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正文第一百零七章

钱真多。”

玄空禅师道：“这可能是登堂入室的借口。即使他们真的想买，我们也没有，退一步说，即使有，现在也不能卖给他们。”

程笑天道：“对他们明天上门索讨，可有应对之策？”

玄空禅师道：“如果他们讲道理，老衲等自然以礼相待，能和平解决最好。如果他们用强，老衲等也只有奉陪。”

程笑天道：“如果双方冲突起来，这边有几成胜算？”

玄空禅师不无忧患道：“很难说。如果秦长风只带部分人来，老衲等人还可以应付，如果他与帮中八大高手同来，老衲等人便难以应付了。”

程笑天道：“这么说，明天如果冲突起来，这边胜算不大？”

玄空禅师道：“没有足够的势力，他不会与我们冲突，如果发生冲突，说明他可以对付我们，我们基本没有胜算。”

程笑天道：“黄河帮帮主身手如何？”

玄空禅师道：“老衲勉强能应付。”

程笑天道：“这边明天还有没有其他朋友来？”

玄空禅师道：“京西三剑的张施主原说今天赶到，不知为何现在尚未到来。如果张施主到了，也许还有几分胜算。”

程笑天道：“此外没有别的朋友了？”

玄空禅师道：“有些施主也许正在途中，但老衲尚未得到消息。现在老衲只希望明天能说服秦施主，双方不发生冲突。”

程笑天道：“能避免冲突，自然最好。但是也得作最坏的准备。”

玄空禅师点头道：“施主说得是。老衲等方才正在商议此事。”

程笑天宽慰道：“大师，我们一共来了八人，明天如果冲突起来，也许能助上一臂之力。”

玄空禅师道：“今天下午进城的五男三女是你们？”

程笑天道：“敢情大师已经知道？”

玄空禅师道：“近几天情况变得比较复杂，老衲在入城各路口安排了几个人。”

程笑天道：“原来如此。”

李志杰道：“程兄弟，不知与你同来的是哪些朋友？”

程笑天道：“有西京江氏兄妹和邓州楚洪兄，他们李兄可能认识。另外两位是在下的女伴。”

陈俊道：“江家兄弟都来了？”

程笑天点了点头。陈俊道：“江家兄弟的剑术已得江老爷子真传，有程兄弟你们两位和他们兄弟相助，我们胜算大多了。”

李志杰亦道：“有程兄你们相助，明天黄河帮即使八大高手全来，也不用担心了。”

程笑天道：“既然如此，明天一早我们便过来。”

玄空禅师摇头道：“施主等暂时不要过来。”

程笑天道：“大师的意思是——”

玄空禅师道：“黄河帮明天来多少人，现在尚不清楚，方才是作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们只来一部分人，老衲等人能够应付，施主等便不必露面。”

程笑天道：“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们暗中策应？”

玄空禅师道：“正是。”

程笑天点了点头，接着道：“大师，镇远镖局和丁家那边情况如何？”

玄空禅师道：“那边的情况不很清楚，镇远镖局李施主父子和丁家兄弟均落宿在城北辛家。老衲等每天要应付那些上门索取九叶灵芝的人，没有时间打听，仇施主与辛家平时少有来往，也不便找辛家人打听。从侧面了解的情况看，他们实力比黄河帮强。丁家兄弟在江湖上称得上一流高手，镇远镖局李施主身手更在秦长风之上，两个儿子也都十分了得。除此之外，还请来了不少江湖高手。”

程笑天道：“那后天的情势比明天更严峻？”

玄空禅师道：“基本是这样，如果明天张施主仍不能赶到，即使有施主等相助，对付他们仍没有把握。”

程笑天道：“能否再将实际情况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明白事情的真相？”

玄空禅师道：“已与他们谈过两次，但他们不信，始终认为九叶灵芝仍在仇施主手上。”

程笑天道：“如此说，这场冲突已无法避免？”

玄空禅师黯然道：“老衲也不希望这场冲突发生，双方都是京西道上人，时常碰面，冲突一起，后果很难估量，对双方均无好处，因此一直在想办法化解。现在看来这场冲突已无法避免，这也正是老衲担忧的。”

程笑天道：“大师，镇远镖局李总镖头身手如何？”

玄空禅师道：“三、五十招老衲尚能应付。”

程笑天道：“与酒肉和尚相比如何？”

玄空禅师道：“你说李施主？”

程笑天道：“正是。”

玄空禅师道：“当在伯仲之间。”

程笑天点了点头，道：“如果有酒肉和尚这样的高手相助，我们胜算如何？”

玄空禅师道：“如果有李施主这样的高手相助，情势自然不同了。但是，一时又如何能请到这样的高手？”

程笑天知道对方尚未听说鄂州之事，不清楚自己身手，道：“明天在下有位身手与酒肉和尚不相伯仲的朋友赶到，相信他能助一臂之力。”

玄空禅师道：“不知施主这位朋友是哪位高人？”

程笑天道：“这个请恕在下暂时保密。这位朋友生性淡泊，不愿出名，江湖上知道他的人不多，在下不便将他的名号抖出来。”

玄空禅师道：“如果施主这位朋友明天能赶到，后天胜算又多了几成。”

程笑天道：“大师言下之意，我们胜算仍然不大？”

玄空禅师道：“如果他们请

来的只是普通江湖高手，有施主这位朋友和施主等人相助，我们应该可以与之抗衡。但是现在我们对他们的情况不很清楚，不知他们请来了哪些高手？”

程笑天点头道：“大师说的是，假若他们请来一、两位身手与酒肉和尚相当的高手，即使在下那位朋友明天赶来，也难以与之抗衡。”

玄空禅师道：“这正是老衲等人眼下最担心的。”

程笑天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想办法摸清对方情况，如果实力太过悬殊，再另想办法。”

玄空禅师道：“老衲等人方才正在商议此事。”

程笑天道：“可有了结果？”

玄空禅师道：“尚无。”

程笑天道：“大师，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住在客栈，出入比较方便，且外人尚不知我们与仇家的关系，辛家那边的情况由我们来打听。”

玄空禅师道：“若能如此，最好不过。方才老衲叫施主等暂不露面，其中便有此意。打听情况，只有去辛家，他们请来的人进辛家后一直没有露面，只有辛家的人才知道底细。仇施主这边的人均露过面，只要走出仇家，便会引起对方注意，不要说去辛家，便是在外边与辛家的人碰面都困难，想打听情况根本不可能。”

程笑天道：“大师请放心，我想会有办法查出那些高手的底细。”

玄空禅师道：“施主，老衲还想请你们查一查，是否有其他帮派和厉害的武林人士到了南召堡。”

程笑天点头道：“不知大师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玄空禅师道：“没有了。”

程笑天道：“既然如此，时间不早了，明天诸位还要应付黄河帮，在下等不打扰了。”

两人仍从后院翻墙而出。来到街上，杜鹏道：“程兄，你明天真有朋友要来？”

程笑天道：“没有。”

杜鹏道：“那你——”

程笑天道：“方才是骗他们。因为他们没有信心，对我们也不放心。”

杜鹏道：“那是因为他们对你的身手——”

“嘘——”

程笑天突然出声，中断了杜鹏的话，接着小声道：“杜兄，有人盯梢，别回头，我们先出城，到城外再想办法甩掉他们。”

杜鹏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不疾不徐地向城外走去。一出城，两人便展开身形向前急奔。城外一片漆黑，两个盯梢者来到城外，程笑天和杜鹏早已失去踪影。两人在城外寻找一会，最后只有失望返回。程笑天与杜鹏回到客栈已是四更末，江氏兄弟和楚洪尚未入睡。两人一进屋，江如龙起身道：“你们回来了。”

程笑天道：“你们怎么还没睡？”

江如龙笑道：“你们没回来，怎能入睡？”

江如虎道：“我们本来已经入睡，楚兄见你们出去这么久未回来，不放心，将我们叫了起来。方才我们正在商议是否出去看看。”

江如龙道：“你们这时候才回来，可是遇上麻烦了？”

程笑天道：“我们尚未出客栈便遇上了麻烦。”

江如龙道：“什么麻烦？”

程笑天道：“有人在屋顶探听情况。”

江如龙道：“是什么人？”

程笑天道：“城北辛家派来的。”

江如龙道：“我们怎么没发现？”

程笑天道：“来人身手不弱，不注意很难发现。”

江如龙道：“将他逮住了？”

程笑天摇头道：“没有。”

江如龙道：“那怎知是辛家派来的？”

程笑天道：“他自己坦白的。”

江如龙奇道：“他自己坦白的？”

程笑天道：“他以为我是城里的捕快。”

“以为你是捕快？”

江如龙更加奇怪。程笑天道：“他在屋顶俯身准备聆听时，我用银子轻轻击了他一下。他见被人发觉，仓皇外逃。待他逃出客栈，我才现身叫唤。他见我叫他小贼，以为遇上了城里的捕快，便急急往城外跑，想甩掉我。”

江如龙道：“原来如此。”

程笑天道：“他见我身手不错，甩不掉，怕我将他当小贼抓回，出城后自己坦白了。”

江如龙道：“大概是希望你看在辛家的情面上放过他？”

程笑天道：“可能是这样。”

江如龙道：“他来探听我们的情况，结果却被你这个冒牌捕快探出了他的来历，恐怕作梦也没想到。”

江如虎道：“程兄，辛家怎么会派人来探听我们情况？”

程笑天道：“镇远镖局和丁家的人借宿在辛家。”

江如虎道：“这么说他们是帮镇远镖局和丁家探听情况。程兄，方才你说此人身手了得？”

程笑天知道江如虎话中有意，点了点头，注视着。江如虎道：“会不会是辛家兄弟之一？”

程笑天道：“他说他叫吴忠。”

江如虎道：“名字可以捏造，只要不说是你认识的人便可以。”

程笑天道：“辛家兄弟会武功？”

江如虎道：“据说他们兄弟武功很好。”

杜鹏道：“应该不会是辛家兄弟之一。”

江如虎道：“杜兄的意思是——”

杜鹏道：“辛家是南召堡有名的大户，城里有名的捕快，他们兄弟应该认识。程兄能追上他，说明不是普通捕快。”

程笑天点头道：“从当时的情况看，此人应该不是辛家兄弟之一。”

江如龙道：“镇远镖局的李总镖头是辛家的远亲，此人也许是辛家请来为镇远镖局帮忙的。”

江如虎道：“按理说不可能。虽然辛家与镇远镖局是亲戚，但仇大爷是辛家的近邻，两家同在南召堡，一南一北，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现在镇远镖局在找仇家麻烦，依常理不可能请人帮镇远镖局对付仇家。”

程笑天点头道：“如虎兄所言极是，不知如虎兄对此有何看法。”

江如虎道：“一时想不出，也许此人是镇远镖局或丁家的人假冒的。”

程笑天点头表示赞同。江如龙道：“程兄，仇大爷那边情况如何？”

程笑天道：“仇家现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之下，出进极不方便。方才我们从仇家出来，便有人跟踪。”

江如龙道：“是什么人？”

程笑天道：“不知道，我们出城将他们甩掉便回来了。”

江如虎道：“那仇家对南召堡附近的情况也不很清楚？”

程笑天点头道：“我们去时，他们正在商议如何探听那边的情况。”

江如虎道：“镇远镖局与丁家的情况他们不清楚？”

杜鹏道：“仇家与辛家虽然都是南召堡的大户，但两家关系不密切，平时很少来往，现在镇远镖局与丁家的人住在辛家，他们不便去打听。再者，仇家的人现在受到对方严密监视，想打听也不可能。”

程笑天道：“他们只知道对方请来了不少高手，究竟请了些什么人，不清楚。”

江如虎道：“这么说，镇远镖局与丁家最近一直没有行动？”

程笑天道：“他们准备后天上门索讨九叶灵芝。”

江如龙道：“那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程笑天道：“明天黄河帮便会上门索讨九叶灵芝。”

江如龙道：“那我们明天一早过去？”

程笑天道：“玄空禅师叫我们暂时不要露面。”

江如龙道：“他们有事，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们不露面，来南召堡干什么？”

程笑天道：“玄空禅师要我们打听辛家那边与南召堡附近的情况。”

江如虎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玄空禅师的考虑很正确。”

江如龙道：“明天他们对付黄河帮没问题？”

程笑天道：“如果黄河帮不是倾帮而来，应该可以应付。”

江如龙道：“如果黄河帮倾帮而来？”

程笑天道：“比较困难。”

江如龙道：“若这样，我们得想办法助一臂之力。”

程笑天道：“这正是我和杜兄想与三位商议的。”

江如龙道：“你们有何看法？”

程笑天道：“情况要探，黄河帮倾帮而来的准备也得有。”

江如龙道：“那我们分两组，一组探听情况，一组在仇家附近监视，如果黄河帮倾帮而来，仇家的人应付不了，便出手相助。”

程笑天道：“我们也是这么考虑。”

江如龙道：“既然如此，如何分组你们也应该考虑好了。”

程笑天道：“我想这样，打听情况分两组进行，一组负责城外，看是否还有其他帮派或厉害的武林人士到了南召堡附近，一组负责城内，主要打听镇远镖局和丁家的情况，当然其他情况也不要放过。城内请楚兄负责，城外区域较广，请如虎兄、如龙兄两位操劳，我和杜兄负责策应仇家，不知三位认为如何？”

江如龙笑道：“你们都商议好了，我们还能怎样？”

程笑天道：“这不是与大家商议，如果诸位认为不行，可以再商议。”

江如虎道：“这样安排很好。楚兄弟第一次来南召堡，认识的人不多，在城内打听不会引人怀疑，仇家那边有你和杜兄一旁策应，即使黄河帮倾帮而来，也不会有事。”

远处传来声鸡啼。程笑天道：“天快亮了，我们还得睡一会。如果诸位没有异议，便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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