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塑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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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氏,汝持吾之剑昆吾以战,可胜之……”
……
“洛儿,此一去,何时当返……”
……
“阿元,你我夫妻绝未缘尽,只待来世,我必寻到你……”
……
“沉睡吧……你便永远只为我所有了……”
……
浮浮沉沉间,已流逝过数千年光阴。我亦是我,也非是我。我流连于虚空之中,没有形体,唯有那些或记得,亦或快要模糊掉的记忆,忽隐忽现。
我是洛,是上古神剑昆吾的剑灵。我的主人是伏羲,我曾随轩辕皇帝与炎帝神农战于逐鹿。此战惨烈恢弘,昆吾剑亦难免折损,我便被强行抽离出来,自此便游移于天地山河之间,再无归所……
昆吾剑,原就是为战争而生,即便折损重塑,也避不开坠入六界纷乱的宿命。那陷于沉睡中的漫长等待,是在积蓄最后爆发的巨大能量。却也因为昆吾剑本身太过强横,才生出了予以中和其戾气的剑灵,以维持剑内部的平衡。如今剑身损毁分崩,重铸的苍融剑之力量不足昆吾原本的十之一二。但若剑灵归位,剑身重铸,便可复毁天灭地之力,也可阻止即将到来的六界浩劫。
终于,我从漫长的混沌和沉睡中渐渐苏醒,所有记忆的脉络均已清晰,却仍逃不过那所谓宿命之说。漫长的岁月,我都是沉睡的状态,仿佛我的存在,仅仅是为了在昆吾剑启用时去平衡那强横的力量,去防止因阻止一场浩劫而导致另一场浩劫。
但也是那漫长的岁月之中,在我的神识氤氲之间,总有能感觉到有一种沉稳、温和的灵力与我紧紧相依,将我托住,将我环绕。千万年的陪伴与共鸣,让我真的很想从昆吾剑中脱离出来,见一见这与我相生相伴的力量究竟缘何而来。
也是在主人伏羲将我拿起,准备交予轩辕氏时,我真的就看到了。原来,那温柔的灵力就来自于我始终倚靠着的那尊托剑神石,可就那渐行渐远的一眼,我甚至都没有完全记住那神石的形状,我便已经离开了。自此,也再未回到那个地方……
这一刻,我缓缓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心中顿时觉得稳稳的、暖暖的,不自觉地,我对着那张被我深深刻在记忆中千年的脸庞,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我终于,看清晰了……
元桓,便是曾经那托着我、护着我、伴着我、暖着我的灵力之源,而这一次,我们不再咫尺天涯,不再擦肩而过。
不管中间经历了多少沧海桑田、波折变幻,我们终是在真实的世界里重逢了。
“桓……”他曾经用神识轻柔地告诉我他的名字,如今,我终是能当面唤出来了。
“洛儿……”他也轻轻唤道。
我彻底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脚下虚空,此刻正悬浮于一个结界之中。元桓与我隔着结界,但我们用目光连结着。
视线范围内,一片浅浅的红色,波纹涌动,此刻,我们竟是在水中。
我也意识到,这应是在先前的泉下,也便是圣灵之心所在之处。既然此刻我已完全恢复了意识,想必塑元已经完成。而这池水之中,也未再见到那些黑色的怨念之气,看来,那囚神之祭,也已完成。
如今,我在这结界中,周围除了元桓,再无他人。
“洛儿,你的真元还需七日才能完全成型,我会在这陪着你。”元桓说完,似乎欲言又止,他定是知道我此刻想问什么,只是犹豫了一瞬,没有再继续说出来。但该问的,我仍是要问的。
“其他人呢,都如何了?”
元桓神情微微一滞,目光微微一闪,最终还是接着说道:“魔帝与睚眦已合力将巫山神女的怨念封印。不过,此前封魔谷封印的力量之源皆是来自圣灵之心,所以为了维持隔绝人魔两界的封印,魔帝在囚禁怨念之时,还一并催动了另一个魔族的上古秘术——戾神术。此术可源源不断从那怨念之中抽吸魔力以维持封印运转,虽然这怨念中的魔力或有耗尽之时,但正因为怨念已化为草木,可不断滋生,所以想要耗尽也非一朝一夕之事,至于之后诸事,魔帝便有另寻他法的缓冲时间了。”
我继续等待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魔帝与睚眦皆无碍,此时应已回到各自居所。至于阿满……因以血为祭,此时陷入了沉睡之中,但想来应是会有苏醒的一日。她此刻也留在这圣灵山中,由她的夫君——便是此前与她一同进来的那个灵体——照护着。”
我微微皱眉,一丝忧伤自心头而生。但我却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的,或许会更加不如意。而此刻,他还未提到的,唯独剩下云锦……
“云锦……为了唤醒圣灵之心,以身献祭,如今,他的真元与圣灵之心融为一体,且化为麟之佑翼永护圣灵之心周全。”
听到此处,我心口微微一沉,随即而来的,是我辨不清真假的真元之处的微微发热。又或者,那是云锦在回应着我难以抑制的悲伤与不舍吗?
“云锦……”
最终,还是有人为此而倾尽了所有,即便我那一刻选择了逃避,却终是要面对的。
而此时,当所有的记忆都彻底清晰之后,我也将青木琢与我的关联理清楚了。虽说或许那是前世的缘分,但她上一世毕竟是青木桓与阿元的女儿,而如今,用她的真元重塑了我的真元,也算是让她回到了血脉之源头。奈何,想到前世种种,我仍是万般心伤。就好似,如若此时是孟羽为了救我需要付出生命,我断然是不能接受的。
但也应如此,我对这重塑的真元便生出了更多的珍视。它凝聚了如此多的牺牲与期盼,我怎能轻易辜负或有半点疏忽?
见我沉默忧伤,元桓却只能在结界外兀自疼惜,我勉力将神情变得没那么揪心,想让他不必同我一般心伤。
此后七日,我与元桓在这圣灵泉下,与世隔绝,细数着过往数千年的种种。他给我诉说着他在人间轮回中每一世的经历,我竟发现,我与他的前世,竟然也曾相遇。原来,他便是那个曾经送我草环、许下山盟的少年。
造化弄人。我缺失了几千年的记忆,他却带着生生世世的爱意,一路寻觅,代我看遍这世间沧桑变幻,岁月更迭。
随着我真元的渐渐复原,我周围结界之力也渐渐褪去。因为魔帝预先给我们施了特殊的避水咒,所以即便那结界彻底消失,我也不必担心周围的圣灵泉水。
终于,我周身结界伴着一阵微微的光晕彻底销退。元桓第一时间靠过来,将我缓缓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如此安稳与温暖,恍若相隔了千万年。只是在这千万年间,我与他,已不仅仅是那相互背对着的温柔相济,而多了太多有形或无形的牵绊,也多了太多欢喜或哀愁的纠葛。也正因如此,此刻的拥抱,才显得异常珍贵。
直到他将我带离圣灵山,回到了麒麟之地的云渊阁,他也仍是将我温柔地揽在怀中,似怕一旦放开,我便会消失一样。
“真元虽已重塑,但尚需一段时日休养,此处有我已天书之力设下的结界,很安全。魔域战事始终不断,唯有此处暂时安宁。”
他让我坐到寝殿的床上,然后顺势坐到我身边,依旧将我揽住。
我微微点了点头,不自觉再次环顾这屋中的陈设,不禁感慨万千。因为凭空多出了太多的记忆,我甚至有些分不清,这熟悉的感觉究竟该归属于哪一段了。
然后,我情不自禁地低头微微笑了笑,眼中温热感袭来,但却不是因为难过。
“怎么了?”他不解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理不清刚刚恢复的一些记忆罢了。”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再无顾忌,再无避讳,只想这么多看一会儿,将这张脸深深刻进神识之中。
此一刻,我看他,只觉如此熟悉,却又恍若初识。这感觉如此奇妙,竟然我不知不觉莫名悸动起来。
原就被他紧紧揽着,又忽然闪过一些记忆的画面。譬如,那个简单的木屋中落下的轻纱帐幔……
我就带着这些朦胧的记忆,毫无掩饰地与他四目相对,直到在他那柔和的目光中,也渐渐读出了些许的窜出的炙热焰苗。
下一刻,我缓缓闭上眼睛,而后便是意料之中的唇齿交融。我转身将他也紧紧环住,再无那许多的隔阂与束缚。
一番温存过后,我靠在他的胸口,他起伏的胸脯告诉我还未完全恢复平静。
我摸索着某一根手指,直到一枚透着幽幽蓝色光晕的戒指凭空显现出来,我便将手举到面前,细细端详着、摩挲着。
“快说说,你究竟送出了几枚这样的草戒?又或者,你究竟送了几个人这样的草戒?”
他在半空将我的手握住,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枚戒指,然后又转头看向我。
“能受这草戒的,唯你一人而已。”
“真的吗?”我故意将手挣脱,将手按在他的胸脯上,将头微微撑起,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几分试探和挑衅道:“那你是更喜欢银洛,还是阿元,又或是……那柄只能神识相通的昆吾剑?”
他回应我以坚定的目光,微微将眉一皱,一个始料未及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一字一字道:“我喜欢的,也唯你而已。”
我与他对视许久,忽而笑出声来。明知答案,却还是欢喜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却又一次吻了下来,而这一次,似乎更加宠溺和贪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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