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正文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弟自然不敢肯定了。”

仇士元道：“程少侠没有听错？”

显然对辛家算计自己表示怀疑。程笑天道：“仇大爷，这个绝对错不了，而且他们今晚还会派人来登门索讨。”

李志杰道：“他们不是说明天来？”

程笑天道：“他们明天来没错，今晚是请其他人来。”

李志杰道：“请其他人来？”

程笑天道：“那些住在辛家老屋的人。”

仇士元异道：“辛家老屋还有他们的人？”

程笑天点头道：“这帮人也许是他们请来的，听口气，势力可能不会比黄河帮弱。”

方雄道：“都是些什么人？”

程笑天道：“具体情况不清楚。上午江家兄弟出城打探消息时，发现那里有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出现，由于是白天，不敢靠得太近，没能了解到详细情况。”

李志杰道：“他们今晚来有什么目的？”

程笑天道：“目的有两个：一是引我出面。今天我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画，他们担心我明天又出来捣乱，道出事实的真相，引起江湖中人怀疑，想证实我是否已经离开南召堡。其次是想藉此了解你们的势力，他们怀疑你们隐藏了势力。”

方雄道：“他们不让外人知道真相是何居心？”

李志杰道：“无非是想让江湖中人认为仇大爷家有九叶灵芝，天天来找仇大爷麻烦。”

方雄道：“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也正是众人心中所想的，方雄话音一落，一个个相互对视，似在看谁能找到可信的答案，但是沉寂良久，无人给出肯定的回答。最后，李志杰打破沉寂，道：“这恐怕要问他们才清楚。”

玄空禅师道：“程施主，他们什么时候来。”

程笑天道：“我从辛家出来时，他们的人已去辛家老屋，预计半个时辰左右会到。”

李志杰道：“现在看来，九叶灵芝这件事应该是他们一手策画的。”

方雄道：“他们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扰得仇家不得安宁，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再一次提出，大厅顿时又静寂下来，显然这正是大家想知道的。过了片刻，程笑天打破沉寂，道：“此事是否是他们一手策画，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事与他们有关。既然此，不先考虑何应付辛家老屋那批人。”

玄空禅师点头道：“程施主说得对，现在已知道九叶灵芝之事与对方有关，虽然答案暂时无法找到，但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日，我们不必在这上面多花时间，眼下要紧的是商议何对付辛家老屋之人。”

方雄道：“这不用再商议了。他们既然存心挑衅，我们也不必客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晚便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陈俊道：“方兄说的是，问题是我们现在不清楚他们底细。”

李志杰道：“他们敢前来生事，势力肯定比黄河帮强。”

陈俊道：“势力比黄河帮强这个可以肯定，但究竟强多少，我们不清楚。”

程笑天道：“也许如虎兄他们很快便有消息回来？”

陈俊道：“江家兄弟又去了辛家老屋？”

程笑天点头道：“为了摸清那帮人的底细，晚饭后，如虎兄与杜兄又去了辛家老屋，现在已有半个时辰，应该早到了。方才我从辛家出来，又叫世平兄赶了去，叫他们尽快赶回，大概不用多久便会返回。”

陈俊道：“若是这样，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玄空禅师道：“不知辛家老屋的人是否清楚事情真相？”

程笑天道：“大师的意思是从他们口中套出辛家那些人的真正意图？”

玄空禅师道：“能从他们口中套出对方的真正意图，这场风波便不难平息。”

程笑天道：“据我从辛家了解的情况看，辛家老屋那帮人恐怕也不清楚他们的真正意图。即使现在留在辛家的人，也有相当一部分不清楚他们的意图。”

方雄道：“这么说，从那些人口里问不出情况？”

程笑天点头道：“不过有个人清楚。”

方雄道：“谁？”

程笑天道：“辛家老大。”

方雄道：“辛文？”

程笑天道：“他绝对清楚，我去辛家时，他与他父亲还有镇远镖局的李总镖头、丁家兄弟的老大等人正在秘密商议。”

方雄点了点头，道：“可是何找他？他在辛家，我们不可能去辛家将他抓来？”

程笑天道：“我们不需去辛家，他刚去了辛家老屋。”

方雄道：“程兄弟的意思是去辛家老屋找他？”

程笑天道：“不必，他肯定会回辛家，在途中等他便是了。”

方雄道：“他与辛家老屋的人在一起，即使找到他，也未必会说出实情。”

程笑天道：“等他落单时再找他。现在仇家与辛家尚未公开对立，辛文即使陪辛家老屋的人一道进城，到时也不会公开露面，只要他与辛家老屋那帮人一分开，我们便有机会。”

李志杰道：“果九叶灵芝这件事真是他们的阴谋，只怕找到他也不会说出真相。”

程笑天道：“果你们去找他，肯定不会说出真相，但是我这个尚未公开露面的局外人去找他，便不一定。只要找到他，便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相，除非他也不知道。”

方雄道：“果九叶灵芝之事真是他们的阴谋，只要把阴谋揭穿，不但明天这场冲突可以避免，其他闻讯而来的江湖朋友也会作鸟兽散。”

玄空禅师道：“施主说得很对，只有查明真相，九叶灵芝之事才能彻底解决。程施主，查明真相之事便麻烦你了。”

程笑天道：“大师请放心，在下会尽力查明真相。”

“报告。”

一个家丁走进厅来，打断了程笑天的话。仇士元道：“什么事？”

家丁道：“梓州唐家堡的唐姑娘求见。”

仇士元惊异道：“梓州唐家堡的唐姑娘？”

李志杰道：“难道她也是为九叶灵芝而来？”

陈俊道：“她叫什么名字？”

家丁道：“她只说姓唐，没有通报名字。”

陈俊道：“会不会是辣手仙子唐蓉？”

方雄道：“果是她，比较麻烦。”

玄空禅师道：“阿弥陀佛，在这个时候我们应少树强敌。既然唐施主通名求见，不管她来意何，老衲认为先请她进来。”

陈俊道：“梓州唐家是江湖上有名的武林世家，唐姑娘即使是为九叶灵芝而来，也应该不会胡来。”

仇士元点头道：“两位说得很对。请唐姑娘进来。”

家丁应声下去后，程笑天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在下先行告辞。”

玄空禅师道：“施主何不见见唐姑娘再走？”

程笑天道：“在下想在城外等他们，免得辛文中途溜回了辛家。”

玄空禅师道：“弄清唐姑娘的来意再走，耽误不了多久，同时施主也可以放心。”

程笑天想想也对，道：“既然此，在下再待一会。”

正说着，一位风华绝代，冷艳非凡的淡紫衫女子走进大厅。众人一见不由眼睛为之一亮，仇姑娘算得是上千里挑一的绝色美人，但眼前的姑娘比她更美，明眸皓齿、柳眉琼鼻，樱桃小口，无一不是绝世杰作，只是神色有些冷傲。女子径直上前，抱拳道：“唐蓉见过仇大爷。”

仇士元道：“原来是唐姑娘驾临，仇某有恙在身，未能出迎，实在失礼。”

唐蓉道：“仇大爷客气了。”

仇士元道：“不知唐姑娘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唐蓉道：“江湖传说仇大爷有一株九叶灵芝？”

仇士元道：“唐姑娘也是为九叶灵芝而来？”

唐蓉道：“唐蓉只想见识一下。”

仇士元道：“十余天前，是有人给仇某送来一株九叶灵芝。但是很遗憾，这株九叶灵芝是假的，而且当天便被人取走了。”

唐蓉道：“仇大爷何以知道那株九叶灵芝不是真的？”

仇士元道：“仇某有位朋友见过真的九叶灵芝。”

唐蓉道：“是不是今天上午与鬼手神偷一道为你退却强敌的青年？”

仇士元道：“不是。”

唐蓉道：“仇大爷知道那株九叶灵芝是假的，所以让人取走了？”

仇士元道：“仇某也是事后才知道。”

唐蓉道：“这么说，仇大爷那位朋友并未见过那株九叶灵芝？”

仇士元道：“正是。”

唐蓉道：“他既未亲眼目睹，何以知道那株九叶灵芝是假的？”

仇士元道：“他根据我们所描述的形状和色泽而判断。”

唐蓉道：“敢情是位杏林高手，仅凭他人描述便知真伪。不知仇大爷能否告知这位朋友的名号？”

“这——”

仇士元语塞，将目光投向程笑天。程笑天道：“不知唐姑娘何以想知道此人名号？”

唐蓉目视程笑天，道：“阁下是谁？”

程笑天道：“在下程笑天。”

唐蓉道：“你认识此人？”

程笑天道：“此人也是在下好友。”

唐蓉道：“唐蓉对药草略知一二，此人既是个中高手，自然想认识。”

程笑天道：“若此，恐怕会令姑娘失望。”

唐蓉道：“此话怎讲？”

程笑天道：“一、我这位好友并非杏林高手，他只是机缘凑巧，对九叶灵芝有所了解而已，其次，他生性淡泊，不愿与江湖中人交往，也不愿外人去打扰，故此仇大爷不便说出名号。”

唐蓉道：“既然此，我不强求。不知今天为你们退却强敌的那位青年的名号是否能够赐告？”

程笑天道：“很遗憾，我们也不知道这位朋友的名号，他与鬼手神偷走后，一直没有再露面，我们也在找他。”

唐蓉道：“他不是说仇老夫人寿诞那天来过？”

程笑天道：“他是说过此话，但那天来的人很多，仇大爷也记不起他是谁。”

唐蓉道：“既然此，唐蓉告辞。”

仇士元道：“请恕仇某有恙在身，不能相送。”

唐蓉走出大厅，程笑天亦起身道：“辛家老屋的人也该出发了，在下告辞。对了，大师，在真相未查明之前，你们最好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免打草惊蛇。”

玄空禅师道：“施主请放心，这个我们清楚。”

“程公子。”

从仇家出来，程笑天准备回客栈看看江如虎等人是否返回，在街上转了一圈，确信没有人盯梢，正准备返回客栈，身后传来一声呼唤。程笑天回头转身，只见不远处街角转出一人，向自己盈盈走来，竟是方才在仇家遇上的唐蓉。她找自己会有什么事？程笑天心电转，一边琢磨，一边作意外状，道：“原来是唐姑娘。不知唐姑娘叫住在下有何指教？”

唐蓉道：“上午与鬼手神偷一道挡住黄河帮的应该是公子？”

“哦？”

程笑天微微一惊，道：“姑娘何以此肯定？”

唐蓉淡淡一笑，道：“外貌虽然有差异，但是神态相同。其次是方才你的回答。”

程笑天疑惑道：“我方才的回答？”

唐蓉道：“我问仇士元，你急忙代答，很明显，怕他说出真相。”

程笑天没想到唐蓉见微知着，不由暗暗佩服，道：“唐姑娘冰雪聪明，既然已经看出，在下也不必隐瞒，不错，上午那人正是在下。不知唐姑娘有何指教？”

唐蓉道：“想了解九叶灵芝的情况。”

程笑天道：“既然唐姑娘对药草有研究，在下便实话实说，九叶灵芝其实与普通灵芝没什么差异，功效并没有传说的那么神奇。仇大爷家这株也确是假的，是有心人设的圈套，至于他为什么要送一株假的九叶灵芝给仇大爷，我们正在查探。”

唐蓉道：“公子在何处见过真的九叶灵芝？”

程笑天道：“不知唐姑娘是否听说过‘医痴’前辈？”

唐蓉道：“公子在他哪里见过？”

程笑天道：“他老人家是在下义父。”

唐蓉点了点头，注视程笑天，道：“你为何易容帮助仇家？”

程笑天知道对方并未尽信，道：“因为此事比较奇怪，为了查明真相，所以易容。”

唐蓉道：“没有其他目的？”

“其他目的？”

程笑天笑了笑，道：“唐姑娘认为在下会有何目的？”

唐蓉道：“既然此，不打扰你了。”

“唐姑娘。”

唐蓉转身欲离去时，程笑天将她叫住了。唐蓉转身道：“公子有何指教？”

程笑天道：“在下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唐姑娘能否答应？”

唐蓉淡淡道：“什么事？”

程笑天道：“我知唐姑娘也是侠义中人，因此冒昧相求。等会有人上仇家闹事，果仇家无法抵挡，希望唐姑娘能暗中予以协助。”

“这个？”

唐蓉沉思片刻，点头道：“好吧。”

目送唐蓉离去，程笑天返回客栈，只有楚洪与三位姑娘在，未见江如虎等人回来，见赵若兰在座，道：“若兰，你怎么出来了？”

赵若兰脸色有些苍白，道：“躺了一天，烦死了，出来与你们说说话。”

程笑天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回房去吧，我们等会还有事。”

赵若兰道：“是不是仇家的事？我要去。”

程笑天道：“你去干什么？”

赵若兰道：“上午那场热闹我没看到，晚上怎么能再错过？”

程笑天道：“不行。”

赵若兰道：“为什么？”

程笑天道：“我们没工夫照顾你。”

赵若兰道：“我一旁看便是了。”

程笑天道：“不行，你伤未好，万一有什么事，我担当不起。”

赵若兰喜道：“原来程大哥这么关心我？”

程笑天没有理睬，转头道：“天香，你留在客栈陪若兰，不能让她出去，果出去了，唯你是问。”

张天香道：“天香遵命。”

程笑天道：“楚兄，等会如虎兄他们回来，你随他们去仇家那边，今晚可能有场恶战，果仇家的人能应付，你们不必出手，果仇家的人不能应付，你们从旁助一臂之力。”

楚洪道：“程兄今晚不去？”

程笑天道：“小弟还有别的事。”

江如雪道：“程大哥，我干什么？”

程笑天道：“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江如雪道：“我去仇家那边。”

程笑天道：“只要不惹祸便行。”

江如雪道：“程大哥，我是不是专门为你惹祸？”

程笑天意识到刚才这句话说得不妥，笑道：“我没这么说。”

江如雪道：“你是没这么说，但你心里是这么想，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不会为你惹祸。”

朦胧月色中，一队人快步向南召堡走来，来到城门附近，其中一人道：“辛文在此与诸位别过，仇家那边拜托诸位了。”

另一人道：“辛兄弟请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辛文道：“辛某静候佳音。”

双方拱手道别，辛文留在原地，目送十余人进城后，才举步向城内行去。谁知，刚行出数步，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人，挡住去路，两道迫人的目光犹两柄利刃直射过来。此人犹幽灵一般突然冒出，令正举步前行的辛文大吃一惊，失声道：“你——”

来人道：“辛大爷，为何不与他们一道进城？”

辛文闻言更加惊异，听话语对方已到附近多时，不由颤声道：“阁下是哪位朋友？”

来人道：“在下倒是想与辛大爷交朋友，只怕辛大爷不赏脸？”

“阁下究竟是谁？能否赐告名号？”

辛文知道对方暂时不会对自己不利，很快镇静下来，语气也恢复正常，只因对方声音十分陌生，不知是何来意，才有此问。来人道：“在下正是你们欲找之人。”

辛文微微一怔，很快猜出来人是谁，惊异道：“你是——”

来人道：“正是。”

来人正是程笑天，身上仍是上午的装束。辛文诧异道：“你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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