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月夜再相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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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安静地陪伴在裴玠身旁。
他知道,此时陛下心中必然不会好受。
就算为了夺回亲政大权,和太后走到了势必对立的两面,但太后到底是陛下的母后,陛下怎会对她没有一丝感情?
尤其是先帝崩逝后,陛下身边的亲人便也只剩下太后和信王了。
可太后,却实在做得太过了。
离渊跟在裴玠身边也有十年的时间了。
他自是知晓,陛下不是一开始便就是这般模样的。
初登基之时,他也是对太后存了许多孺慕之情,哪怕太后独揽大权,哪怕太后放纵上官家,哪怕太后偏爱信王,陛下都不曾真想对其赶尽杀绝。
可太后,却是步步紧逼,一点点逼掉了陛下心中最后一丝仁慈。
“你下去吧。”
过了不知多久,裴玠有些疲倦地开口道。
“陛下。”
“朕无碍,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裴玠并不是那等脆弱之人。
他其实很久之前,就已经对太后不抱任何期望了。
他不再期待从太后那里得到任何属于母亲的感情。
他们之间,是一场政治间的对决,不会再掺杂任何感情。
可太后还是能够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和底线。
许多时候,裴玠甚至会怀疑自身。
她为什么那么恨自己?就因为皇位吗?还是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种莫名的恨意,让裴玠难得也有些心烦。
为什么?
这份疑问和心烦甚至一直延续到了入寝之时。
躺在榻上,裴玠却是久久无法入眠。
看着一旁的滴漏,裴玠猛然一掀被子坐起身。
“离渊,陪朕出宫一趟。”
一刻钟后,喜禄瑟瑟发抖地裹紧被子躺在龙榻上。
他被长玖换上了一身陛下的寝衣,盖着被子躺在那儿,再加上一层层纱帐的笼罩,的确是瞧不出什么异样。
可喜禄却是恨不能连滚带爬从榻上下来。
第二次了!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陛下半夜出宫难道要成为以后的一种常态吗?
难道以后自己就要习惯这样的日子吗?
不要啊!
自己冒着随时被太后灭口的风险投靠了陛下,本以为是要跟随陛下一起做刀光剑影里闯荡的大事,不想除了那日仁寿宫的“刺杀”事件外 ,这些时日里陛下都是让自己做这些不掉脑袋但提心吊胆的事!
一时间,喜禄也是欲哭无泪。
而帷帐外的长玖,看着昔日的死对头露出这般神情,嘴角也是悄然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陛下真是会戏弄人。
其实紫宸殿内能够入内近身伺候的人屈指可数,喜禄如今又彻底被陛下收服,这殿内睡不睡人,哪里会有人轻易知道。
且之前陛下也不是没干过这等偷溜出宫的事,可都是让离镜司的人伪装成陛下的模样在这里躺着,哪里会用这么直接好笑的方式?
看来陛下这些时日心情的确不怎么好。
这是戏弄喜禄呢。
成阳伯府内。
明月高悬,整座府邸的人也都已经陷入了沉睡,除了巡逻的侍从偶尔在外院走过,整座府邸内各处的灯火都已经尽数落下。
离澜刚打了个盹儿,一抬眼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时,差点以为自己值夜值得眼神不好了。
“陛……”
裴玠未曾说话,倒是一旁的离渊立刻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制止了离澜继续说下去。
虽然话未曾说出口,可离澜的眼神已经表达了她的震惊和疑惑。
陛下怎么会来这里?
不是,陛下怎么又半夜来了?
陛下的伤还没好全吧?
怎么天天宫外跑得这么勤?
离澜站在那儿,一时心头思绪有些复杂。
未曾直接推门进去,裴玠在崔令窈的门外站了片刻,方才开口道。
“她今夜就直接安寝了?”
“……是。”
裴玠这话让离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今已经是子时了,难道县主不该安寝吗?
陛下怎么气势汹汹的模样?
好似上门讨说法一般。
将这等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从脑海中抛出,离澜生怕是崔令窈真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裴玠,忙为其找补道。
“县主今日有些身子不适,所以夜里便早早歇下了。”
“身子不适?为何会身子不适?可请了太医来看?为何不早些来禀明朕?”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离澜心下也有些发怵。
哪有身子不适,县主今日晚膳还难得多喝了半碗汤,白天里更是忙着安排白蔻那边的事,过得充实得很,且一日里根本未曾提及陛下您半句。
可这些实话,离澜哪里敢说。
“只是胃口有些不好,县主这些时日里总是如此,她说陛下您日理万机,不让用这些事去打扰您。且陛下您的伤如今还未完全痊愈,县主也不愿频繁劳动武太医前来,免得延误了武太医侍奉陛下您的脉案。”
一旁的离渊敏锐察觉到,离澜这话说得有水分。
不过……
他默默垂下眸子,倒是未曾提醒陛下。
陛下今日因着太后的事心情颇为烦躁,若是温元县主这边能让陛下稍稍纾解心头的烦闷,自己又何须在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刨根究底。
何况,他也了解离澜,若真的有要紧事,她是知道轻重缓急的,绝对不会在这等事上延误或是隐瞒。
所以,他自是不愿在这个时候当那等讨人嫌的。
“朕进去瞧瞧,你们在外头等着。”
裴玠最后还是选择了上次的老路。
——翻窗进去。
离澜和离渊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守在了门旁和窗畔。
轻巧推窗翻进了屋内,裴玠一眼就看到了重重帷帐后正安静躺在那儿呼吸平稳的崔令窈。
“睡得倒是香。”
裴玠嘀咕了一声,一时心头有些复杂。
她心中伤心难受的时候,自己也为之情绪牵动。
结果到了自己难受的时候,她却睡得正香。
难道这感应还是单方面的不成?
裴玠只觉十分不公。
见崔令窈身上寝衣完好,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裴玠这才踱步向前,在其床畔站定。
撩起那一层层月影纱,裴玠垂眸望着唇角带笑似乎正陷入好眠的崔令窈,原本心头的那股憋闷和郁悒却是慢慢淡去。
罢了,同她计较这些做什么?
这又不是她所能够控制的。
自己难受就好了。
她和此事又无瓜葛,不被自己牵扯得心头难受,这是好事。
一个人难受,总好过两人一起难受。
裴玠轻叹一口气,站定了片刻后,还是决定不打算扰了崔令窈的清梦。
她这些时日,应当也是难得能睡得如此安稳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裴玠的衣袖却是被突然扯住。
“看来我装睡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竟是连陛下也未曾发现。”
身后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声音,让裴玠面带惊愕,唇角却是在不自觉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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