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正文第一百一十章

栈，楚洪和江如雪已打探消息返回。江如雪见杜鹏独自回来，道：“杜大哥，程大哥？”

杜鹏道：“程兄与鬼手神偷走了。”

江如雪道：“神偷前辈也来了？”

杜鹏道：“你们认识？”

江如雪道：“神偷前辈行迹飘忽，有神龙难见首尾，我们哪见得到？”

杜鹏道：“我还以为你们认识。”

江如雪道：“神偷前辈是程大哥的师傅，我们听程大哥说过。”

杜鹏道：“程兄是神偷前辈的徒弟？”

江如雪道：“你不知道？”

杜鹏道：“难怪程兄易容后他仍能认出来。”

江如雪道：“他们去了哪里？”

杜鹏道：“不清楚。我在酒楼等了近半个时辰，快中午了，未见程兄回来，怕你们回来后见不到担心，便先回来了。”

江如雪道：“那程大哥中午不会回来？”

杜鹏道：“他们师徒见面，应该没这么快回来。”

楚洪道：“表兄，仇家那边情况何？”

杜鹏道：“平安无事。”

楚洪道：“黄河帮的人没来？”

杜鹏道：“来了，而且来了不少，除秦长风外还来了六大高手和十几名精英。”

楚洪道：“黄河帮对九叶灵芝志在必得，怎会平安无事？”

杜鹏道：“在他们即将发生冲突时，程兄冲出去。”

江如雪道：“程大哥制止了两家冲突？”

杜鹏点了点头。江如雪道：“杜大哥，你快将当时的情况说说？”

杜鹏道：“你们走后不久，我与程兄来到仇家附近，在仇家对面的酒楼上找了临窗的座头，要了两壶酒，一边喝酒一边等候黄河帮的人到来。大约等了半个时辰，我们刚喝完两壶酒，黄河帮的人便来了，玄空禅师等人闻讯赶出来，在广场上挡住了他们……”

将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听完经过，楚洪道：“幸得程兄及时出面，否则冲突无法避免。”

杜鹏道：“不是程兄及时出面，两家肯定有场恶战。”

江如雪道：“有程大哥帮忙，即使冲突起来，黄河帮也占不了便宜。”

杜鹏道：“话是没错，但是只要发生冲突，不管谁胜谁负，都难免会有伤亡，这样双方便会结下怨仇。程兄不愿看到双方发生冲突，才及时出面。”

江如雪道：“果神偷前辈不出来为程大哥作证，这场冲突恐怕也很难避免。”

杜鹏道：“秦长风对程兄似乎有所顾忌，说话的神态和口气与对玄空禅师等不一样。”

江如雪道：“难道秦长风知道程大哥的底细？”

杜鹏道：“看情形似乎不清楚。”

江如雪道：“也许正是因为不清楚程大哥的底细，才不敢与程大哥发生冲突。”

楚洪道：“程兄他们师徒再加上玄空禅师等人，秦长风即使将黄河帮八大高手全部带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如雪道：“玄空禅师等是否知道是程大哥为他们解的围？”

杜鹏道：“应该不知道。程兄的易容术很高明，他们应该看不出来。”

“你们在说什么？”

门外传来江如龙的声音，接着江氏兄弟走了进来。杜鹏道：“你们才回来，看情形收获不少？”

江如龙道：“跑了几十里，没什么收获。唉，程兄还没回来？”

杜鹏道：“程兄他师傅来了，中午大概回不来。”

江如龙道：“杜兄，上午双方没有冲突起来？”

杜鹏道：“你们怎么知道？”

江如龙道：“我们在城外遇上黄河帮的人，听他们言谈，似乎冲突被程兄他们师徒制止了。”

杜鹏点头道：“你们还听到些什么？”

江如龙道：“他们对神偷前辈和程兄的出现感到很意外。”

午饭过后不久，程笑天返回客栈。江如龙未见仲高峰同来，道：“程兄，神偷前辈？”

程笑天道：“师傅他老人家走了？”

江如龙道：“这么快便走了？”

程笑天道：“师傅他老人家本是闲云野鹤，喜欢四处游荡，南召堡没有什么东西吸引他老人家，何能留下？”

江如龙道：“前辈来南召堡有何事？”

程笑天道：“他老人家说很久没见到我了，听说我到了南召堡，特地赶来看看。”

江如龙道：“前辈消息真灵通，我们昨天才到南召堡，他今天便赶来了。”

程笑天笑了笑，心道：“我师傅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消息不灵通，能成为神偷？”

但没有说出来。这时，张天香走进房来，程笑天道：“天香，若兰怎么样？”

张天香道：“刚睡着，比早晨好多了，大概休息几天便可以恢复。”

程笑天点了点头，目视江如虎等人，道：“上午打听到了什么情况？”

楚洪道：“城里没发现什么情况，那些闻讯前来的江湖朋友上午去了城南仇家。辛家那边虽有不少人出进，但都是些无关要紧之人，他们似乎也是去城南仇家那边打听情况。”

程笑天道：“他们那边来了哪些高手？”

楚洪道：“找了几个辛家的家人，他们只知道辛家最近来过不少客人，什么人则不清楚。”

程笑天道：“那些人没住在辛家？”

楚洪道：“有些住在辛家，有些当晚便走了，只有五人留在辛家。”

程笑天点了点头，道：“如虎兄，城外可有发现？”

江如虎道：“除北城外近几天有陌生江湖人物出现外，没发现其他情况。”

程笑天道：“都是些什么人？”

江如虎道：“不清楚。为了弄清情况，我们根据村民的指点往北搜寻了近一个时辰，除十里外的辛家老屋有些可疑外，没发现其他情况。”

程笑天道：“辛家老屋是城北辛家的祖业？”

江如虎点头道：“原来是城北辛家的江院，辛家进城前住在那里，现已租给他人，方圆数里内只有那处江院有些可疑。由于江院距大道较远，不便进江打听，我们只在附近观察了一会，虽未发现可疑人物，但晚上准备再去看看。”

程笑天点头道：“值得去看看。”

杜鹏道：“程兄，你认为下一步该怎么办？”

程笑天道：“下午我们再出去可能也探不到什么新情况，不蓄精养锐，在客栈休息，晚上再行动。”

江如虎点头道：“果进一步探听辛家那边的情况，晚上去比较好。”

程笑天道：“九叶灵芝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江如虎道：“不知程兄指那一方面？”

程笑天道：“送假九叶灵芝给仇家究竟有何目的？”

江如虎道：“我听杜兄详细介绍昨晚的情况后，也觉得此事有些可疑，但送礼者究竟有何用意，尚未找到答案。”

程笑天道：“你们可曾听说仇家有令江湖中人羡慕的东西？”

江如虎道：“未曾听说。”

程笑天道：“这样东西江湖上知道的人肯定不多，否则，江湖上早传开了，你们仔细想一想。”

接着把目光投向杜鹏和楚洪。杜鹏摇头道：“未听说仇家还有什么令江湖中人羡慕的宝物。程兄此问，莫非怀疑这些上门索讨九叶灵芝者志不在此，别有所图？”

程笑天点头道：“九叶灵芝现已为江湖中人所共知，不管是真是假，不论谁得到都不得安宁，除非是在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得到，这个事实这些闻讯前来的江湖中人不可能不清楚。但他们仍明目张胆地上门索讨，不能不怀疑是别有所图。”

江如虎点头道：“程兄所言极是。现在群雄会集南召堡，不论谁从仇家得到九叶灵芝，都无法安全离开，公然上门索讨实非明智之举，除非是势力可以威慑群雄，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上门索讨者有此势力。果仇家另有令江湖中人羡慕的宝物，这事便好解释了。”

江如龙兴奋点头道：“不错。果仇大爷家有江湖中人想要的珍宝，那他们便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打着搜寻九叶灵芝的幌子寻找珍宝。”

杜鹏道：“但是，从今天黄河帮的情况来看，他们不像是为别的宝物而来。”

江如虎道：“他们也许真是为九叶灵芝而来，要不便不会阻止其他江湖朋友进城。”

楚洪道：“他们若是为九叶灵芝而来，应该谨慎小心，事实上，他们的做法却是唯恐他人不知？”

江如虎道：“楚兄怀疑他们不是为九叶灵芝而来？”

楚洪道：“我只觉得他们的做法有些不合常理。”

江如龙道：“也许仇家真有江湖中人想要的宝物。”

杜鹏道：“是否有，晚上问问仇大爷便知道。”

昨天睡得很晚，今晚又有事，为了养足精神，从江氏兄弟处回来，程笑天准备抓紧时间上床休息一会，可上床后怎么也睡不着，师傅仲高峰的话语一直在脑子回荡，搅得他心神难宁，于是叫了一壶酒，在房内自斟自饮，消磨时光。“程大哥。”

正喝着，张天香走了进来。程笑天道：“是天香，有事？”

张天香道：“没事。”

程笑天道：“若兰还在睡觉？”

张天香点了点头。程笑天又道：“你坐。”

张天香在程笑天对面坐下，道：“程大哥，你一个人喝酒，是不是心里有事？”

“心里有事？”

程笑天一怔，接着摇摇头，道：“没有。”

张天香道：“程大哥，你不要骗我，小妹并不傻。”

程笑天道：“我知道小妹蕙质兰心，冰雪聪明。”

张天香笑道：“既然此，程大哥何必再隐瞒？你可以瞒过他们，但瞒不过小妹。”

程笑天亦笑道：“既然你已看出来，那你说程大哥心里有什么事？”

张天香道：“大哥心里有什么事，小妹怎会知道？小妹只知道大哥心里有事。”

程笑天知道瞒不过，道：“一点小事，没什么，你若是想喝酒便陪大哥喝一杯。”

张天香道：“小妹若会喝酒，一定陪大哥喝。”

程笑天道：“对了，我忘了，你不喝酒。”

张天香道：“这说明大哥心里的事不是小事。程大哥，你何不说出来，让小妹帮你参详、参详？”

程笑天摇头道：“你年岁还小。”

张天香道：“虽然小妹年岁小，见识和阅历没有大哥深，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也许小妹可以给大哥一些提示？”

程笑天思忖片刻后，道：“大哥在衡州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张天香点了点头。程笑天道：“大哥当时上擂台并不是为了招亲。”

张天香道：“小妹听江姐姐说过。程大哥，你今天遇上了吴家的人？”

程笑天道：“没有，今天我师傅来了。”

张天香道：“难道吴伯伯是来叫大哥回去成亲？”

程笑天道：“他老人家替我定下了这门亲事。”

张天香道：“程大哥因为此事烦恼？”

程笑天点了点头。张天香沉思片刻，道：“其实程大哥你不必为此烦恼。吴姑娘美若天仙，对你又一往情深，吴伯伯为你定下这门亲事，应该感到高兴。”

程笑天摇头道：“你不懂。”

张天香道：“难道吴姑娘没有传说中漂亮？”

程笑天摇了摇头。张天香笑道：“莫非程大哥有了心上人？”

程笑天道：“人小鬼大，竟跟大哥开玩笑。”

张天香笑道：“大哥若不是另有心上人，怎会为此烦恼？”

程笑天道：“既然你听他们说过衡州之事，应该知道大哥现在还不想成家？”

张天香道：“若是这样，程大哥你完全不必烦恼。吴伯伯只是为你定下这门亲事，并没有要你马上成亲，你仍然可以在江湖上游历。”

程笑天摇头道：“你还小，不懂。”

张天香笑道：“莫非程大哥担心以后遇上更好的姑娘，不便再追求？”

程笑天笑骂道：“你这丫头，年岁不大，鬼心眼不少。”

张天香笑道：“看来小妹猜对了。”

程笑天道：“对你个头。你以为程大哥像你们小姑娘一样，天天想着这些无聊的事？”

张天香脸儿一红，反驳道：“程大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很正常，怎么说是无聊的事？难道程大哥不愿找一个自己中意的娘子？”

程笑天道：“只要她真心对我好便行。”

张天香道：“程大哥又怎知道吴姑娘将来不会真心对你好？这么多人追她，她没同意，唯独对你一见钟情——”

“不说这些了。”

程笑天打断了张天香的话，道：“你若没别的事，回去吧。我想出去走走。”

张天香道：“小妹陪你去？”

程笑天道：“你去陪若兰，我想一个人走走。”

晚饭过后，众人来到程笑天房间。江如龙道：“程兄，我们什么时候去辛家老屋？”

程笑天道：“现在便去。”

江如龙道：“现在去，是否早了点？”

程笑天道：“现在去正好。他们尚未入睡，可以了解到各种情况。”

杜鹏道：“程兄说的对，他们绝不会想到现在会有人去打探情况，防备方面不会很严，即使不小心弄出声响，也不会引起警觉，犹现在门外有人走过，我们不会很注意一样。”

江如龙道：“既然此，那现在便动身。”

程笑天点头道：“我们分两组同时进行，一组去城外辛家老屋，一组去城北辛家。”

江如龙道：“城北辛家还要去？”

程笑天道：“城北辛家必须再去一趟。我们虽知道丁家兄弟与镇远镖局那边来了五人，但这五人是何来路，不清楚，也便是说对他们的势力仍不清楚，这是其一。其次，丁家兄弟与镇远镖局对今天黄河帮上仇家索讨九叶灵芝之事有何反应，也有必要了解。”

江如虎点头道：“程兄所言甚是。丁家兄弟与镇远镖局对今天之事肯定有反应，果能知道他们的反应，明天应付便有了把握。”

江如龙道：“那程兄你赶快分派。”

程笑天道：“下午我在城北辛家附近转了一圈，对周围的情况比较了解，辛家我去。”

江如龙道：“城外辛家老屋？”

程笑天道：“想请如虎兄和杜兄去。”

江如龙道：“那我和楚兄？”

程笑天道：“你们留在客栈应付那些前来探听我们情况的人。”

江如龙道：“他们昨晚失败了，今晚还会来？”

程笑天点头道：“昨晚他们无功而返，今晚可能还会来，即使他们不来，其他人也许会来。若兰有伤在身，需要人保护。”

杜鹏道：“辛家人来的可能性最大。尽管昨晚未见到你从客栈出来，但只要证实城里没有姓赵的捕快，或是捕快中没有姓赵的高手，肯定会怀疑你是他们要打听的人。”

江如龙道：“那今晚来的人身手会比昨晚的高。”

杜鹏点头道：“果他们来，身手肯定会比昨晚的高。因此，你们要千万小心。”

江如龙笑了笑，道：“这个自然。既然此，我与楚兄便在此等你们回来吧。”

程笑天道：“世平兄，你们尽量不要议论今天的事。”

江如龙道：“这个兄弟知道。”

程笑天道：“如虎兄，你们要小心，尽管他们可能没想到现在会有人去探听情况，但也不能大意。”

江如虎道：“程兄，你放心。”

程笑天道：“如虎兄，不管情况何，你们要早点回来。这样，我们约定一个时间，一个时辰内赶回何？”

江如虎点头道：“没问题。”

辛家大院灯火通明，会客大厅里更是灯火辉煌，主客十余人在厅上一边品茶一边聊天，看衣着神态均是武林人士，年岁最大的已近五十，最小的二十出头，那位自称吴忠的青年在大厅左侧就坐，众人仍在议论上午发生的事。年岁最小的年轻人道：“秦长风那混蛋也真是的，鬼手神偷和那小子一说，便信了。”

大厅右侧的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道：“鬼手神偷怎么会跑来？”
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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