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正文第一百零二章

程笑天走出江院，刚踏上通往小镇的道路，隐伏一旁的江如虎等人迎了上来。江如雪道：“徐延平为什么要杀死四名手下？”

程笑天道：“回客栈再说。”

江如雪道：“怕路上有人听到？”

程笑天笑道：“你能保证沿途附近没有其他人？”

江如雪闻言不再追问，但是回到客栈，便又迫不及待问开了。程笑天道：“你们前面猜对了，他杀死四名手下制造假消息，是为了转移众人视线，掩盖铁剑书生抢亲的真相，其次是防止金枪的秘密外泄……”

接着将从徐延平那里听来的有关情况复述一遍。尽管原因之前众人已猜到，但听后仍惊悚不已。江如龙道：“没想到徐延平竟如此心狠手辣。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如果不是他自己说出，谁会相信名震荆襄的徐大侠为了自己的声名会做出这种事？”

张天香也十分激动，道：“没想到荆襄大侠会是这样的人。”

众人慨叹好一会，才渐渐停止议论。江如雪道：“徐延平自己装伤又是为了什么？”

程笑天道：“是为了避免好奇的人会来打听袭击者的情况，最后露出马脚。”

江如龙道：“可最后便是这装伤露出了马脚。”

江如虎道：“如果不是程兄利用犬吠声混进江内，发现他装伤之事，这事可以说天衣无缝。”

江如雪道：“现在徐延平怎样？”

程笑天道：“本来我想为那四名无辜屈死的随从讨个公道，后考虑到徐延平这么做也是为了女儿，只废了他武功。”

张天香道：“他若关心女儿，便不会答应宁家求亲。”

江如雪道：“不错，这样太便宜他了。”

程笑天道：“话说回来，如果我不去找他决斗，这事也许不会发生。”

江如龙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徐延平真正是坦荡君子、仁义大侠，便不会有金枪的秘密，也不会出现抢亲这种事。你再找他决斗，也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

江如虎道：“徐延平太过在意自己的得失成败了。”

江如雪道：“他根本不配称大侠。”

张天香道：“程大哥，与徐延平一起谋害四名随从的孙文生怎么样？”

程笑天道：“他即使能活下来，这辈子也不能再动武了。”

江如雪道：“你将他打伤了？”

程笑天道：“我只是废了他武功，但是他中了徐延平一枪。”

江如雪奇道：“他中了徐延平一枪？”

程笑天道：“动手时，徐延平又使出了无敌金枪的绝技。”

第二天上午，众人离开小镇回到襄阳，江如雪建议再在襄阳待一天，看看那些尚未游览的风景名胜，程笑天却不赞成，并坚持立刻过江去樊城。对此，江如雪很不理解，襄阳附近尚有不少名胜未游览，与来此的初衷相悖，几次询问原由，程笑天均以时间不允许作答。江氏兄弟知道乃妹心意，见程笑天态度坚决，且襄阳附近多数名胜已游览，也不便劝说。来到樊城，时近中午，众人准备找地方用餐，程笑天却坚持出了樊城再用餐。江如雪对程笑天如此急于离开更不理解，道：“程大哥，为什么一定要匆匆离开？难道怕铁剑书生闻讯赶来找你麻烦？”

程笑天笑道：“若是铁剑书生跑来找麻烦，倒是求之不得，我正想见识他的剑术。”

江如雪道：“既然不是，那为何这样匆忙？”

程笑天道：“我担心小郡主醒悟过来。”

“担心她醒悟过来？”

江如雪疑惑反问一声后，很快明白过来，笑道：“你怕她醒悟过来，纠缠你？”

程笑天道：“她年岁不大，但不傻，相反很狡黠。虽然一时被蒙住，但蒙不了多久，也许很快便会明白过来。只要她明白过来，我们便很难脱身。”

江如雪道：“难道还能将你强留下来？”

程笑天道：“是否强留，不敢肯定。但是，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免得麻烦。”

江如龙道：“程兄说的是，若是小郡主醒悟过来，程兄很难脱身。”

江如雪道：“世上岂有强人为师之理？”

江如龙道：“你以为小郡主拜程兄为师，真是想跟程兄学武？”

江如雪道：“不是学武，那是——”

江如龙道：“她身为郡主，若真想学武，还找不到师傅？我看小郡主八成是喜欢上程兄了。”

程笑天道：“她喜欢我？如龙兄，你别乱说。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会懂得这些？”

江如龙道：“程兄，你若如此认为，便大错特错了。别看她年岁不大，这方面懂得也许比你还多。这些贵胄子弟，终日锦衣玉食，无所事事，喜欢胡思乱想，十二，三岁便已风情半解，到十五、六岁，早春心萌动了。”

江如雪与张天香闻言，相视一笑，粉脸泛红。程笑天道：“她是堂堂郡主，而我只是一个无根无底的江湖浪子，即使春心萌动，也不可能喜欢上我。”

江如龙道：“对一个初谙世事、春心萌动的小姑娘来说，这些根本不能成为障碍，她们喜欢的是英俊潇洒的少年英雄，只要心中喜欢，根本不会在乎对方的出身和家世。”

程笑天笑道：“如龙兄对此似乎很有研究。”

江如龙道：“事实本来如此。”

程笑天又笑道：“若真如如龙兄所说，我们更应该早点离开。”

众人闻言，相视一笑。有了这个理由，江如雪不再坚持在樊城用餐。出城十余里，众人找到一家小酒店，进入酒店刚入座，门口传来一声娇脆的呼唤：“师傅，终于追上你们了。”

五人闻声一看，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美少年，带着一个清秀的书僮走了进来。程笑天看清来人，心中“疙瘩”

一下，暗叫道：“完了，被她追上了。”

美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小郡主赵若兰，书僮是丫鬟小香。事已至此，程笑天无法再回避，只有微笑招呼：“你怎么跟来了？”

赵若兰道：“徒弟不紧跟师傅怎么行？万一师傅想教徒弟功夫了，徒弟不在身边，岂不错失良机？”

敢情已醒悟过来。程笑天道：“既然来了，一起用餐吧。”

赵若兰道：“谢谢师傅。”

众人重新分四方落坐，赵若兰与小香一方，江氏兄弟一方，张天香与江如雪一方，程笑天独占一方。赵若兰到来后，江如雪话语少了，也没有以前活泼了，相反赵若兰则兴奋地道个不停。叫过酒菜后，赵若兰道：“师傅，你离开襄阳，怎不告诉徒弟一声？幸好有人见你们往这边来了，要不真难找。”

顿了顿，又道：“师傅，你们准备去哪儿？”

程笑天道：“去河北。”

赵若兰惊异道：“河北？河北与契丹接壤，不安静。”

程笑天道：“所以，你不能跟我们去。用过餐，你回襄阳。”

赵若兰道：“徒弟怎能不跟师傅走？再说只要跟师傅在一起，即使不安静，也不会有事。”

程笑天道：“你错了。一，我没这个本事，二，我即使有这个本事，也不会管你。”

赵若兰道：“师傅会不管徒弟？”

程笑天道：“你现在还不是我徒弟，眼下我还没打算收徒弟。”

赵若兰道：“那方才我叫师傅，你怎么答应了？”

程笑天没想到赵若兰如此慧黠，闻言一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幸好小二及时送来酒菜，替他解了围，道：“闲话少说，酒菜来了，用餐，用过餐还得赶路。”

用过餐，走出酒店，赵若兰对小香道：“小香，你回去告诉爹，说我跟师傅去河北了。将马带回去。”

众人这才发现，饭店旁边的树下拴着两匹马，原来她们是骑马追来的。程笑天见赵若兰要与自己一道走，心中暗急，道：“郡主，你真要跟我们走？”

赵若兰道：“我这么远追来，不跟你走，干什么？”

程笑天道：“不行。”

赵若兰道：“为何不行？”

程笑天道：“你没有征得你父王同意，擅自离家，万一怪罪下来，我担当不起，这是其一。其二，江湖险恶，我很难时刻注意你，万一有什么闪失，负不起这个责任。其三，在外行走，餐风露宿，很辛苦，你吃不消。”

赵若兰道：“这些都不是理由。第一，是我要跟你走的，与你无关，父王要怪罪，也只会怪罪我。第二，万一有什么闪失，不用你负责。第三，你没见过，怎知我吃不得苦？”

程笑天摇了摇头，道：“不行。”

赵若兰道：“为什么？”

程笑天道：“不为什么。”

赵若兰道：“你不说出理由，我便跟你走。除非你能说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程笑天想了想，故作为难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在一起不方便。”

赵若兰道：“她们怎么可以？”

目光盯着江如雪和张天香。程笑天道：“她们不同。”

赵若兰道：“她们怎么不同？”

程笑天道：“江姑娘与兄长一道，有兄长照顾，天香是我妹妹。”

赵若兰道：“我是你徒弟？你若是认为不方便，以后我穿男装，扮成男子便是。”

程笑天摇头道：“不行。”

赵若兰道：“你不能说服我，不行也得行。反正你答应当我师傅了，做徒弟的在本事学好前，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师傅。”

程笑天道：“你既然叫我师傅，便应该听师傅的话，否则，我不要你这个徒弟。”

赵若兰道：“除了不让我跟着你之外，其余都听你的。”

面对如此刁蛮、任性的小郡主，程笑天只有让步，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赵若兰见程笑天不再赶自己走，兴奋道：“我知道师傅会答应。”

程笑天道：“且慢，我话未说完。”

赵若兰道：“你说吧。”

程笑天道：“如果你真想跟我们走，必须先约法三章？”

赵若兰道：“哪三章？”

程笑天道：“第一、一切行动必须听我指挥；第二、不准惹是生非；第三、受不了时，不能叫苦。这三条只要其中一条没做到，你自己走人。”

赵若兰兴奋道：“师傅放心，徒弟一定做到。”

程笑天道：“还有——”

“还有？”

赵若兰道：“你不是说约法三章吗，怎么还有？”

程笑天道：“约法三章没错，还有一条是看你是否有资格当我徒弟。”

赵若兰道：“什么资格？”

程笑天道：“你先拿着剑。”

赵若兰道：“弟子遵命。”

接过剑，看了看，道：“师傅，这是把宝剑。”

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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