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拿女儿家的清白做局，太过下流(2)

这话叫齐衡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早上还觉得无聊呢，晚上就爱吃席了。看到娘子盛明兰偷笑，叫她给个明示。

盛明兰戳了戳齐姚的额角：“你闺女爱看热闹呢！这可真是墙角成了精了！”

后面发生的事儿，母亲卫恕意都跟她说了，话里话外都是这孩子实在是有些天然呆，到时候别被人卖了还数钱才好。

还说什么：想他们卫家的和盛家的，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怎么明兰生出个小呆瓜来，看着有点儿像女婿的样儿。在孩子身边不妨多放些精明厉害的，替她看着，别被有心人利用了。

为了这件事，盛明兰还隐晦的跟婆母平宁郡主提了一嘴，毕竟到底是平宁郡主那边的亲戚。她和齐衡都忙着，就算偶尔跟那边走动，也是平宁郡主带着齐姚赴宴。

提起这事儿，盛明兰就说：“齐姚这孩子就爱看热闹，真是墙角成了精了！可她偏看了，还不懂人家的眉来眼去，听不懂那言外之意。真是叫我有些发愁，这可怎么办！”

平宁郡主跟她也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姚儿那孩子就是老实，没那么多心眼子，这孩子再好不过了。你可别当着面儿那样说她，小孩儿就是看什么都新奇的，再长大些就好了。

你的顾虑我都知道，到时候多派些人跟着她，等她大了些，自然也就懂了。那些事情别那么早跟孩子讲，免得伤她的心。”

平宁郡主看自家的子孙怎么看怎么满意，比起别人家摔摔打打过日子，自家日子过得好多了。

她不太同意在齐姚这么小的时候告诉她权利的游戏，太过残忍。要如何对着孩子说，别人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都是想从你手上得好处，这太伤孩子的心了。孩子渐渐大了，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

再说明兰把孩子说成墙角精，她都有点不乐意，这话多难听啊！姚儿顶多就能算是有求知欲，有好奇心罢了！

而此时朝堂之上，官家赵旭绷着个脸也冲着下面骂道：“朕竟不知，满朝大臣都跑去偷听别人家的墙角去了！市井坊间流传的那些男女情爱之事，你们也跟着瞎传！朕问你们，你们有什么证据啊？没有证据就瞎说，怕是墙角成精了吧！”

这还是少年天子头次在大朝会上冒这么大的火。

曹太后轻咳了几声，提醒他不要言语太过。不然这些老臣恐怕又要说受其辱，辞官去，这一招在先帝跟前就很好用。

这不，赵旭刚一停嘴，下面就有臣子出列：“本是念着陛下您年纪还小，不宜被这些腌臜事污了耳朵，没想到还是传到您耳朵里了。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臣就说了。臣觉得欧阳相公已经不再适合主持今年的春闱了，更不适合为天子师。毕竟涉及闺门隐私，不管是谣言，还是事实，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难以堵天下人之口。

所以老臣恳求陛下，另选贤臣担此重任！”

太子少师梅尧臣前两年过世，太子太师欧阳修深陷舆论风波，就连教授了赵旭好几年的王安石也因服母丧而辞官回家。

其余两位也就罢了，生死之事不由人。官家赵旭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咬着老师不撒手。此刻握住拳头，沉下气看着，是谁要踩在老师头上出头。

这话本就是侍御史蒋之奇上了奏章弹劾的，此时自然要点蒋之奇说话。

卫知意问道：“蒋御史有何证据说欧阳相公帷薄不修？”

欧阳修闭着眼不说话，这人是他亲自提拔上来的，没想到居然遭到了“自己人”的背刺。

蒋御史出列，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满朝大臣看了过来，这风波就是他闹到朝廷上的，此时陛下和太后自然要问他。

见他还不答话：“蒋御史为何此时说不出来了？既然当着大家的面儿说不出来的事，为何要私下中伤！”

蒋御史没办法，只能开口：“臣也是听御史中丞彭思永说的。”

御史中丞彭思永没想到这个蒋之奇嘴巴这么宽，这么点同僚私下八卦长官的事情，都要告到御前。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被给个没脸，如何受得了。

彭思永出列，看诸位同僚都看着自己，就支支吾吾的说：“臣年纪大了，有些想不起来了。但臣等作为御史，是可以风闻奏事的，不然堵塞了天子言路，反倒不好。”

官家赵旭年少气盛，跟脾性温厚、对无礼老臣诸多忍让的父皇截然不同。

听到这些鬼话都生气，这哪是朝廷当官的，说是在戏园子里嗑瓜子的大爷都有人信。

冲着下面两人厉声斥责道：“朕看你们不是风闻奏事，反倒像是蓄意挑事生非，妄图挑起党争之乱！”

这话已是极重了。

百官都微微低头，这还是陛下还年少，若是以后独掌朝纲，还不知道每天上朝要过什么日子呢！

就这还没完，赵旭看着这两糊涂官就生气，此时也不留情面：“御史中丞，你既年纪大了不记事，连本职之事都做不好，那也不必再在朝为官了，回家安心养老去吧！

还有侍御史蒋之奇，你也是个糊涂人！什么都没研究明白，便动辄上本参奏这个、弹劾那个。你是觉得朕和母后们很闲吗？每日断些毫无根据的口角官司！

蒋之奇，罢黜！”

曹太后一时觉得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决断，看这样子，以后绝不会被老臣们拿捏；一时又觉得，是否御下太过严苛，叫人觉得天家无情。

因此也还描补了几句：“此事已查明，是欧阳相公的妻弟薛宗孺造谣。他因不满欧阳相公未向天子求情，便暗生恨意，生出了这般谣言。

市井小民爱说些家长里短也就罢了。望诸位臣工记得自己是国之柱臣，该为人表率，无论是品德，还是言行，都要注意些！”

卫知意也说道：“此事该交由大理寺处理，整理律法，以后再有造谣诽谤之事，按此罪处理！

吾也不知道能造谣出这种事情的人，究竟一副怎样的心肠！一副黑烂心肠的人，还能做官吗？还能做个好官吗？又或者问，还能当个人吗？”

大理寺卿出列领命。

看陛下和太后娘娘都是动了真火，诸臣不再议事，这些不急的事都能往后再放放，免得就这样撞到枪口上了，早朝就这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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