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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各自反省


“陛下!”

欧阳敬说不过陛下,但是心意未曾改变,一时激动,“若您执意要行此险招,老臣……老臣愿血溅丹墀以全忠义!”

陆渊踱到他身侧:“相国要死谏可以,不过等朕身死或凯旋——否则您怎么知道史书上会不会记一笔‘庸臣以死阻明君拓疆’,后人会怎么评说?”

欧阳敬浑身颤抖如筛糠,看着年轻帝王戏谑的笑。

他为官清廉,从无私情。

自然也在乎史书评说。

毕竟臣子哪个不想赢得身前身后名?

“别急啊。”陆渊拍了拍他的肩膀,“朕要是死在海上,您辅佐幼主垂拱而治,这不正是梦寐以求的文官盛世?”

欧阳敬连跪都快跪不稳了。

早朝之后,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

但……他从未把这个当成目的啊。

即使如此,看到陆渊那几乎能看破一切的眼神,欧阳敬无话可辩了。

“臣……惭愧。”

“别介,您多活几年。”

陆渊知道自己这波“话疗”起效果了。

“等朕真驾崩了,还指望您呢,若是张二珂跟和坤那样滑头治国,朕怕良将殒命,百姓苦不堪言呢。”

“臣……遵旨。”

当朝右相终于匍匐在地。

陆渊背过身去,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这老顽固终于闭嘴了!

欧阳敬正要退出殿门。

正碰见端着杏仁酪的魏忠贤。

他望着右相踉跄背影,尖嗓子吊得老高:“右相爷仔细脚下,这天地滑……”

养心殿重归寂静。

陆渊扒拉着碗里晶莹剔透的酪子。

“陛下恕罪。”

魏忠贤扑通跪地,额头紧贴金砖,“奴婢想着……想着……”

“你又要说啥,别烦我。”

陆渊瞪了他一眼、

魏忠贤偷瞄陛下。

“你也想劝朕?”

陆渊斜睨魏忠贤颤抖的皱纹。

“奴婢哪敢!”

“只不过奴婢是想求个恩典,御驾亲征时,能让奴婢给您牵马坠蹬。”

陆渊捏勺子的手顿在半空。

“海上风浪大得很。”

“奴婢净身前,在胶东打过渔。”

“倭寇的箭可不长眼。”

“若是能为陛下挡一箭,奴婢这条命也是能在青史留名了。”

陆渊今天确实是累了。

明日还要启程,他懒得再说,摆摆手。

反正这老太监在宫里也不惦记着夺权,没点屁用,倒是时候让他干爹出山,好好搅个天翻地覆。

毕竟魏忠贤要送命,他也拦不住啊。

见状,魏忠贤心里一喜,磕了好几个头。

果然,陛下还是最信任他!

慈宁宫。

“哗啦——”

武太后回到宫里,一时气得不行。

她直接将青玉佛珠砸向地上。

“反了!全反了!”她凤目里烧着两簇幽火,“哀家十五岁入宫,熬死先帝斗垮贵妃,倒要栽在这竖子手里?”

蓉妃抱着平安刚跨进慈宁宫门槛,就被碎珠溅了满裙。

怀中小人儿“哇”地哭起来。

“太后息怒。”姒如曼也抱着富贵走近,“陛下定是一时糊涂。您看看富贵多乖巧,肯定和陛下小时候一模一样,又如何会忤逆母后呢。”

“不会忤逆?我看他算计得门儿清!前脚要断皇室血脉,后脚把哀家比作吕雉——”

话音戛然而止,她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盯着啼哭的婴孩,丹蔻掐进掌心。

姒如曼趁机膝行上前:“您瞧富贵多肖似陛下幼时……”

“像吗?”武太后回过神来,凤眸斜挑,染着丹蔻的指甲掐住婴孩襁褓,“哼,要是皇帝有孩子半分乖巧,哀家也不会如此生气了。”

武凝霜冷眼看着姒如曼惊慌不已,就连一向胆大的富贵也哇哇哭了起来。

她忙捂住平安的小嘴,不让他再哭。

太后一向不是好惹的人。

若是真动了垂帘听政的心思,未必不会舍母留子。

她不敢赌。

“报——魏公公求见。”

魏忠贤捧着紫檀木匣进来时,正瞧见姒如曼抱着富贵边跪边哭。

武太后瞥见匣中泛黄的画轴,冷笑道:“皇帝又要玩什么花样?”

“陛下说这是前朝孤品。”魏忠贤展开三丈长的《瑶池巡游图》,“特意让奴才送来给太后解闷。”

姒如曼止住哭泣“咦”了一声:“这画上的龙辇……怎是女子?”

墨色龙纹华盖下,女帝金冠垂十二旒,正含笑指点江山。

随行皇子皇女嬉闹如寻常百姓家,连拉车的麒麟兽都眯着眼打哈欠。

“前朝女儿国旧事。”魏忠贤指尖抚过斑驳的印鉴,“听说那位女帝六十大寿时,带着孩儿孙儿几十余人踏青……”

“啪!”

武太后突然拍案而起。

画中女帝眉眼竟与她有几分相似。

魏忠贤状若未觉,自顾自念叨:“陛下说这画收在库里落灰可惜,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挂在慈宁宫,全当给皇子们开蒙。”

殿内死寂中,平安突然伸手去够画中女帝的金冠。

武太后猛地一扯,绢画在掌中攥出裂响:“皇帝还说什么?”

“陛下夸您前些日子垂帘时,把朝堂治理的井井有条,令人佩服。”

“说人话!”

魏忠贤扑通跪地:“陛下说远行不知多久,让您千万保重凤体。”

武太后指尖抚过画中女帝眉心血痣,突然低笑出声。

那笑声裹着冰碴,惊得魅妃怀中婴孩噎住哭啼。

她想起陆渊襁褓时总爱抓自己凤钗,想起他八岁那年指着史书问“吕后为何不称帝”,想起今晨那句“您抱着孙儿垂帘岂不美哉”——

“好啊,好皇帝。”她猛地阖上眼,“是哀家的错。”

是她管得多了。

让皇帝害怕,受惊了。

以为她想夺权,想争锋,送这幅画来,是敲打,更是示好。

若是她愿意,皇帝岂不是连天下都能拱手相让?

是啊。

是她这个母后做得不对,把皇帝逼紧了,也让他误会了。

魏忠贤扑通跪地连连叩首:“陛下孝心天地可鉴!从未怪过太后。”

“把这东西送到库房里吧。”

等魏忠贤退下,慈宁宫的氛围更是沉默。

“传镇北侯。”

她又对身边的姑姑说,“莫要声张。”

姒如曼刚要开口,却突然死死拽住衣袖。

其看着太后疾书密令,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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