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冤案

“余大，你不得好死！”刘大牛愤怒的谩骂。

“哈，好一对苦命鸳鸯。既然燕妮不肯选，大爷我帮你选。”说着余大将张燕妮拉进屋内的榻上，当着刘大牛的面强行占有了张燕妮。

刘大牛被按在院外的青石地上，目眦欲裂，大声嘶吼。十来个人生生按住他，打伤了他的腿。

刘大牛察觉不到身上的痛，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撕裂一般。这贼老天，为何生活在苏城这片土地如此之难？

作恶多端的人得不到惩罚，贫苦的百姓任人宰割。

张燕妮受到如此凌辱，本想一了百了，但想起家中还有年迈的老父。父亲从小将她拉扯大，实属不易。

余大承诺只要张燕妮好好顺从，他会给老张头一笔银子，也不会再找刘大牛麻烦。

张燕妮只能含泪答应，她只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活着，如行尸走肉一般。

刘大牛被打得血肉模糊，扔到外面的大街上，还是好心的邻里将他抬回去。

伤好之后，他不甘心，到县衙前击鼓鸣冤，想不到余大反咬一口，说张燕妮心甘情愿跟着自己，是刘大牛企图勾引他的小妾。

张县令又将刘大牛打了一顿，原本他腿伤未愈，再次被打，从此落下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刘大牛不再是从前那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年轻人。他只觉得活着太苦太累。

想不到今日京城来的大官要为民伸冤，反正他也活腻了，就和余大拼个鱼死网破吧。

听完刘大牛的陈述，秦长淮面色铁青，这样一个泼皮无赖，竟在此地作威作福这么久！

秦长淮压下怒火，问刘大牛，“你说的这些事可有人证物证？”

“老张头、燕妮、还有我的邻里皆可做证。”刘大牛赤红双目，像是恨不得立即就将余大碎尸万段。

“王爷！小民冤枉啊……”余大哭嚎着，“燕妮是老张头答应给我做小，燕妮也是心甘情愿被纳入门。不信你可以把他们叫来问问。”

余大说得如此笃定，一旁的民众议论纷纷。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那燕妮兴许开始时是被强迫，但余大毕竟在当地有钱有势，给老张头一大笔银子之后，说不定父女两就这样认命了。

刘大牛是打铁的，家中当然不如余大富有，再说现在又断了腿，张燕妮还愿意跟着她吗？

就算张燕妮心中对他还有些感情，毕竟她已经嫁做人妇，还当着刘大牛的面被余大凌辱过。又怎么可能再和刘大牛走在一起？

这也是余大如此有底气的原因吧。毕竟张燕妮做他的妾侍，也一年有余了。

众人想到此，一阵唏嘘。好好一对男女被活活拆散，看样子是再也回不去了。

“来人，去将老张头和张燕妮带来。”秦长淮一声令下，衙役们匆匆去了。

就在众人等候的当口，衙门外又响起击鼓声。只是声音不大，击鼓的人似乎没什么力气。

随着秦长淮道声：“带上来。”

一位形容憔悴的妇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堂前。

“王爷，民女有冤情要申诉。”

这位妇人是林氏，家中原是种田的农户。本来她家有十几亩良田，日子过得也算殷实。

但可惜她的相公得了一场风寒之后，险些丧命。如今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家中的男人病倒了，那些田地无人耕种，家中情况每况愈下。

林氏原想雇些人把田种上，免得荒废。谁知某日她到田间时，见几个大汉在自家的田地上耕种。

林氏一问才知，这些人是余大雇来的，他说这些田地是余家的。

林氏气不过，当场和那些人争执起来。

那些人也不和一个妇道人家吵闹，只说你有事就去找余大。

林氏家中还有卧床的相公和两个孩子要照顾，一个妇道人家又怎敢找到恶霸的府上去。只能忍气吞声，把家中剩下的田地找人帮忙种完。

这事倒也简单，秦长淮问：“既然你说那些地是你的，可有地契？”

林氏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叠老旧的纸张。一个妇道人家，如果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也不会壮着胆子到公堂上来喊冤。

衙役把地契呈上去，秦长淮细细看了一遍，上面写了田地的位置，数量，交易日期。只是没有官府的盖印，这是一份“白契。”

何为白契？

大靖朝的地契是官府开的证明，所以官府里会留一份备案。但这备案是有偿的，需要加上一成的契税。

普通百姓承受不了，自然偏向私下交易。林氏拿出的这份地契正是私下交易，没有备案的白契。

这时余大看见林氏那低眉顺眼的样子，觉得她是个好拿捏的，又大声喊冤道：“大人，那妇人是个碰瓷的骗子。我家中有百亩良田，岂会觊觎她家的地。我的地也都是有地契的。不信，我可以让府上的人送来。”

秦长淮虽然厌恶余大，但他既然这么说，公堂之上秦长淮也要做到公平公正。所以他点头允了。

围观的人中间也有余大的家丁，他上前同余大说了几句，就匆匆回府取地契去了。

地契还未取来，老张头和张燕妮已先被衙役带了来。同来的还有一位刘大牛的邻居。

“张燕妮，本王问你，你可认得堂前所跪二人。”秦长淮锐利的目光直视下方的女子。

燕妮先看了一眼刘大牛，一下子红了眼，又看看目光凶恶的余大，面露惧色。

燕妮点点头：“认得。刘大牛是城中的铁匠，余大是我的丈夫。”

“现在刘大牛状告余大强抢民女，你一年前可是被余大强迫，嫁入他家？”

刘大牛的目光死死盯着燕妮，燕妮似是不忍看他。咬牙道：“不是！”

人群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果然事过境迁，燕妮的想法改变了。

“燕妮！”刘大牛仿佛遭受重创，心痛的看向一旁的女子，“靖王爷会为我们做主，你不要害怕！当年余大这畜生活活拆散我们，难道你就不恨吗？”

余大得意：“刘大牛，你不要血口喷人。当初你勾搭我的妾侍，县令大人已经判了，今日你又来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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