亮，他怎会不喜欢？若不放心，你告诉大哥，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大哥帮你去试探一下。”南宫云霞看了程笑天一眼，见程笑天眼角带笑，摇了摇头，道：“他不会喜欢小妹的。”程笑天正欲开口，身后传来急遽的马蹄声，转头一看，只见数匹快马狂奔而来，看情形似有急事，连忙拉着南宫云霞闪到道旁，让出道来。

五匹快马很快来到近前，但不再前行，马上之人纷纷勒马收缰很快将两人围住，其中一人正是不久前在客栈过道上迎面相遇的青年。

程笑天未想到对方竟是冲自己两人而来，在不知对方来意前，不敢冒昧出言相询，只有故作惶恐地看着众人，同时心电转，思忖何应对。

当中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方脸浓眉、相貌威严，看情形是众人首领，而且是个比较冷傲的人物，脸上神色十分淡漠。

他催马前行两步，乜斜着微睁的双眼看了程笑天与南宫云霞一眼，沉声道：“将他们抓起来。”中年声音一落，立刻有三人翻身下马向两人走近。

南宫云霞见对方见面便要抓自己，十分恼火，看了程笑天一眼，准备发作，被程笑天及时用眼神止住了。

程笑天故作小心道：“诸位大爷要抓在下兄弟，能否告知原由？”听对方口气似乎不是紫阳堡的人，但通过上次丘正企图诱捕自己之事，多了个心眼，不敢轻易相信。

“原由？”中年旁边的青年冷笑道：“你以为易容改装便没人知道？哼，你身旁之人根本不是男人。”程笑天暗暗一惊，没想到对方竟能看出南宫云霞不是男子，难道他们是紫阳堡的人？为了摸清对方来路，继续装作不明白，道：“阁下认为在下同伴不是男子？”“淫贼，你不要再装了。”青年得意道：“告诉你，没有什么气味能逃过我通灵神高明的鼻子，早晨你们从身边经过，我便知道他是姑娘。”原来对方鼻子十分灵异，凭人体散发的淡淡香气便能分辨出男女。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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