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只能催产

卫仁在背着药箱出门之时，就做好了被人耻笑的准备。

这些天，他不断挣扎在理智与欲望之间。

也终于明白了爹当初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动心后，是会忘我的。’

家规背了一遍又一遍，可那个让他疯狂的身影还是无时无刻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看书时，医书上的字迹会变成她的笑脸。

制药时，各种不同的药材也会组成她含笑的眼眸。

就连梦中，她娇柔又妩媚的身影，也会一次又一次的出现。

这些执念也终于在今天让卫仁找到了借口。

因为早就料想过所有，所以在听到慕婉这话后，卫仁也利落起身，对着她行礼回道：“微臣奉王爷之令来给夫人请脉。”

嘴里恭敬开口的卫仁在开口之际也抬脚来到慕婉面前，见她只是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他也俯身在她面前跪下。

下一瞬，卫仁就这么打开药箱，而后将慕婉赤着的双脚捧进怀中。

“容臣为您诊治。”

说着话，卫仁也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开始小心的擦拭慕婉沾染了些许凉意的双脚。

或许是断定卫仁伤害不了自己，也或许是想看看卫仁到底想做什么，所以在他靠近的时候，慕婉不仅自己没动，更是还用眼神阻止了橙香的靠近。

可让她们主仆都没想到的是，世人眼中清冷孤傲的卫仁卫太医，却会做出如此不合时宜的事情来。

看着卫仁将她双足擦拭干净后并不打算放手，慕婉也突然用力踩住卫仁的手，而后俯身向前看着他笑着发问，“卫太医，你是不是病了？”

“你这……”说着话，眼神在卫仁紧紧捧着自己双足的手上滑过，慕婉继续道：“你这举动，可不像个正人君子。”

听出慕婉语气中的玩味，早就在做出决定瞬间就猜到这一切的卫仁也在下一瞬抬眸，直视着慕婉道：“正人君子可没办法这样靠近您。”

说完，不等慕婉开口，卫仁也主动欺身上前。

“您故意在臣第一次为您诊脉后露出笑容，故意的露出手腕，故意的落下蝴蝶发钗。”

“臣知道，你想利用臣。”

“能成为您选中的棋子……”说到这里，卫仁直视慕婉，看着她眼底自己的倒影，直白而又坦诚道：“臣甘之如饴！”

随着卫仁这句话落下，慕婉的眼底也出现了一抹慌乱，看出她的慌乱，卫仁也微微退后，俯身打算轻吻她的双足。

可就在他即将成功的瞬间，慕婉却迅速收回双足坐好。

看着慕婉干净利落的动作，卫仁也抬眸看着她道：“您自幼习武，身子之所以有体香也是因为从小被喂了密药。”

“槐树林杀人的是您，在淮安府借口不适养病，应该也是为了私底下做一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随着卫仁的讲述，慕婉原本含笑的眼睛里也多了一抹杀意。

感受着慕婉眼底传来的杀意，卫仁却笑的越发开心。

跪坐在下首的卫仁直视慕婉，见她不说话，他也继续道：“您无需担心，臣之所以会说出这些，无非是想要一个能成为您棋子的机会。”

“臣也知道我们之间的身份，往后您只需在需要时第一个想到臣就行。”

“臣愿做您手里的刀，求您，不要推开臣。”

嘴角带笑的卫仁语气真诚，真诚到自幼学习怎么利用美貌获取人心的慕婉有瞬间的迟疑。

或许是看出了慕婉的迟疑，卫仁也在下一瞬起身，他抬手整理药箱和衣摆，等着做好这一切，他才看向慕婉道：“您不用着急回复臣，您也可以随意派人监视臣。”

“臣的心意，经得起您任意查探。”

说完这些话，卫仁背起药箱，如来时一样，一步一步走出船舱。

看着他离开的背景，慕婉下意识的抬眸去看橙香，而橙香也在慕婉看过来的瞬间点头。

见橙香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慕婉也缓缓收回双腿，将自己团在座位上。

从小她娘教她杀人，教她如何御下，教她怎么利用美貌操控人心。

但如何应对真心，她娘却没教过她。

真心啊，她这个坏人配吗？

……

船舱外的雷声再次响起，随后，大雨紧跟而至。

听着大雨砸在船板上的杂乱声音，慕婉重重呼出一口气，在橙秀带着一双布鞋出现之际，她终于开口道：“京城有消息了再喊我，我要好好睡一觉。”

橙秀没问刚才船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明白一点，主子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

船队遭遇大雨的时候，京城也落下雨点。

不同于船队遇到的急雨，京城的雨势并不大，可天空中隐隐透露出的闷雷声却让景王府后院众人渐渐焦躁起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从叶侧妃开始肚子疼有落红请了太医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快有五个时辰了。

若说一开始太医想的还是怎么保住叶侧妃这一胎，让胎儿在肚子里多待些日子。

那么如今，太医想的就是怎么让叶侧妃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

等着宫门大开，叶昭仪得知消息又派了两位太医到景王府后，景王侧妃怀孕不足九个月就要生产的消息，也瞬间传遍京城。

三位太医轮流给叶侧妃诊脉后又聚在一起讨论了几句，而后在叶昭仪派来的女官注视下，由第一位太医看着上首慕婖回报道：“启禀王妃，侧妃如今这情况只能催产，若再等下去，怕是不仅胎儿存在危险，就是叶侧妃也受不住。”

听到太医这话，慕婖也跟着蹙眉。

她并未立刻开口，而是第一时间看向叶昭仪派来的女官。

这女官是叶家旁支女，按辈分是叶昭仪堂妹，叶昭仪派了她来，本就有坐镇景王府的意思。

慕婖脸上烦叶昭仪不信任自己的举动，可心底却巴不得此事由叶女官全权接管。

但这叶女官能成为叶昭仪身旁女官第一人，也不是单单姓叶这么简单。

只见她微微颔首，而后便看向太医问道：“那这事你们有几成把握。”

终于等到人接话，这太医也顾不上对方身份便直接开口道：“若是胡御医还在，由他出手替侧妃扎针，那臣等有七成把握保侧妃无虞。”

“若小卫太医在，臣等也能保侧妃五成安稳，可如今……”

看着这太医欲言又止，叶女官当即不悦出声，“胡御医是来不了的，这小卫太医？”

叶女官的话音刚落，眼神也同时看向慕婖。

慕婖在接受到叶女官的眼神询问后，也赶紧开口道：“这小卫太医此番跟着王爷南下了，就是不知王爷是否有将他带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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