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吐血

“萧宴哥哥，你感觉身子怎么样？”

“特别累，就像是刚刚打了二十套拳一般，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这是药液将你体内的沉毒全部解开的缘故，再把这碗药喝了，你脏腑之内的毒素也会被彻底地清除干净，到了那个时候，这伴随了你十多年的沉毒就算是彻底拔除，你再也不用受那锥心刺骨的痛楚了。”

“嗯，这可全是你的功劳。”

“不，这是大家一同努力的结果，当初莫问嘱咐，一定要在药浴之后内服汤药，趁着你的额毛孔全部打开的时候，将脏腑之内的毒素也锦书排出。只是现在莫问被劫持，不知去处，而你解毒的步骤耽误不得，所以我让钟御医熬制了这碗解毒汤……”

云锦书抿了抿嘴唇，将这碗漆黑的药汤递到萧宴的面前：“钟御医不比莫问，喝下这碗药汤，你有可能会痊愈，也有可能会适得其反，结果没有人可以预测？你想喝吗？”

萧宴抬起黑漆漆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云锦书的脸庞，就好像是永远看不够似的。

他什么都没说，就是这么柔情似水地看着云锦书的眼睛，然后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毫不迟疑地一饮而尽。

萧宴抿了抿嘴，强撑着坐了起来，对着站在窗前的江九他们说：

“各属下听命，我今日饮下此药剂，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天命，不要为难各位御医！”

“是！”

钟蕴在外面听着，眼泪差点没下来。

云锦书心疼萧宴的身子，扶着他躺下来，用干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头发。

萧宴的头发长得尤其的好，如墨一般在他洁白的里衣上面蜿蜒。

“你身体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一定要马上告诉我，这种毒咱们都不知晓，解毒的过程当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你一定不要忍着，就算是发生一点点的变化，也要及时告知于我，我好让钟御医他们想办法知道吗。”

萧宴乖乖点头，看着自己的黑发在云锦书素白的指尖蜿蜒，竟然生出了一种从来未有过的亲昵之感，就好像是他们就应该这样，相濡以沫地过完这一生。

“我现在胃里面升起了一种烧灼感。”

云锦书的手轻轻按揉他的胃部：“是这里吗？一定是喝下的解毒剂开始起效果了。”

萧宴点点头：“是，这是一剂猛药啊，现在烧灼感越来越严重了，而且已经向外扩散开来，现在已经到达肚腹和胸口了。”

云锦书想起来什么一般，走到桌前给他倒了一碗温水：“莫问曾经说过，在解毒的时候一定要多喝水，这样才能让身体里面的毒素更加顺畅地排出去。”

萧宴点点头，接着云锦书的手将那碗水咕噜噜地喝了进去。

“现在有什么感觉？”

“烧灼感越来越严重了！”

萧宴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胃部，额头上沁出了点点细汗。

云锦书拿起帕子，将他额头上的细汗拭去。

“钟御医，莫问有没有说过服完药之后，会不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莫神医曾经说过，这种解毒剂也是他头一次配制，以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病例，所以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他也是无从预料。”

云锦书抿紧了自己的嘴唇，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萧宴。

“是不是难受的更厉害了？”

萧宴看上去比刚才更加难受了一些，趴在床榻上面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鬓角流到下巴上面，在洁白的褥子上留下几滴深色的痕迹。

云锦书的心也慌了，她费尽心机找回来这些药材，是不是因为熬制的方法不对，而前功尽弃啊？！

钟蕴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了，凑到萧宴的面前，翻开他的眼睑细细地看着。

“眼睑泛红，视线涣散！这……这……”

钟蕴的胡子抖了三抖：“李御医，快去把我煨在炉子上面吊命用的参汤给我端过来！”

钟蕴刚刚嘶喊出声，就看见萧宴一探头，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泛着黑色的血出来。

“这怎么还吐血了呢？”

“钟御医别慌，也许这是药效正常的表现。”

云锦书安慰着钟蕴，只是自己的声音里面都带上了不由自主的颤抖。

“确……确实，很多重病之人将淤堵在胸口的这口淤血吐出来之后，反而是好了……”

钟蕴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宴又吐了两口出来。

这一下子钟蕴是真的慌了，不……不是把淤血吐出来就好了吗？怎么祁王殿下吐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正在几个人六神无主，犹豫着要不要给祁王灌参汤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接着就有太监通报——皇上驾到了！

萧天宇摆摆手，免了这些人的礼，急切地扑到了萧宴的床前。

“君欢，你怎么样了？”

“父皇……”

萧宴虚弱地叫了一声，接过云锦书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我没事的父皇，你不用担心。”

“你这孩子啊！”

萧天宇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对着后面摆了摆手。

云锦书和钟蕴惊奇地看见，莫问从门外走了进来。

“莫问……”

还没等云锦书向那个方向走，楚晚宁忽然欢呼了一声扑了过去，直接用手臂抱住了他。

云锦书和钟蕴的嘴巴都张大了：“你们……”

莫问轻咳了一声，将楚晚宁推开，跑过来检查萧宴的情况。

看了半天萧宴的情况，莫问在一众紧张兮兮的目光当中，露出来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你们别担心了，祁王殿下的状况很好，吐出来的黑血都是脏腑里面的毒素，被药力激发，凝成了血块被吐出来了，在我看来，祁王还需要再吐上两回，体内的毒素就会排的差不多了。”

“太好了！”

云锦书心中的大石落了地，这才试出来，自己已经是腿软脚软了。

萧天宇轻轻拍抚着萧宴的后背，让他能够好受一些，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一下子就勾起来他们两个早已经尘封了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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