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彩绘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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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主养了几十匹马，他喜欢白色，白马最多，有十几匹，其次才是枣红色。
爱特伯特一一对比这些白马，从中挑出当天薇拉骑的那匹“马丁”。
用时不到5秒。
只是马丁的野性还未完全磨灭，再加上近两天农场进进出出人多不免浮躁，面对陌生人又是喷气又是尥蹶子，完全不见几天前的温驯。
这时，米兰达也匆匆赶到，扶着腰，喘着气问：“爱特伯特先生，你在干什么？”
“An old horse is a good guide。”这句话可以汉语翻译为‘老马识途’。
爱特伯特知道虞蓉最擅长的画技是素描和水墨画后，又得知薇拉自称华裔，有华国血脉，便对华国产生好奇心。
每当心中欲念生起，他便翻看来自华国的书籍。
《英汉词典》、《近代海上画坛五人》、《现代画圣齐白石》、《道德经》、《世说新语》、《书法没有秘密》等，书架种类都有。
他有一个技能，在华国叫“过目不忘”，科学上这也是病，名为“超忆症”。
超忆症患者能把自己曾经亲身经历的事情、亲眼目睹的东西，记得一清二楚，具体到任何一个细节。
细节记忆的重担和自我认知的挑战，很容易让超忆症患者出现心理问题。
爱特伯特藏在社区大学教书也是这个原因，但好像没什么用，他甚至已经有随时离开这个无聊世界的想法。
直到遇见维罗妮卡·薇拉·洛佩斯。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像上帝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从见到她那一刻开始，爱特伯特的记忆映射了温暖阳光，有了主心骨。
当他低落时，他会想起午后阳光在她蝴蝶锁骨处累积的一小泊琥珀；当他浮躁时，他想到的是她矢车菊蓝的虹膜里倒映着静谧湖泊。
薇拉是一座记忆宫殿。
甚至于她每天穿的每一条裙子或者每一件裤子，上面的纹路，于他而言，都是幸福而快乐的回忆。
也坦诚的说，爱特伯特会对她产生男人的欲，会想温柔亲吻她，会想拥她入怀，会想和她一块儿红浪翻滚。
他还会嫉妒其他男人，不满他人对她的窥视，他也有了低劣与庸俗。
爱特伯特越来越像一个人，一个完整的人。
他非常清楚，她的世界可以没有他，但他的世界绝对不能少了她。
但少了她，他的地球将会永远停止旋转。
爱特伯特解释：“马和狗一样，嗅觉都非常灵敏，狗可以追踪同类与猎物，而马能够靠着嗅微量的水汽，寻觅几里以外的水源和草地，它们对环境的敏锐甚至可能在犬之上。”
华国人还相信动物有灵性，他们的神话里有许多动物产生人类意识修炼成精的故事。
假如真有华国神灵，一定会保佑薇拉的。
米兰达听着有些天方夜谭：“这可能吗？”
“试试。”有任何办法，他都会尽力尝试。
“现在？”已经深夜0点，今晚天很黑，白天大家才搜寻一天，非常劳累。
“现在。”爱特伯特的声音无比坚定。
“好，我去叫老吉姆。”米兰达也怕迟一步，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老吉姆听到这个也觉得不靠谱，他从来没有听过，用马来寻找人的。
也许可以试试。
但凡见过薇拉这个女孩，也许是女人的人，都不忍心见她消失在这个世界。
老吉姆把马丁从马厩里牵了出来。
但马毕竟是动物，智商有限，它并不明白自己需要干什么，不耐地喷气。
米兰达拿出薇拉穿过的米色针织衫，让她惊喜的是衣服靠近，马丁当真去闻。
闻了一会儿，马丁的浮躁不耐明显减轻。
米兰达双手合十：“拜托，帮忙找到薇拉。”
但马丁听不懂她的话，只是在原地闻，似乎很喜欢这一件针织衫而已。
“……bad。”
这时，爱特伯特把卧室里薇拉的行李箱一整个拖过来，放到马丁的面前。
“咴。”
马闻闻针织衫，又闻闻行李箱里的其他衣物，转过来转过去，似乎有点兴奋。
“Good boy，他真的在帮我们寻找洛佩斯小姐。”老吉姆惊喜地直呼奇迹。
“是的，它喜欢薇拉。”米兰达差点因这句话掉出泪来，十分感性道，“没有人没有生物不喜欢薇拉，她是世上最善良最温柔最漂亮的女孩。”
“She is。”罗伯特夫人搂住女儿，罗伯特先生搂住自己的太太和女儿，他们看着这完全不可思议的一幕。
而马丁也终于不负所托，马蹄原地踢了两下，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老吉姆年纪大没有随行，而是让另一个青年养马人骑马，其他人则开着三辆车，跟在马丁的后面。
他们越来越惊喜的是，马丁前进的路线很熟悉，它顺利抵达鲍勃尸体掩埋之地。
“加油，马丁。”
“你可以的！”
因血腥味太重，大黄犬和猎犬往往在这里遇见困境，但马闻了两分钟后，又缓缓走向一个陌生方向。
真的OK。
此时天已白亮。
马速和车速还是有一定距离的，马还会累，还需要吃干草和休息，马丁在这些上面已经非常听话了。
警局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不可置信。
“哈？Are you serious?你们认真的吗？”
但亲眼目睹后，他们不得不相信，这是一匹神奇的马，或许真能创造奇迹，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以马丁为核心的队伍。
“看来墨西哥湾港口果然是烟雾弹。”
马丁来到距离农场有点远、距离银湖区也不近、在银湖区以西、与银湖社区隔着一个迈阿密市的邻郊附近。
这里有一座建于19世纪末的罗马天主教堂，青灰色的外墙很高，十二扇彩绘玻璃窗似乎在说着过去的辉煌，但因附近村落的凋零而逐渐荒废。
“God。”
“为什么在这儿？不会弄错了吗？”
即便亲眼目睹，仍然有人不敢置信麦克维斯特竟敢在教堂里实施绑架犯罪，把这里当作他的作案之地。
但有一说一，美国很多犯罪都借助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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