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正文第六十二章无题

程笑天道：“车行不象镖局，镖局按所保镖货的价值和路程收取费用，保的多半是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虽然危险大，但收入高，保一趟重镖，可以赚上几千甚至上万两银子。车行靠出租车马赚钱，收费再高也有限度，何况还要购置车马，请车把势，生意最好也不可能日进斗金。靠收取有限的车马费，成为江南巨富，基本不可能。”并摇头表示否定。

江如虎点头道：“程兄说的有理。京城的鹰扬镖局创立近三十年了，是大宋境内现今最大的镖局，生意遍布全国，历史比江夏车行长，名气也比江夏车行大，东主宋飞鹰更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好汉，但宋家至今尚不算巨富。”

江如雪道：“程大哥，你认为武世仁的财产主要来自哪里？”

程笑天道：“这个我说不清。大和尚，你可曾听到什麽传闻？”

酒肉和尚道：“没听人提过这些事。”

程笑天点头道：“你对武世仁知道多少？”

酒肉和尚道：“我知道的不比二少爷多。不过，江夏车行的车把势个个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程笑天道：“他们请武林高手当车把势？”

酒肉和尚道：“江湖上是这麽传说，应该不会有错。还有，武世仁年轻时似乎不会武功。”

程笑天道：“武世仁年轻时不会武功？”

酒肉和尚道：“即使会也很有限。一个人若年轻时武功很好，不会在江湖上默默无闻，也不会甘於沈寂，除非是到了返璞归真的无上境界。事实上，武世仁修炼几十年，武功还只有现在这个水平，尚未达到这个境界。他年轻时如果会武功，即使不在江湖上走动，也会结识一些武林朋友，可是结婚时，没有武林朋友前去道贺。”

程笑天迟疑道：“难道他这身武功是娶亲後练的？”

酒肉和尚皱眉道：“按理说，这种可能性极少。”

程笑天道：“那是说还有可能？”

酒肉和尚道：“应该不可能。”

程笑天道：“为什麽？”

酒肉和尚道：“一个人娶亲後，很难专心练武。再说，人成年後，筋骨已定型，气血也开始衰落，要练出高超的武功基本不可能。”

程笑天笑道：“也未见得，大中祥符年间的狄云，年轻时也不会武功，後来练成了超凡入圣的剑术。”

酒肉和尚道：“狄云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武世仁若是这样的奇才，今天便不会惨败在公子手下。公子莫非怀疑武世仁的出身来历？”

程笑天点了点头，道：“三十年前，江湖上有个叫曾效武的人，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

江如虎道：“听长辈们说过，据说是江大侠的徒弟。”

程笑天惊道：“曾效武是江大侠的徒弟？”并将目光转向酒肉和尚，似是求证。

酒肉和尚点头道：“不错。”

江如虎道：“但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当时有不少良家妇女的贞操坏在他手里，武林中人碍於江大侠的面子，才未公开找他算帐。後来江大侠知道了，四处寻找，可是每次都被他逃脱，後来竟在江湖上消踪匿迹了。江大侠觉得对不起江湖同道，不久便隐退江湖，据说出家了。程兄此问，莫非武世仁与曾效武有关？”

程笑天没有回答，继续问道：“曾效武外表有何特征？”

江如虎道：“只听说他俊朗潇洒，风流倜傥，其他不清楚。”

程笑天道：“大和尚，你是否清楚？”

酒肉和尚道：“只听说过这个人，没见过，据说身手不差，几乎尽得江大侠真传，平时惯使一把折扇。”

程笑天道：“曾效武最明显的标志是右耳後有一蚕豆大的黑痣。”

江如虎道：“程兄从何处得知？”

程笑天道：“他师傅说的。”

江如龙道：“江大侠还健在？在哪个寺院？”

程笑天笑道：“这些年来，江湖上不知道江大侠挂禅何处，说明江大侠不愿他人知道，既然如此，小弟也不便说出。”

酒肉和尚道：“公子，莫非武世仁右耳後也有一个黑痣？”

程笑天点头道：“正是。”

酒肉和尚笑道：“这便对了。你当时神色一怔，我便觉得奇怪，原来发现了这个秘密。”

程笑天道：“大和尚，你回忆一下，曾效武是何时在江湖上消踪匿迹，武世仁成亲又在何时？”

酒肉和尚道：“武世仁成亲要比曾效武消踪匿迹早一两年。记得武世仁成亲时江大侠来过鄂州，并且去过武家。当时不少江湖中人为了一睹江南第一美人的仪容，去了武家，曾效武是好色之徒，江大侠以为他会去。”

程笑天道：“这麽说武世仁不可能是隐名埋姓的曾效武？”

江如雪道：“你怀疑武世仁是改名换姓的曾效武？”

程笑天道：“我曾想过很多，一个在江湖上有名的人要消踪匿迹，最好的办法是改名换姓找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隐居起来。常言道：大隐隐於朝，小隐隐於市，在五湖四海、龙蛇混杂的城市里，人如穿梭，变换不停，谁也不会特意去注意和打听一个新来人的底细，除非这个人很特别。”

酒肉和尚道：“公子这话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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