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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正文第六十八章无题


场中,柴、柯两位护剑早已拔出随身佩剑,与正在和白衣少女对峙的陈、锺两位护剑各据一方,将白衣少女围在当中。

柴护剑道:“小魔女,老夫等四人来讨教几招。”听说话语气此老不易激动。

柴护剑话音刚落,与他同时上场的柯护剑道:“小魔女,只要你赢得老夫四人手中长剑,今天便放你一条生路。”

江如雪闻言笑了起来,心道:“你们四大护剑是江湖上声名响亮的一流高手,金剑门的顶梁柱,四人联手一击,便是李开济也无法接下,白衣姑娘若是能接下你们手中的剑,挫败你们四人的联手攻击,想不让她走也不行。”只因李开济已经走近,才未笑出声来。

场中,白衣少女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摆,冷傲地瞧著正对自己的柴护剑,寒声道:“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想要本姑娘性命,尽管来,本姑娘在杀刘世杰时,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眼前的情势十分清楚,金剑门今天是非要自己性命不可,想活著离开已不可能,豁了出去。

四大护剑不再言语,一个个眼中精光暴射,紧盯著场中,同时振剑缓缓向场中逼去。

双方相距不足八尺,是发动攻击的最佳距离。剑长二尺八,臂长两尺,一跨步又是四尺,不足八尺的距离只要上步递剑即可将对方刺穿。江湖中人决斗时,只要对方靠近八尺这个距离,通常会立即展开攻击。距离近,虽然得手的把握更大,但危险也更大,一击不中,便很难脱身,容易给对方可乘之机,而八尺这个距离,进可攻,退可守,攻防兼备。无论是主攻方,还是被攻方,决斗时,通常不会让对方跨过八尺这个距离,除非有绝对把握战胜对方。

然而,场中双方并没有立刻展开攻击。但四大护剑越过八尺的界限後,停止了前进,八只眼睛紧盯著白衣少女,似乎在等对方出手。白衣少女似乎知道对方用意,身形没有因对方的逼近作任何移动,静静站著,目视前方,似乎在等候对方发动。

金剑门四大护剑确在等待时机。虽是四人联手,势力上占有优势,但对在三、五招内解决对方并没有十足把握。白衣少女在前面几次决斗中显露的剑术,实在太神奇、诡异了,他们尚未摸清路数,不知对方是否还有更厉害的煞著。在这种情形下,贸然出击只会招来致命的错误,要成功只有等候时机。

他们是在江湖上混了数十年的一流高手,深知时机在决斗中的重要性,谁把握了时机谁便掌握了主动,江湖上时常发生武功平平的二流人物打败一流高手的事,便是因为这些武功平平的二流人物把握了出手的最佳时机。等候时机需要耐心和毅力,为了金剑门的声誉,为了四人的声誉,他们深信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

白衣少女通过方才与金剑门两大护剑的交手,对对方势力有了了解,知道自己很难抵挡对方四大高手的联手攻击,即使能侥幸逃出,场外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李开济和近百名金剑门弟子,对活著出去已不抱任何希望。她现在只想好好保存势力,以便在适当的时机给对方致命打击,即使命丧山顶,也要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有了这种想法,更不会主动出击。

双方静静对峙著,场中静得针落可闻。

在四大护剑振剑向白衣少女逼近时,李开济领著十数名未受伤的黄衣剑士来到酒肉和尚等人面前,道:“李兄侠驾降临,李某迎候来迟,还望李兄海涵。”

酒肉和尚道:“李门主屈尊相迎,和尚实在担当不起,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李开济道:“几年不见,李兄越来越精神了,想来这些年武功一定又精进了不少。小弟近几年一直未得李兄消息,不知李兄在何处逍遥?”

酒肉和尚笑道:“我是个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的野和尚,四海为家,哪谈得上逍遥?只是我们李门主,倒是越活越年轻了,莫非近几年又练成了某种绝世神功?”

李开济道:“李兄说笑了。”顿了顿,又道:“李兄,能否为李某介绍身边的朋友?”

酒肉和尚道:“好说、好说。这三位是京西河南府龙门江家的江氏兄妹,想必李门主已有耳闻。”

李开济道:“可是江晓峰江老爷子的後人?”

酒肉和尚道:“正是。这位是武──”

“武林後进程笑天,初涉江湖,还望李门主多多指教。”酒肉和尚刚说到一个“武”字,程笑天便将话接了过来。

酒肉和尚一听便明白,程笑天是担心自己将“武林至尊王子”的名号抖出来,对此虽然不解,但佩服程笑天的机敏,对他笑了笑。

听完介绍,李开济心里安定不少。虽然酒肉和尚身手了得,但自己可以抵挡,要插手管闲事很困难。江家兄妹的武功虽不清楚,但根据他们在江湖上的名气,可以肯定不会很高,至少比江老爷子要差一筹,江老爷子最多能与自己打个平手,他们兄妹六名黄衣剑士应该可以阻挡。惟有程笑天,他毫无所知,心里尚有些不塌实,不由对程笑天多看了几眼,似乎想从外表看出底细。

虽然程笑天出道快一个月了,衡州擂台比武之事也已经传遍江湖,但李开济尚未听说。最近一个月,金剑门在全力以赴寻找杀害副门主刘世杰的凶手,对江湖上其他事很少留意。

程笑天外表象个书生,很难看出有高深武功。但是,李开济并不这样认为,从程笑天的气质与众人说话的神态上已感觉出,身手要比江氏兄妹高,虽然高多少看不出,但是暗示了三名黄衣剑士去防备。

尽管如此,但李开济仍希望酒肉和尚等五人不要插手。在作出防止五人插手准备的同时,他准备先探探口气,如果能用言语将对方套住,不插手此事,自然最好,爽朗一笑,道:“原来是江家兄妹和程公子,失敬、失敬。”

江如虎道:“李门主客气了。”

李开济道:“世侄,老爷子近来可好?”

江如虎道:“托门主的福,家父身体还很健朗。”

李开济道:“算来有八年未见老爷子了,老爷子的风范和武功李某十分景仰,据说贤兄妹已尽得老爷子真传,并有青出於蓝之势。”

江如虎道:“门主过奖了,晚辈兄妹的武功不及家父一半,虽在江湖上有些薄名,但那是家父余荫。倒是李门主的武功,家父非常钦佩,时常与晚辈兄妹提及,以後还望门主多多指教。”

李开济道:“世侄少年老成,虚怀若谷,实为难得,将来成就必在李某之上。”接著目光转向程笑天,含笑道:“这位程公子,老夫虽是初次得见,但自信两眼尚未昏花,公子器宇轩昂,英气逼人,一定是位身手非凡的少年英雄,不知受业於哪位高人?”

程笑天道:“在下恩师姓仲,名讳上高下蜂。”

李开济道:“可是在江湖上有鬼手神偷之称的仲师傅?”

程笑天道:“正是。”

李开济一听,对防止酒肉和尚等人横里插手信心大增,心想:仲高峰虽然手脚快捷,但武功并不十分高明,程笑天是他徒弟,武功再高也高不到哪去,三个黄衣剑士对付足足有余,自己只要专心防范眼前这个爱管闲事的酒肉和尚便行了。对程笑天他不再担心。

李开济正要说话,紧盯著场中的江如雪突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原来场中双方已经动手。

其实,程笑天与酒肉和尚等人一直留意场中的情形,双方交战的经过看得十分清楚,只是表面没有江如雪那麽投入。

一阵山风吹过,吹乱了白衣少女的乌发。她刚伸手去抹前额处那缕遮盖眼睛的乌丝,一直在等候机会、寻找破绽的四大护剑,乘机发起了攻击。四只长剑犹如四道闪电,从前後左右四个方向同时向中心射去,将白衣少女完全锁住。

对这种程厉绝伦的突然发动,不但江氏兄妹脸现惊容,便是久经风浪的酒肉和尚也脸色顿变。

这种攻势的威力酒肉和尚非常清楚,这不是普通的四人联手攻击,也不是普通的剑阵,而是金剑门的镇门之宝──四绝阵,威力远远超出四人联手,想从这种剑阵中安然脱身基本不可能,除非是同时解除四人手中的剑,否则难逃一剑穿身之劫。白衣少女方才虽然轻松接下了两大护剑的联手攻击,但是现在能否从四大护剑手下逃生,他深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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